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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

每日陪着苏寒江在湖边修炼,叶晚一日一日地进步。

具体表现就是成冰雕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昨天晚上已经可以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今日,更是觉得体内有无数道热流在四处乱窜,不一会整个人的皮肤都变得通红。

叶晚全身冒着白烟,身下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眼见着人就要没入湖底,苏寒江伸手捞住她。

只是她实在是太烫了。

苏寒江身体与叶晚接触的部位迅速被烫红了一大片。

滋滋啦啦的,很快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苏寒江并没有放手,将叶晚的身体整个浸入了湖水中,只留头在水面上。

很快,以叶晚为中心的地方,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

极寒的湖水刹那间变得犹如岩浆一般滚烫。

苏寒江的皮肤也被大面积灼伤,有的地方皮肤甚至开始碳化。

海鸟飞到还没有撒手的苏寒江头上,用嘴叨他的头。

气急败坏地又跳又叫。

见苏寒江不听,冲着天际长鸣一声。

下一刻,身体变大了数千倍。

直接将苏寒江提了起来。

叶晚必须降温。

苏寒江不得已先放手,任凭叶晚沉下去。

反手对着海鸟就是一击玄天紫电。

海鸟没想到苏寒江会恩将仇报攻击自己,没有防备,再加上体型巨大,被劈个正着。

瞬间松了爪子。

蹬腿抽搐了好一会。

顿了不到一秒,就冲苏寒江扇了一个翅膀。

这一下用了七成力,直卷得附近的山峰都裂开了角。

因为震动过分剧烈,山头坍塌了一座又一座。

巨大的灵力冲击还未近身就被另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

是海狗。

海狗挡下攻击,先是警告性地呲了呲牙,然后张开嘴,冲着海鸟就是一声长吼。

它口气大,熏得海鸟头都秃了。

海鸟觉得头顶一凉,伸出翅膀摸了摸。

头皮与羽毛直接碰撞带来的触感让海鸟气得岔了气,本就鼓囊囊的胸脯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它将秃掉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脯中,低头隐忍。

忍忍忍!

去他的!

它不受这鸟气!

打狗要看主人!

今天它不打算看了!

这只傻狗根本不知道,头顶的羽毛有多难长,上来就给它剃头,简直可恨至极!

然后,海鸟就恢复原身,飞到海狗头上,用嘴一下一下拔狗头上的毛。

像是有个人冲着鼓囊囊的气球扎了一个小洞,瞬间就瘪了。

海鸟拔狗毛一点都不疼,反而挺解痒。

海狗一愣,气消顿失了九成。

一只小鸟而已,脑容量就那么点,有点小脾气也很正常的。

它这么大一只,让让一只小鸟没什么的。

……

苏寒江方才是关心则乱,如今被打断,也冷静下来。

自从表明了心意,他总是忍不住想替叶晚分担风险。

但修行这条路,最终还是要靠叶晚自己。

这一次,就让她自己去闯吧。

心中告诉自己要狠下心,但紧皱的眉头,抿住的双唇,和握得咯咯作响的手指还是出卖了苏寒江的不安。

……

远处传来打斗声。

因为动静太大,海鸟都停下了动作。

嘴里叼着的狗毛,眼睛瞪大,十足十的傻鸟模样。

拥有同款眼神的傻狗也同样愣住。

那是谁那是谁?

那是不是那个活阎王?

海鸟和海狗的动作出奇的统一,齐刷刷跳入湖中,不过一瞬就沉到了最深处。

苏寒漪双目猩红,面若寒霜。

对着面前的男人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杀招。

男人道:“别别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

呼,好险好险。

刚刚那招中了,他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有了不用可以,但没有不行。

这事关尊严。

多年不见,苏寒漪生气的时候脾气更大了。

他一向都是温柔谦和的样子,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变得可怕。

忽地,男子看见苏寒江,表情由后怕瞬间转为欣喜:“江儿,快让你大师兄住手啊!为师快撑不住了!”

苏寒江故意伸出手臂,露出碳化掉的皮肤,默默地不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寒漪顺着巫山老祖看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苏寒江,以及他露在外面已经碳化的皮肤。

本就阴森的面色更黑了。

“解释。”

苏寒漪吐出的字几乎可以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老祖一脸苦相:“这个……可不关我的事啊!”

“呵,你不是说这里是你的地盘吗?师弟在你的地盘受了伤,你觉得我该找谁算账?师。父。”

苏寒漪的怒气值不降反升。

弄得巫山老祖浑身不自在。

这个逆徒,嘴上喊着师父,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

要不是因为担心暴露自己,定然是要给他打服。

但这么一来,费尽心思下来一趟就没有意义了。

老祖浑身是血地被扼住脖子,头身即将分离的瞬间想起了刚飞升的日子。

在下界,他是人人敬畏的祖师级人物,到了上界,就变成了人人可欺的小喽喽。

巨大的落差,让不可一世的老祖差点抑郁。

好在他天性乐观。

想想人间的日子。

想想以后孩子们飞升了要给他们撑腰,最终咬牙坚持下来了。

过往的苦痛在心中留下了烙印,老祖禁不住流下了一滴真情泪。

这滴泪瞬间就唤醒了苏寒漪的理智。

他的眼神变得清明。

略显愧疚地松开老祖的脖子:“师父?”

老祖踉跄坐起,正了正被掰断一半的脖子,若无其事地接好。

然后伤感地抹了抹眼泪:“孩子,你不知道啊,上界的那些个人,个个不是东西,我老头子被欺负惨了。”

苏寒漪无语,起身不理他。

走到苏寒江的面前,查看他的伤口。

是烫伤。

只是这里冰天雪地的,到底是在哪里烫伤的呢?

湖面的冰面越来越少,呼呼冒着白烟。

此地极寒,如此景象只能证明,下面有个不同寻常的东西。

苏寒漪盯着江面道:“是下面的东西伤了你?”

苏寒江单手覆在伤口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是,是修炼不小心走火了。”

苏寒漪点头。

他不觉得苏寒江会骗他。

完全没有必要。

苏寒江谁也不放在心上,不会害怕谁,也不会袒护谁。

老祖觉得不对:“你体质属寒,修炼什么东西能烫成这样?你不要怕,师父和师兄都在这里,会给你做主的。”

苏寒江和苏寒漪同时给了老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