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位主人的懒惰,二楼还是没有打扫,餐厅自然也没办法动用,一群人只能在客厅围着茶几吃早餐。
他们两个入住以来的日子里,这个贴着白瓷地板的大客厅就一直保持着她的高冷与孤独。没办法,她本来还应该铺一层暖绒绒的地毯、放一架华丽的钢琴,整天开着亮堂的大灯。
而现在,她已经被搬得只剩一套旧沙发和一张木茶几,搬不走的嵌入式酒柜里一直是空荡荡的,电视机很少的时候会被打开,但最大的音量都好像填不满整个空间。
即便是林奡在这里卖力制作刀具的那段时间,这里也没能热闹起来,反倒让那种刺耳的“嚓嚓”声衬得无比落寞。
不过这群小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最纯净的笑声,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真真正正的烦恼呢。这些叽叽喳喳的童声比那盏坏掉的大灯更让这里显得温暖。
黄子珩环顾每一个孩子,听他们讲的话,偶尔来一块食物放到嘴里,倒显得十分惬意。
“既然不喜欢吃,为什么还要买这些?”灰原哀捧着碗喝完最后一口味增汤,用纸巾清理一下本就干净的嘴唇,眼神淡淡地应对着众人突然转过来的视线。
“谁不喜欢吃日餐?”林奡左看右看,他可是照顾了所有人的口味买的。
黄子珩咬下一口玉子烧,下咽后说道:“没有啊,大部分都还可以接受,只是不爱喝这个汤而已,无伤大雅。”
“可是我也觉得老师吃饭的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幸福。”步美对比元太吃饭的样子,更觉如此。
可是,如果能每一顿饭都吃得很幸福的话,那人生也太快乐了吧。黄子珩心里想。
元太暂时放下碗,小脸上装满了疑惑,“明明这么好吃的早餐,老师你不喜欢吗?我都想天天住在这里了!”
“这……”黄子珩看到大家因为灰原哀的一句话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我对美食不是很敏感吧,其实挺好吃的。”
光彦回味了一下海鱼的美味,说:“是不是老师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的人吃再好吃的美食也会觉得味同嚼蜡。”
“真的吗?老师为什么不高兴呢?”步美急忙问。
“没有没有。”黄子珩笑着否定,“今天大家是要探索老师不爱吃饭之谜吗?”
孩子们倒是没揪着问了。
“说起来,今天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呢。”光彦突然说,也转移了话题。
“对啊!”吃完饭的元太也很快想到了,“我们的园游会节目还没有排练好呢!明天晚上就要出演了,现在该怎么办!”
黄子珩没想到还有这一遭,他总觉得这个节目会随着时间的跳转消失掉,就像曾经学校安排的音乐大赛一样。不过,如果节目还要出演的话,是不是起码到后天都不会换时间了?
“我们还是要演假面超人吗?”柯南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现在被重提起来很是崩溃。
“不,”光彦导演改变了态度,“我觉得我们可以演警察故事,这次的案件给了我很好的灵感。”
“我也觉得很不错耶!”步美附和。
其他人更是没有什么意见,尤其是柯南,一副解脱了的表情。
“那我今天上午就去把剧本写好,我们下午开始排练!”光彦充满雄心壮志地说。
“那我就不用参加了吧?”黄子珩说,之前是因为缺个怪兽他才顶上当工具人的。
“是的,只能这样了。”光彦很是遗憾,哪怕他想给老师安排角色也不行,这毕竟是小孩子的节目,原则上大人是不能参演的。
黄子珩倒是不怎么遗憾,他演怪兽也没有跟女主角的对手戏,只是个背景板而已,“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明天晚上去看大家表演吧,你们这两天加油哦!”
吃完饭休息一会后,林奡就载着孩子出去了,先把他们一一送回家,再去警局上班。虽然是又辛苦又没什么钱赚的工作,他倒是干的不亦乐乎。
黄子珩这次没有跟着孩子们,并不是因为觉得不会再有案子发生就放松了,主要是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前几天,他再次麻烦了虞瑞良,因为他在应用那张追踪芯片时遇到了一些问题。
依旧是东大的实验室。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地方?”虞瑞良眉头紧皱地盯着实验结果。
黄子珩一脸坦然,“你觉得呢?”
虞瑞良也知道老同学绝不是会没事做找他开玩笑的人,也不会毛里毛躁地干了什么事情不记得,但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诡异地发生了,除了怀疑黄子珩,他也没别的答案可想。
“所以你现在是说这枚芯片根本不存在追踪功能吗?”虽然也有些惊讶,但黄子珩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是的,我非常肯定!”虞瑞良这次不仅做了测试,还把芯片上的电路研究了个透。
黄子珩看着已经被拆得报废的芯片,说:“我当时试用的时候,这枚芯片的信号是越来越弱的,看来还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信号越来越弱?难道是随着使用损坏了什么地方吗?”虞瑞良问。
“你不是已经反复研究过了吗?即便是某些地方损坏了也应该留有痕迹才对。”
“那不见得啊,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科学领域里未知总比已知多。”虞瑞良笑说,“这个问题要是能研究明白,说不定我也能拿沃尔夫奖。”
“那你想继续研究吗?”黄子珩很认真地问。
虞瑞良摇头贼快,“不,我拒绝。我可没你那种天赋做科研狂人,我现在能快点把博士毕业论文弄完我就谢天谢地了。”
黄子珩笑笑,“总之这次多谢你了。”
“不客气,老同学嘛!有什么情况你都联系我,我明年就毕业了,毕业就收拾东西回国,你到时候想在日本联系我也联系不着。”
“你明年毕业,不是后年吗?”黄子珩为这句话脚步一顿。
“你怎么回事,都2000年了,我都26了,我就是再怎么比你菜也该毕业了吧!”
看着虞瑞良打趣的脸,黄子珩却笑不出来,他跟虞瑞良同年,在他眼里,自己才刚过25岁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