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众人的不经意间,带着点点的星光,撒向了大地。
在翻过不算太陡峭的山头之后,于思奇跟着安神父他们来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灯塔前。灯塔的正门已经被落石给堵住了,不过二楼的窗户破着的,似乎是个不错的入口。
“我们今天就到那里面过夜吧,毕竟这可是海边,贸然在野外露营的话,就算没有受到袭击,也很容易引发身体着凉等不利于健康的要素出现。”安神父指着灯塔说道。
“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执意带我们往这边走,而不是直接去村庄了。”宫辰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座有数十米高的灯塔说:“敢情你从一开始就确定了方向和计划呢,不愧是神父。”
“其实并不完全是,我只是在和那头鲨鱼的战斗过程中,不小心瞥见了这里隐约有建筑物的痕迹,有点好奇,才带你们过来的。”
安神父拍了拍手,以一个非常敏捷的姿态,轻松的爬到了二楼窗口处,稍微清理了一下边缘的垃圾,然后翻了进去。
金黄色的亮光随着安神父的进入而照亮了整座灯塔,甚至就连在外面等候的于思奇也多亏了这些光亮而见到了一个稀奇的物种:一只没有耳朵的兔子。它忽隐忽现的在草丛间穿梭,然后消失在了光亮无法触及的黑暗深处。
这么奇怪的物种不光引起了于思奇的注意,更让口袋里的威廉都忍不住多探出了几次鸟头,企图弄清楚是否仅仅只是自己的‘错觉’。
宫辰顺着于思奇的目光,探过头去观望,结果并没有见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于是他忍不住问:“你们在看什么呢?”
“我看见了一只没有耳朵的兔子。”于思奇回答道。
“别傻了,兔子怎么会不长耳朵呢。你的常识难道全...等等,好像鲨鱼长出腿这件事情已经有些脱离常识的范围...算了,不去管它了。”刚打算对于思奇说点什么的宫辰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错误,为了避免这份尴尬,他决定找个额外的话题来分散于思奇的注意力,可惜却失败了。
好在,就在此时,安神父已经清理完了堵塞大门的乱石堆,并靠在门边上看着他们说:“虽说我不介意你们在外面继续瞎逛,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允许你们拥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但是你们确定不进来坐坐吗?难得我费了一点功夫去打理呢!”
既然安神父都开口了,那于思奇自然也就懒得去揭宫辰的短了。他们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接受了神父的邀请走进了那座灯塔之中。
入目所见的杂物和碎石被安神父通通移动到了墙角边,一直堆到了天花板。整个灯塔的一楼都被清空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也早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而断成了数截。看到此处,于思奇几乎可以断定安神父刚才一定不是通过‘正规手段’下来的。
“比想象中的要小,我还以为有楼上呢!毕竟这么多层,结果却上不到塔顶。”宫辰嘟着嘴抱怨道。
“如果你愿意徒手爬墙的话,我肯定是非常支撑你上去给我们探探路的。”转身进屋的安神父微微侧了侧身,并指着那个坏掉的楼梯说:“别对那玩意有过多的期待,楼上连楼梯都烂掉了。”
宫辰的积极性瞬间就被安神父的三言两语给打消掉了,不过在他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发呆时,安神父却和颜悦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必太过消沉,小老弟。尽管上去的路没有了。但是下去的路却还在呀。”
“什么下去的路?还有,我怎么就成为了你的‘小老弟’了。”宫辰不乐意的嘟囔了一句,可惜声音太轻了,于思奇必须把身子往他们所在的位置靠一靠才能勉强听见。当然,在得到相关‘提示’之后,他自然是不会去加入安神父和宫辰的‘日常辩论’环节。而是转头把目标放在搜索寻找所谓下去的路。
既然安神父都已经给出提示,那么多半是意味着他已经发现线索了。或者更直接一点,他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所以,在以这个为前提的条件下,于思奇几乎没有费太多的精力,就在安神父他们所站地面的正后方,发现了一处非常可疑的现象。
这个墙壁的最底下墙面颜色和周围墙面并不统一,除此之外就是,如果你把头贴近那里的话,可以感受到后面传来的阵阵冷风。
出于以上这几个非常浅显的原因,于思奇跪在了那个墙角边上,俯身过去用力推了推那面墙,发现这玩意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只能勉强弄出一条能容纳一条胳膊进去的夹缝。
不过尽管如此,这也算是个‘大发现’了。待他回头打算跟安神父他们商量一下要不要加把劲,把它完全顶开,并钻过去探索一番时,于思奇差点被一张出奇的大脸给吓到了。
在他意识到那仅仅只是因为宫辰离自己太过接近的缘故时,于思奇稍稍把自己的脖子后仰了三十度,以避免对方和自己脸贴脸的‘亲密接触’。
可是宫辰并没有注意到于思奇的不妥之处,反而在他后仰的过程中,把头伸了过来,拼命朝那个夹缝里偷瞄。
“你就不能让我先出来,你再过来吗?”于思奇终于忍不住发声了,他现在的姿势十分的微妙,被栖身而上的宫辰堵在墙角卡住的他现在是进退不得,想要抽身离开却因为对方的身体直接把他给压在下面了。
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么的不雅,连忙缩回去的宫辰露出了一脸歉意。而安神父则开心的乐个不停,直到宫辰咂了咂嘴,说:“你是被人点了笑穴吗,神父?”
“那倒没有,只是一想到你总是这么的‘不拘一格’,我就忍不住,哈哈...”安神父勉强收起的笑容又因为宫辰后退的太快,一时没有站稳直接给滑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我说神父,你的性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劣’了?”宫辰摸了摸自己被摔疼的屁股,在神父的帮助下站起身来问。
“这个嘛,也许是在认识你之后。”安神父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