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常者曾经坐过一回牢,今日却又因为广渠王的事情深陷牢狱之灾。
孙常者还是那个孙常者,可是世道却不是从前那个世道了。
广渠王远比沈占秋难对付得多。不过沈曦宜私下里觉得,怎么总是以为卢玠多少和此事有点关系呢?
其实这几日以来就能看出端倪。卢玠总是担心自己有着身孕,不能太过忧思,什么事都不跟自己说,实际上这使她更加忧思。不为别的,若是卢玠也参与其中的话,那么除去广渠王他们必然是势在必行的,这之中恐怕还有其他更多的隐情。
沈曦宜从前只希望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诸事不计较就好,如今看来,许多事是由不得她的。
沈曦宜准备会沈府一趟。
她那个爹虽然为人不太厚道,但是这种小道消息上面总是还能说得过去的。沈曦宜现在是沈占秋巴结的对象,若是沈曦宜随便搭口问上几句,肯定能知道不少的消息。
沈曦宜预先是这么想着的,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回沈府回得实在是不巧,那个冤家令沉佑也正好在沈府做客。
正堂里摆着两桌酒席,玉盘珍羞,看样子,沈占秋刚宴请完令沉佑。
沈占秋喝了不少的酒,见沈曦宜忽然回门,强撑着酒意奔过来,笑莹莹地问道:“女儿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为父我今日不胜酒力,瞧瞧这都怠慢了不是……”
沈曦宜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看这样子,沈占秋连站起来都摇摇欲坠,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话来,有什么事都只能等他酒醒了再说了。
沈占秋着实是喝了不少酒,还没等到房间里趴在桌子上酩酊大醉。沈曦宜正准备到后花园转转,不想令沉佑醉醺醺地挡在前面,偌大的身躯跟个小山似的,穿着铠甲,迷瞪着双眼,自以为很帅地挡在沈曦宜面前,“哎呦,这不是如花似玉的曦宜姑娘吗?怎么,我们又、又见面了……”
沈曦宜闻着酒气有点恶心,心想跟这醉汉讲什么,转身就走。没想到令沉佑不肯就此罢休,大步流星地追了过来,朝着沈曦宜吐了一口酒气,“呵呵,你、你跑什么呀……本公子又、又不会吃了你……”
莲清挡在沈曦宜面前,怒道:“令公子,请您让开!”
令沉佑如此块头,根本就看不起区区一个瘦弱的丫鬟,登时一嘴巴把莲清给扇到一边的草丛里。
“莲清!”沈曦宜大怒,但见莲清摔在草丛里,荆棘扎坏了手臂,被令沉佑扇过的半边脸登时高高地红肿起来。
“嘿嘿,这么一个小丫鬟,给本侯爷作通房都不配,”令沉佑吐出一个酒泡,醉兮兮地指指点点,“沈妹妹,孙常者那个混蛋呢?嘿嘿,你要是求求我,我帮你把他救出来啊!”
若是在沈曦宜平日,她早就上手揍眼前这恶心的家伙了,苦于现在怀着身孕,一切都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主,沈曦宜也不敢做什么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