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音乐老师，也不像侦探，反倒像……”秋庭怜子一时也没有想出来合适的形容词。
上好药，黄子珩扯出绷带为她包扎：“其实我本来是研究生物的，像不像？”
“生物？科研人员吗？”这似乎是一个跟她遥不可及的话题，她想了一下研究生物的人该有的样子说：“有那么点像吧。”
“那就是也不像呗。”黄子珩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无奈地说。
在这个地方待得越久，他就会离之前那个身份更远，想到这，他不禁有点惆怅。
给绷带漂亮地打好结，黄子珩示意她可以了。
秋庭怜子将脚移下去，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还不错，看来请你帮忙是个正确的决定。多谢了。”
“不客气。”
黄子珩扶着膝盖站起来，笑了一下说：“其实我真的是做研究的，只是现在迫于一些原因没办法继续而已。”
本来以他的性格不至于解释这么多，但也许是不好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他忍不住有些想倾诉。起码，让周围多一个人知道他不仅仅是个小学音乐老师吧。
“嗯？所以你之前才会……”秋庭怜子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情，“那天我应该没有听错，你的琴音里确实是有悲伤的色彩。你是将情绪带进去演奏了吗？”
“我也不知道。”黄子珩说，他也无法为这种现象找到科学的解释，“也许你确实有听懂演奏者心情的能力也说不定，所以我才会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说过了啊，我最近遇到了一首曲子，想让你帮我听一下是什么歌。”
秋庭怜子笑了，“原来真的有歌啊？我还以为那只是你的托辞。”
“虽然是做侦探，我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黄子珩总算知道她之前为什么那么敷衍了，他趁机说出请求：“我一直感觉那首曲子应该有歌词，如果你能帮我找到这首歌，并且帮我演唱一下，我会不胜感激。”
没等她回应又说：“我知道请职业歌手唱歌需要费用，只要你能帮忙找到那首歌，可以尽管开价。”
“怎么？”她饶有兴趣地问，“你很有钱吗？”
黄子珩突然意识到现在对方可能比他还有钱一点，苦笑着说：“这首曲子在我心里无价，所以不想拿钱衡量它的价值。只不过实际支付起来恐怕还得考虑我的经济实力。”
“想不到你虽然对音乐的理解比较古板，但对音乐的价值还是很认可的。”她笑着说，“不过我的生命在我心里也是无价，所以这次可以不用收费。”
“那……成交！”黄子珩没有强撑着拒绝，“等哪天你不忙了我就带给你听。”
“嗯。”秋庭怜子很感谢他的体贴，现在的她确实没时间考虑这些。
……
夜晚，涂着白漆的小洋楼寂静无声，黯淡的月光照在暗红的屋顶上，竟显得格外阴森。
黄子珩躺在被窝里，只有床头开一盏微暗的灯。
他刚刚结束与铃木园子的通话，对方是特意来邀请他与林奡去听明天上午的音乐会预演的。
黄子珩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只是……林奡一直没有回来，自然也不能回应他明天要不要去。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林奡最近的举动还是过分异常了，黄子珩准备明天早上跟他再谈一下。
第二天，黄子珩定了闹钟特意起早。
暂时省略洗漱环节，黄子珩直接去了林奡的房间，可惜敲门后没人响应。
他又走到楼下，客厅里一点变动的痕迹都没有，平常的早餐服务、报纸服务更不可能存在。
他干脆拨通了林奡的电话。
“喂？子珩？”幸好电话还是通畅的。
“你一晚上没回？”
“不是，半夜有点事，就走得比较早。”
“碰到什么案子了？”
“不好说，反正不是你查的那个案子……呃……”林奡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那个啥……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哈。”
通话草草结束。
黄子珩眉头紧皱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他有一种感觉，林奡身边还有其他人，甚至在通话期间，林奡还与对方有过交互。
“这小子……”黄子珩一时之间想不清楚，干脆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在手机屏幕的提示下，他的手指轻巧地按下代表保存的按键，然后轻轻合上了手机翻盖……
黄子珩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了堂本音乐厅，一通电话后，铃木园子很高兴地出来接待了他。熟悉的音乐厅里，毛利一家也已经早早地到了。
一阵招呼过后，铃木园子忍不住问道：“林先生呢？他没有过来吗？”
黄子珩摇头，“一大早就走了，有工作要做吧。”
“太可惜了。”铃木园子叹道，也不知道是为林奡可惜还是为自己可惜。
“音乐会预演也只有我们几个观众吗？”黄子珩看着依旧空荡的观众席问。
“对啊，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来的！而且……”铃木园子又恢复了高兴，“正式音乐会时我们可以坐在那上面哦！”
黄子珩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高处，是视线相当开阔的露台座位，“看起来很棒，太谢谢你了。”
“都是我跟爸爸撒娇要来的啦。我上次回去跟爸爸说过你们的事情后，爸爸很支持我跟你和林奡先生一起玩欸！”
“是吗？”黄子珩笑道，“请代我转达一下对伯父的感谢。”
“都只是小事情而已。好了，黄先生你先随便坐吧。”
招待完黄子珩，她又回到了毛利兰身边，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对她说。
“老师！”孤零零坐着的柯南从座椅上蹦下来，跑到他身边。
黄子珩正准备跟他打招呼，就见柯南惊艳地看向自己后方。
黄子珩也扭头看去，是秋庭怜子。她穿着洁白的长裙款款而来，部分黑色柔顺的头发被白丝绸挽起，圣洁而美丽。
“是演出服吗？”
秋庭怜子轻轻颔首。
“很漂亮。”黄子珩由衷地说。
平日里只穿职业装或者运动服的御姐突然变成了仿若要去朝圣的圣女，这种美感着实能冲击人们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