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听到李颂这话,怀疑之前自己是听错了。
这她不是睡了三年,而是三百年吧?
怎么新任仙尊都要继位了。
旧的不去,新的来不了。
以前的仙尊应该嘎了。
那不应该是三百年之后的事情么?
怎么提前了?
叶晚冥思苦想,定了个结论:作者改剧情了。
李颂长叹一口气,觉得和叶晚这个熊孩子说话太累。
他成婚之前一直希望能有个女儿,如今看来,女儿未必就比儿子省心。
但李颂还是细心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叶晚说话的时候嘴上稍微把把门,别动不动就把人说死了。
怪瘆人的。
听完之后,叶晚郑重点头。
但她对参加仙尊继任大典兴趣缺缺,打算溜达两天,然后直接回月落乌啼谷等着人回去。
反正这大典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苏寒江又不爱在外面瞎逛,结束了,肯定立刻回去。
李颂走后,寻兽犬邀功一般拖着一把生锈的剑到叶晚面前。
叶晚表情略显凝重。
这柄剑不光是生锈了,并且还有了豁口,估计连萝卜都切不动。
叶晚用手指磨了磨,连油皮都没破。
寻兽犬汪得叫了一声,满脸都写着殷切。
企图用它颇具气势的叫声,打断叶晚的犹疑。
不能让小狗失望。
毕竟是救命恩狗。
叶晚拿起剑找了一条小河,在一块还算平坦的石台上开始磨剑。
磨了好半天,才勉强能看。
剑柄上依稀刻着“扶光”二字。
剑不咋地,名字起得倒是霸气。
扶光,那就不就是太阳吗?
一行青年人路过,见一位妙龄少女在河边磨剑都觉得大为吃惊。
这修士的剑哪有这么磨的,签订血契之后,实力越强,佩剑自然会越来越锋利。
领头的女子凑近叶晚,轻声问道:“姑娘,为何要磨这柄剑呢?”
叶晚头也不回道:“因为它生锈了呀!”
女子旁边另一名男子道:“修士的剑又不是拿来杀猪的,不用磨,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吗?”
叶晚一回头,好么,还是老熟人。
说她磨刀杀猪的,正是三年前骂她是狗的马尉(这道坎是永远过不去了),而他旁边的女子就是现任岳云山庄庄主李冰儿。
三年不见,李冰儿似乎更美了。
还比以往多了一分当家人的沉稳大气。
而马尉,还是像当初那么欠骂。
叶晚蹭得站起来,利落地将剑上的水甩掉。
马尉拉着李冰儿连忙退了一步,才没让锈水溅到身上。
叶晚用半锈不锈的剑指着马尉道:“打一架吧!”
“啊?为什么?”
突然就被针对了,马尉觉得眼前的女子莫名其妙。
叶晚道:“因为你骂我。”
马尉眼睛都瞪直了,语气也急了:“你有病吧,我骂你什么了?”
叶晚道:“我磨剑是为了割开手指和它签订血契,割得是我自己,你说我磨剑是为了杀猪。不就是骂我是猪吗?”
“你!你……你……”
马尉只觉得脑袋空空,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出来。
一段不太愉快的记忆浮出水面。
这天底下如叶晚这般不讲理的女子竟然还有第二个!
他倒是不介意跟叶晚打一架,只是觉得这架打得莫名其妙,传出去有点丢人。
叶晚又激了他一下:“怎么?你不敢?不敢下次别乱说话!”
叶晚收起剑,转头就准备走,又被李冰儿出声拦下。
李冰儿总觉得叶晚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出于好心提醒道:“姑娘,这剑不太像是灵器,你要与它签订血契,还需慎重。”
不是不太像灵器,而是李冰儿从这柄破剑上只能感受到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最低档的十级都称不上。
跟这样一柄废剑签订血契,实属浪费。
叶晚却满不在乎道:“没事,我瞧它顺眼。”
她潇洒的转身离开。
背后的马尉脸上却无半分方才的气恼,说话语气甚至有些怀念:“这人当真奇怪,还真是像……”
李冰儿嫣然一笑:“我也觉得她像。”
————
叶晚在仙尊府外的街道乱逛。
因为仙尊继任大典的缘故,街道又热闹起来,跟当初仙魔大会那段时间一样。
路过曾经和丁雨眠逛过的香粉店、和季空蒙一起吃饭的酒楼、喂过小奶狗的包子铺,还有算命摊子。
只是,如今算命摊子上坐着的不是柳佳佳了。
而是一个颇为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容貌还算清秀。
大概是因为面相太年轻了,没什么生意。
叶晚身无分文,也不打算光顾。
但凡有一文钱,她都在包子铺坐下了。
不料这时候有个男子在摊子前坐了下来。
那男子大概二十多岁,但面相却是猥琐油腻,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生理性不适。
这人也是熟人,正是欺软怕硬、男女不忌、人畜不分的好色之徒李司。
青天宗这次参加仙尊继任大典,他爹李核桃特意把他关起来。
防止郑南生看见,想起陈年往事,追究青天宗的不是。
还好当年这孽畜没有得逞,不然青天宗就保不住了。
郑南生单单是仙尊私生子还没这么可怕,但是现在即将要成为仙尊本尊可就不一样了。
骆家外戚那是多大的势力,都能被他连根拔起,还能做到骆家本宗对他完全不记恨。
这心机、这手腕,怎能让人不佩服。
郑南生要是真的暗地里使绊子,想搞垮青天宗,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司犯错是常事,平时里被罚也就是关一关禁闭,做给外人看的。
实际上这禁闭关的并不严实。
奴仆们都习惯了,这次李核桃再三严令也没当回事,看守得并不严,被李司溜了出来。
看现在这个样子,李司应该是瞧上了这个年轻的算命先生,正准备下手。
刚坐下,一众看好戏的就围了上来。
叶晚也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当起了观众。
算命先生端坐着,面色如常,淡定问道:“不知公子要算什么?”
他的声音柔得像水,听来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李司心中那点子不痛快登时就烟消云散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男子清秀的面庞,油里油气说道:“算算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