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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过水分的他非常自觉的让出了位置,在回退到了安神父他们的身边的时候。于思奇见到了把收音机匆匆搁在地上,然后迎面朝他走来的宫辰。后者跟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带着威廉一同前去喝水了。

身心无比放松的他一边听着万婕向安神父详细的介绍那个石盆的构造原理,一边抽空四处看看。山雾弥漫的情况下,他无法确认底下的杜兰和他们之间到底隔了多远,也无法知晓还要爬多少个台阶才能找到谢重贵他们藏身的洞穴。唯一能够引起他注意的还是他在闭上双眼伸懒腰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脚步声让他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发现安神父和万婕他们的脸在自己的眼中渐渐模糊起来,而逐渐清晰的画面却是立在了他眼前的一扇漆红色木门,有个人影从他眼前晃过,穿过木门消失了。他急忙追了过去,发现自己在推开门之后却又到了那棵曾经吊死过人的大树下。旁边那位拿着铲子正在挖坑的家伙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你可真喜欢打搅别人的工作呢!”

“我也不想的。”

于思奇走到的他的跟前,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看清楚对方的脸。每当自己的视线移动到对方的脸部时,眼睛都会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情不自禁的给挪开了。

“那么,你为什么不原路返回呢?没看到我正忙吗?”

那家伙语气不善的把铲子朝土堆上一插,拍了拍双手,然后转身去后面一点的地方推出了一辆木板车。这辆随时都可能散架的木板车本身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去在意的地方,关键还是上面堆放着的一个大大的口袋。那种形状,很难让人不去怀疑里面是否存在着尸体。为了确认自己这个想法,于思奇厚着脸皮的问:“请问,那个袋子里装着什么?”

“你不喜欢的东西。”

那家伙把木板车推到大坑的边缘,双手往上一抬,车里的袋子就这么滚落进了坑中。接着在他把车子往回倒的时候,于思奇恰好看见到袋子的绑口似乎松开了,里面有半截黑乎乎的东西抖落了出来。

那家伙似乎注意到于思奇有在观察,便索性把车停在了一边,回身抄起铲子开始把土往回填去。

“能聊聊吗?”

于思奇试探性的向对方问道,可惜没有任何的回应。随着大坑被挖出的土堆给渐渐回填,那家伙很快就已经可以站在坑里干活了。

“为什么不想跟我说话?我之前明明看到了点东西,一些...看上去就不太好的东西。还有,我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来到这种地方?我希望能从你那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你看上去是唯一能够告诉我这些的人了。我可不想带着一顿疑惑回去,那会令我头疼半天的。要知道,现实中的我已经有太多需要需要头疼的烦恼了。”

被冷落的于思奇又上前了半步,他现在正站在大坑的边缘,看着熟练作业的那家伙,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好吧,看来你也打算把那份头疼强加到我的身上呢!啊~呸...我今天,就给你一个该死的解释吧。”

那家伙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杵着铲子朝身下吐了口浓痰。

“你问我为什么不想跟你说话,那很简单——因为无话可说。你问我你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来到这里,我特么还想去问你呢!到底是谁总是不请自来的?”

那家伙的回答既不客气,也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这种情况,于思奇之前在人事部上班的时候就遇见过。他觉得还是彼此的交流过少,有生疏感。所以,他开始了新的尝试。

“那些问题先搁置在一边,我问一个你必定能回答的问题好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看,我叫于思奇。”

做了个自我介绍的于思奇把目光看向又开始干活的那人身上,发现此人的工作效率确实有些优秀,整个大坑都快被其给填平了。

“我管你叫于思奇还是什么狗屁玩意。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你赶紧回去吧,记得下次别再给我添麻烦就行了。真是的,搞得好像我的麻烦还不够多似的!”

那家伙语气不善的指着那扇已经缓缓打开的漆红色木门说。顺着他的手指,于思奇注意到安神父他们已经开始在那里寻找他的踪迹里,而宫辰急急忙忙跑过的表情更能说明很多的问题。

他其实很想继续多待一会的,因为他很确信只要再给他足够的时间,这个不好说话的家伙必定会被他的‘诚心诚意’给打动,向他坦白。可是,于思奇又不希望外面的友人们为他过度的担心。于是乎,在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还是朝着木门走了过去。

身体跨过木门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像是被人给踹了出来似的,跌倒在了地上。挣扎着准备起身的于思奇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安神父伸过来的手臂,在后者强有力的腕力下,他站稳了身形,同时也见到了那些为他担心的一张张面孔。

复杂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最终还是只能在嘴边汇聚成一句话:“对不起”。

“该死,你到底上哪去了。”

宫辰用拳头轻轻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用看似发问,其实更像是抱怨的语气跟他说。

“对,前脚你还在我们的眼前,后脚就像是被空间转移了一样。”

万婕也凑过来的说道。

“圣嘉说她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的设备介入,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有人利用常规的手段将你给带走了。只是,你到底是怎么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用非常规的手段消失的呢?不要告诉我你不光拥有操控时间的能力,还觉醒了空间的力量。”

待在宫辰上衣口袋里的威廉装模作样地分析道。

“好了,我觉得与其在这里对小于兴师问罪。不如让他自己说说看吧,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当事人,不是吗?”

安神父松开了抓住他臂弯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