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惶然呆立,她不敢动,怕触了雷区。
袭垣骞用力抱着她,双臂缠紧她的细腰,要勒断了似的。他将头埋在她的肩间,嗅着她的味道,清清的,甜甜的,像夜里的梧桐花香。
“我很想,要你……”他暗哑呢喃,困兽一样,被躯体内烈火催燃的**折磨着。
他直白得狠狠戳破了隔在两人间的那层纸,用最**的**告诉她,男人对女人最深处的渴望,就是这么直接野蛮!那是想到骨子里的痛!
圈着她的身子,头埋得更低了,“可……怕你会嫌弃……”
她震住,贴紧他的背,感觉到他加快的心跳。
他是真的怕了。
为向她证明自己早就是男人了,年轻的他,用了最荒诞最冲动的方式!以至于,第一次在女人面前畏了手脚。
木棉睁大的眼睛,微微润湿了。
“我……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他极不自然的对她承诺,因为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所以生涩别扭。
一个男人能许下的,最长情的诺言,也不过如此。而且,他从不食言。
“我只要你就够了。”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一下下拨动着她的心。
他开始吻她,从耳垂到脖颈,从最初的拭探到难以遏制的狂烈。
木棉动弹不得,脸色愈渐苍白,目光颤抖慌乱,抗拒的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抠进了皮肤。
脑海里某些零碎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阁楼的杂物间,堆满了石膏像,少女被绑在床上……
伤痕累累。
睁开模糊的眼,惊恐的看到男人醉醺醺走近,手里拿着雕塑刀,灯光下白森森的……
记忆中锥心的痛,一如邪恶的图腾,将黑暗触角爬满全身,顷刻间就鲜活了起来。
“不要碰我!”木棉反应激烈的回过身,用尽全力推开了他,踉跄着跑进卫生间,将门反锁了上。
胸前失去了原来的温度,袭垣骞空置的怀抱突然被寒冷侵袭。
他抬头,望着她逃跑的方向,黑黝黝的眸里,受了伤……她充斥厌恶的抗拒,比用刀子扎在他心口窝上,还要疼!
胸腔瞬间被愤怒塞满,只有毁灭才能发泄!
可,心一阵阵疼得厉害,根本就舍不得。所以,他只能忍着,咬碎了牙也要忍着。
卫生间内,木棉双手撑在台盆上,无力的垂着头,颤抖的右手攥成了拳。
事隔多年,付云洛为什么要去揭那块丑陋的疤?明明已经忘了的,明明已经原谅了的,明明已经把这件事锁死在心底!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就脆弱得不堪一击?
原来,她还是输给了时间。
这时,玻璃门上出现一团影子,隔着一扇门,他在门外,她在门内。
“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了……但是,别再把我推得那么远。”他说。
“我只剩你了。”
木棉红了眼睛,默默听着,她知道这话有多真,只是,值得吗?
他说完就走了,走得一贯潇洒无留恋,不给她机会解释或坦白。但他留下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得让木棉无法承受,偏又敲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