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惨叫里。
贾张氏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她完全没有料到,这液体会是这样的效果。
拿着瓶子的手一抖,浓硫酸顺着瓶口泼出,随着贾张氏张牙舞爪的乱叫,霎时间,硫酸泼的哪里都是。
手上、胳膊上、脚上,甚至还溅到了脸上、眼睛里。
鞋子直接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露出来的脚趾也跟着遭殃。
除了歇斯底里的乱喊,贾张氏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救命、救命。”
“啊,我的脸,我的手……”
从贾张氏身上,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衣服皮肤都被腐蚀碳化。
半睁着的一个眼睛,低头一瞧,硫酸最多的手,现在已经是血淋淋的一片。
此外。
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火辣辣的疼。
贾张氏凄厉的惨叫声,加上玻璃瓶碎裂、贾家锅碗瓢盆都落地的声音,惊到了在院里闲聊的大妈们。
“贾家这又是怎么了?”
“天哪,这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快去看看!”
几个大妈连忙往贾家走。
刚推开门,一股子刺鼻的臭味,便传到众人鼻尖。
几个大妈纷纷皱眉,捏着鼻子。
一片狼藉的屋里,贾张氏的嗓子都喊哑了,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打滚。
而且她的身上、鞋上,到处是被烧的窟窿眼。
脸上也是血淋淋的一片,两个眼睛红肿不已,其中一个眼睛眼皮上翻,眼珠里布满了红血丝,鼻子也歪了。
从头到脚。
简直是触目惊心。
也就是白天看到了这一幕,要是晚上,怕是几位大妈都要被吓得晕厥过去。
“贾张氏怎么了?”
“这太可怕了吧,难道是中邪了?”
一大妈稳了稳心神然后说道:“现在院里的男人都去干活了,要是有个男人还好,可是……”
“咱也没法子送贾家嫂子去医院啊。”
“就是,这家里还赶巧就棒梗她奶奶一个人。”
“刚刚我瞧见秦淮茹去买菜了,等她回来再说吧。”
这群女人拿不定主意。
看着贾张氏的模样,甚至连屋门都不愿意进去。
贾张氏喊到最后,或许是已经痛到没有知觉,只能在原地躺着,痛苦的发出呜咽。
没一会儿。
秦淮茹带着小当回来了。
见不少人围在自己家门口,很是疑惑的问道:“一大妈,你们这是干嘛呢?”
话音刚落。
几个大妈都是一个激灵。
一大妈皱了皱眉,没有答话,不过却侧身给秦淮茹让了路。
看着这一幕。
秦淮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连忙加快了步子。
瞧见屋里的局面时后,整个人顿时傻了。
刚买的菜,直直地落到了地上。
小当直接被吓哭了,紧紧抱着秦淮茹的腿不撒手。
秦淮茹张了张嘴,脑子里像浆糊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好。
贾张氏在地上躺着,眼神哀怨至极,从牙缝里不停地往出蹦着几句话。
“陈章!”
“都是陈章这个小畜生!”
“是他害的我!”
听清之后,在场的几个大妈都疑惑了。
“这事儿和陈家的孩子有什么关系,他一早不就去上工了吗?”
“对啊,我们过来的时候,可就你婆婆一个人在这。”
“嗐,就那一阵风吹倒的病秧子,怎么能把你婆婆搞成这幅鬼样子。”
秦淮茹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议论,眼睛直接红了,她想不明白,最近怎么一直遇到这种事儿啊?
而后。
秦淮茹扭头看向屋门口:“一大妈,你们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哎,我家那口子快下班了,我先回去做饭。”
“这两天天气不好,我这膝盖又开始疼了,得回去休息休息,我先走了。”
众人面上笑着,都在议论着找理由离开。
他们可不想送贾张氏去医院啊。
贾家的情况谁都知道,现在谁出头,这医药费就得谁出,而且得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
毕竟这贾家的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费劲帮了忙,也落不下什么好,反而是惹得一身骚。
院里的傻柱就是个例子。
给贾家送点菜,还被骂不是东西。
她们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秦淮茹无奈,只能让一大妈先在这里看着,自己则去工厂找贾东旭。
……
轧钢厂下工铃声一响。
陈章便放下手里的零件,收工回家。
中院贾家的门开着,随风吱扭吱扭的响,陈彩小丫头不停地讲着在学校的事儿。
陈章也就没多在意。
直到兄妹俩走到了自己家门口,门是半开的,锁被撬开,落到了地上。
陈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牵着陈章的小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哥哥,我们家有别人进去了……”
陈章摸了摸陈彩的脑袋。
迈步进门。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不由暗暗想到:棒梗啊,我还是真特么小瞧你了。
只见,满屋的狼藉,不论是箱子、柜子,还是抽屉,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了一遍。
床上也是乱七八糟的。
床褥上还有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甚至地上还有摔碎了的瓷碗、瓷碟……
看着屋里的景象。
陈彩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呜呜呜,哥哥,哥哥,家里被偷了……”
“是坏蛋贾梗,是他,彩彩白天看到他了,呜呜,爷爷不在,他们都欺负我们……”
陈章蹲下身子柔声安慰道:“乖彩彩,不怕,哥哥在呢。”
“哥哥和你保证,会让棒梗受到惩罚的好不好。”
陈彩低声抽泣的点点头,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流着。
见此,陈章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今天中午拿玻璃纸做的一朵小花。
哄小女孩,这倒是个好礼物。
“彩彩不哭,哥哥送你一个小礼物好不好?”
果然,陈彩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闪着好奇,瞧见那朵粉色的小花的时候,也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安抚好妹妹之后,陈章站起身,仔细观察着房间。
棒梗既然来了,肯定不可能空手而归。
扫了一圈,也没看出来少了什么。
难道是空手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章突然瞥到了柜子顶端。
今天早上,他可把硫酸放在了最上头。
这一刻,去保卫科报警的事儿都放在脑后,陈章有些好奇,棒梗偷走硫酸,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