贝尔摩德挟持柯南开车走后,黄子珩完全没有追上去的想法。
茱蒂的伤势估计不轻,在中枪后就一直没有了动作。
“茱蒂老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不过……”茱蒂将目光投向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的远方,“黄老师,你知道那个救了我们的是什么人吗?”
“知道。”黄子珩正欲介绍,一道小小的人影突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灰原哀慢慢步入这片已经沉寂了的“战场”,目光里说不出的复杂。
黄子珩见她安然无恙,唯一吊在胸口的大石也落下了。
“你刚刚是一直在看着这边吗?”
灰原哀点了点头,“嗯,她带我躲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里无论是视角还是收音,都非常的好。”
“那就好。”黄子珩随手取下了身上的窃听装置。
“你们……”茱蒂有些懵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说来话长了……”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在柯南因为有事要办暂时离开小洋楼之后,黄子珩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整件事情详细说给灰原哀听。
宫野志保才是这次风波里的核心人物。如果仅以为她的安全考虑为由,就将她排除在真相之外,这样未免过于傲慢。
而且,黄子珩对她有信心,她最终会做出理智的决定……
不过,事实上真如柯南所想,刚刚知晓这一切的灰原哀,完全做不到理智。甚至仅在听说“贝尔摩德”邀请工藤新一去往万圣节夜宴之时,就表达了特别激烈的反对。
“这是个陷阱,绝对不能过去!”灰原哀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咳嗽受激烈的情绪引导愈发激烈,“你也想要跟着一起过去对不对!不行!绝对不行!”
黄子珩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在腿上,平静地安抚。
过了一阵子后,灰原哀才渐渐从剧烈的咳嗽中恢复过来。她拽着他胸前的衣物抬起头,声音微弱地说:“不要去好不好,那真的很危险,你跟江户川都不要去。”
黄子珩没有很快答复,而是问道:“贝尔摩德,就是之前在公交车上,你感应到的那个人对不对?”
他感受到了灰原哀强烈的惧怕之意,就很之前在公交车上非常相似。显然,这个名叫“贝尔摩德”的人比起琴酒、伏特加更能引发灰原哀对组织的惧怕。
灰原哀慢慢放松了双手,没什么力气地说:“是的,就是她。”
“根据我跟柯南的分析,这个人就是新出智明。”黄子珩说得笃定,“或者,准确地说,是伪装成新出智明的美国女明星克莉丝·宾雅德。”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灰原哀听到这一信息立刻反应过来,“你们肯定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对不对,所以你们才能够试探出那个人的身份。”
黄子珩轻轻摇了下头,“不完全是。你还记得你们之前在街上偶遇琴酒车子的事吗?”
不用她回答,这种事灰原哀肯定记得比谁都清楚,即使她后面再没提起过。
“我们后面按照柯南在窃听器中听到的信息去了杯户饭店,那里正好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我们在锁定皮斯科的同时,也发现了他的一个同伙。”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可以将这名同伙锁定在当时在场的七人中间。柯南后续调查后发现,七人之中只有女明星克莉丝·宾雅德在那之后突然息影,形迹可疑。”
“所以你们就怀疑到她了?”灰原哀低着头搭话。
“不仅如此。”黄子珩继续说,“柯南说他之前在纽约的时候曾见过莎朗·宾雅德,也见识到了一项神乎其神的绝技,易容术。据他所说,莎朗具有完美伪装成另一个人的能力,而克莉丝正是她的女儿。”
灰原哀闭了闭眼,“所以克莉丝·宾雅德的怀疑更加加重了……”
“是的。”黄子珩叹了口气,他其实一直很不希望是这样,因为克莉丝是他之前在美国就认识的人。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在酒窖里将他救出来的女服务员,应该就是她了吧。
“就算知道了她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用呢?”灰原哀执着地看着他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寄出邀请函引导毛利侦探以及在他们眼中已经死去的工藤新一去参加这个夜宴,但是,她一定不会打什么好主意的。”
黄子珩又摇了下头,定定地看着她说:“其实我知道,而且,我想柯南也已经知道了。”
“啊?”
“发给工藤新一的邀请函里,信纸上写的其实是江户川柯南的名字。”黄子珩打开放置在一边的书籍,拿出夹在里面的信封信纸,“也就是说,柯南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了,我想,你应该也是。”
灰原哀被这一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是不是更加不明白贝尔摩德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不等她回应,黄子珩继续平静地说:“因为她的目标,是你。”
“那这……”灰原哀已经全部明白了,心思通透的她甚至想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肯定是调虎离山之计没错。”黄子珩笃定地说,“这或许跟柯南见过莎朗有关,克莉丝出于某种原因,不想伤害工藤新一。然而,她对你的敌意,应该很深吧。”
既然之前还会特意伪装出服务生去救酒窖里的他,就说明她其实不怎么想让他死。但是这一次……
“是。”灰原哀现在是明了一切之后的平静,“她现在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铲除我这个背叛组织的叛徒吧。”
“连同,被我连累的你一起。”
她抬起头,看着面容俊逸的爱人,神情里难得没有担心害怕,只剩悲伤寂寥。
黄子珩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应该就是她邀请了许多侦探却刻意避开我的原因。”
灰原哀苦涩地笑了笑,“因为她知道你不可能抛下我,独自一人过去。如果邀请了你,这场宴会就失去了意义。”
黄子珩轻轻一笑:“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