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县
关于孤竹县中的孤竹二字,古书上常常写作觚竹。《尔雅》中曾明确做过介绍:“觚竹、北户、西王母、日下,谓之四荒。”
孤竹县的原身乃是上古商朝的同宗族血亲的分属之国,乃至于周国之时,见其日渐强大,遂起了防备之心。
周朝在其西部一手建立起了如今的洛国来,上古周国灭亡之后,洛国逐渐蚕食孤竹国。
还未完全吞食,有一回山戎出兵洛国,洛国向齐国求救,当时的五霸之一,齐小白出兵相救,出兵伐山戎之,“北伐山戎,刜令支,斩孤竹而南归”,至此,“孤竹国”鲜见史书记载。
几转辗转,孤竹国又落回了洛国手中,其来历便有数个版本,各不一也。
譬如其一:有人言乃是因其国度,竹子稀少之故。然其地非常适宜竹子生长,因此此说法不通于俗也;
其二:则有人言,孤竹又作“觚竹”乃是有其寓意所在,觚是青铜制的酒器,竹指记事的简牍。孤竹一名,或许指的是孤竹国内贵族的生活。然书写之器具与喝酒的器觚,与国事毫不相干,做为国名的寓意,过于瞎扯也;
其三:则是偏于神话了,更为不现实,指的是孤竹最早之时,不是孤竹之名,而是其他的名字,言其当时的统治者,名姓便是孤竹,孤竹有一回面临着灭亡的危险,孤竹君便挺身而出,救了孤竹国,后人为了纪念于他,便以孤竹为国名;
其四:较之通俗的版本,流传于世,有人认为,孤竹一词,指的是孤竹国,乃是文华盛地,因当时上古商朝及周朝中,最为有名的便是孤竹国。
且当时上古商朝灭亡之时,孤竹国的两位王公子,拒食周之食粟,躲进了首阳山中,采薇而食,遭一采之女遇见,道:“薇亦是周粟也。”
乃至后来,二人连薇也不再采食。天上的神仙不忍见二人饿死,便派了神鹿前去救济二人,二人同样拒食,生生饿死在山头。
便是后世的圣贤之人,伯夷、叔齐是也。
由此可见孤竹县盛产大才之人也。
......
夤夜时分,孤竹县中一家无名小酒铺里,一人喝得醉熏熏的。
酒铺掌柜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将人抬出去罢,那赊欠了多次的酒钱,谁人能帮着结了?若是不抬出去罢,岂非便宜了此人,合着还免费让人在他的酒铺里住下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便无须掌柜再愁了。
本来醉得迷迷糊糊的人,忽然之间,立了起来。以为人清醒了,掌柜欲上前收债,却发现此人在原地瞎转悠,甚至踩着一只空酒壶,险些摔得四脚朝天,幸得此人腰肢有劲,堪堪稳住了。
辅一坐定,窗棂闻声而破。但见小酒铺四面八方,个个黑衣蒙面人,一跃而进,将酒醉之人,团团围住。
掌柜的赶紧跑回了柜台处,瑟缩在后面。半晌无动静,掌柜的壮着胆子,撑起头来,偷瞒了一眼,止一眼,便吓得他魂飞魄散。亦教他终身难忘也。
黑衣蒙面之人,见被围住的人并未瞧见他们,遂将包围的圈子逐渐缩小。
快要接近之时,众人紧握手中早已出鞘的长剑,一拥而上。
酒醉之人,在其中则是左摇右晃,竟无一人能伤到他。
掌柜后知后觉的明白,方才那腰肢哪里是有劲,分明便是武林高手,暗中一揩汗:幸好并未得罪过此人,否则如今哪里有他的存在。
接下来的场景,应征了掌柜的揣测,攻击半晌未见结果的众人,渐渐心急,出现了纰漏。
正当此时,醉酒之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清明,远处的掌柜瞧得不甚分明。
周围的黑衣蒙面人却是脊背一紧,将手中的长剑,复又紧握了几分,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醉酒之人。
毫无知觉一般,又饮下一壶酒,脸上的红晕更显,脚步踉跄。
黑衣蒙面人再度一拥而上,醉酒之人将手中的酒壶狠狠的掷在地上,壶应声而碎。
随后便见一道火红的身影,来回穿梭在黑衣蒙面人之间,看不清其人如何动作,只知晓复归原位之时,所有的人尽皆倒地,均已死亡。
看似过了许久,实则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掌柜的呆在原地,半是瑟缩,半是偷摸。
直到醉酒之人,将一个空酒壶扔在了他的面前,他才猫着身,准备偷偷溜走。
身后传来调笑的声音:“掌柜的,将你店里的好酒拿来,小爷有客人来到,今夜小爷有银钱来结。”掌柜的僵直着身子,只得去搬铺子里的酒。
待掌柜离去之后,那人坐回了位置,拿起一根筷箸,敲击着几案上的瓷碗。
毫无规律的节奏传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音落之时,快箸咻的一下飞了出去。
酒铺大门外响起了一声低呼,醉酒之人道:“还不进来,等着小爷出去请你们吗?”
“嘿嘿……姜庆公子好生耳力,子婴佩服。”应声而入的两人,正是洛子婴与高渐离。
那人眼眸瞬间变得犀利,问道:“二位怎知我的名姓?”
洛子婴笑着走过去,坐在姜庆的面前,道:“姜庆公子无须紧张,我二人并未恶意。”
欲以同样的法子接近姜庆,徐徐善诱一番。谁知高渐离突然开口道:“师旷着我二人来寻你的。”
姜庆闻言,不似先前那般,杀意外露,然始终心存戒备。
高渐离又接着说道:“你方才看似随意以箸击碗,实则自有一派天成灵性在其间,有修大哥一成影子罢。”
姜庆扔下手中快箸,道:“你们与那音痴认识?为了琴曲,竟抛开高官厚禄,而独自归隐,不知见下在何处耶?”
洛子婴犹豫着是否要直言,高渐离已是毫不犹豫的将师旷的住处说出。
正在此时,掌柜的拎着两坛酒来,姜庆起身上前接过,丝毫不管掌柜错愕询问的神色。
瞬间喝去一坛三成又一的酒,心情大好,道:“说罢,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