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一招接着一招,步步紧逼,很快,傅清黎就意识到刚才的感觉不是错觉。
是赤乌的力量。
赤乌为上古神鸟,集天地之气幻化而来。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兄弟折损殆尽,只剩下了一只。
一分为二。
一半悬挂在凡间,以旺盛和炽热普照大地。
带来勃勃生机,受世间生灵的敬仰。
一半隐入赤乌剑中,为神女白天的佩剑。
神女陨落之后。
赤乌剑就失去了踪迹。
对上界众神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憾事。
神女白天能在上界横行,多半还是靠这把神剑的助力。
要不是运气好遇到这把剑,她啥也不是。
他们觉得,自己若是碰上赤乌剑,一定比这个嚣张的女人强。
傅清黎曾经无数次败在赤乌剑下,对它的气息熟悉无比。
每每想起,皆是脊背发凉。
这把剑的可怕还是其次,关键是用这把剑的那个女人。
她可不管傅清黎是什么身份,对招的时候,一概是一碗水端平。
打谁都是一样的打法。
谁的面子也不给。
什么好话也听不进去。
油盐不进、好赖不分。
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不过,叶晚手中的剑虽然气势恢宏,跟傅清黎认识的赤乌剑绝对不是一把。
那赤乌之力,难不成在叶晚的身体里?
傅清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叶晚挥过来的剑,他是一招都不敢接。
明明看起来跟之前也差不多,但他就是莫名地胆怯了起来。
那个女人也是随手一挥,但破坏力惊人。
他根本抗衡不了。
所以不敢在明显感受到赤乌力量的前提下,还敢迎上去。
老祖和苏寒江在旁边看着,觉得这场景诡异极了。
苏寒江飞到苏寒漪边上。
检查了一下,苏寒漪虽然伤重,但气息还算平稳,并无性命之忧。
苏寒江松了一口气。
心中涌出一阵酸涩。
百年前,苏寒漪是不是也曾这样,全身是伤,躺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没人管,没人问。
……
苏寒江将人交给楚一鸣之后,准备再次回到原处。
通天巨蟒的体量大,吐出的小蛇怎么杀也杀不完。
还是九长老李颂的金纹飞鹰群前来支援,两方的势力才持平。
解决完所有毒蛇和腐鸟,所有人都已经没了力气。
不是中毒,就是重伤,剩下的灵力也已经枯竭。
楚一鸣一身狼狈,想帮忙却连站直都勉强,急得面红耳赤,眼泪差点要流出来:
“师父,你和师妹千万要小心。我……”
他想说我什么也帮不上你们,可是还是收住了口。
没有到最后一刻,这种话只会打击士气。
什么用都没有。
季空蒙也已经力竭,一贯波澜不惊的面上也不再平静,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师父,你要是回不来,我也不活了!”
他的嗓子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嘴角还留着干涸的毒血。
拼尽全力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他还是太弱了。
苏寒江走上前,一个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不重,伤不了人,恰好能让两个情绪激动的徒弟冷静下来。
“好好待着,等为师回来。”
……
傅清黎躲来躲去,完全不接招。
叶晚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属狗的啊?这么能躲?”
【你属狗的啊?这么能躲?难怪叫三狗!】
记忆中的声音与现实的重叠。
傅清黎面上的惊恐再也藏不住了。
说到恐惧。
最初的,永远都是最可怕的。
即使因为不断地变强,追忆往昔的时候,会觉得当时自己害怕的人也不过如此。
但是,只要那个人重新出现。
那种可怕的感觉还是会让人胆寒。
苏寒江回来,恰巧看到这一幕。
沉吟片刻,对着一脸狐疑的老祖道:“师父,再劈一次吧。”
“啊?劈谁?”
老祖一脸天真,真诚的表情像个孩童。
这不能怪他不理解。
虽然匪夷所思,但现在的情形明显对叶晚有利。
他完全没有必要出手相帮。
苏寒江不至于看不出来的。
不会让他劈叶晚吧?
那不扯的吗?
苏寒江道:“往中间劈。”
哦,还好,还好,不算丧心病狂。
诶?
不对呀!
往中间劈不是两个人都能劈到吗?
跟直接劈区别也不大啊。
什么仇怨要这么折腾?
之前不还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吗?
这是闹别扭了?
老祖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苏寒江道:“劈吧。”
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事实上,傅清黎和叶晚被劈过之后,形势确实发生了逆转。
再试一次,也没什么的。
既然苏寒江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老祖不再犹豫,冲着争斗中的二人又是一击玄天紫电。
“啊哦——”
傅清黎的心脏一直都是提着的,被突然这么电一下,当即就叫出了声。
当即破口大骂:“苏大壮,你暗中偷袭,卑鄙无耻!”
叶晚吐出口中的黑烟,黑色烟团如同一个小人一般,呼呼飞走了。
她整张脸都黑了,幽幽道:“三狗,他不是卑鄙无耻,是老眼昏花。”
傅清黎:!!!
傅清黎全副戒备,突然扭头就跑。
叶晚一囧。
不明白这人干啥呢?
头型都支棱起来了,还跑啥呀?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气势呢?
叶晚当然能让人就这么跑了。
她还没打够呢?
于是,他跑她追,他插翅难飞。
同样黑乎乎一片的郑南生拦住了傅清黎逃跑的去路。
三个小黑人站成一排,从高到低,还怪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