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顶上下来了没多久,安神父就召开了一次临时的会议。
在这场会议当中,他向众人说出了一些颇为令人震惊的猜想。其中有一些,甚至听上去会让人觉得,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始就这些猜想去进行彼此的推敲,一些新的麻烦,似乎已经找上了他们。
突然出现的撞击感,让原本一直都十分平稳的车厢,出现了一定幅度的倾斜。
紧接着,便是马儿的嘶鸣声,以及一些传入到他们耳中的话语:“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这些只知道干坐着的‘蠢货们’!”
“发生什么事了,布琪?”
季先是第一个开口问问题的人,宫辰则见此状况,连忙把本来还打算问出口的抱怨给憋了回去。
“有东西在干扰我,我看不见它,却能够明显感觉到它的存在。来了来了,它又开始了...”
布琪这话还没说完,车厢又出现了一次剧烈的撞击感。这一次的规模比之前的还要强烈许多,以至于大部人甚至连站稳脚跟的权力,都快要被剥夺了。
眼看整座车厢即将侧翻过去的时候,安神父快速地吟唱了一句:“律令——天佑。”
淡黄色的一圈黄光飞快的从神父的脚下散发了出去,将整座车厢给围在了其中。正是有了这样的‘保护手段’,对车厢施加撞击的力量不复存在了,而车厢本身的倾斜角度也随着缓缓地修正了过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一切就结束了。
伴随着布琪那边的又一阵嘶鸣声,一种不安的感觉几乎是立刻就将于思奇笼罩在其中。紧随其后的,便是刚刚才稳定下来的车厢,又一次出现了失控的状况。
可以说,这一次的规模几乎超过了之前两次的总和。
这下,就算是安神父也没有办法去避免灾难发生了。
“快,把手给我。”
安神父刚对于思奇说完这句话,他们所乘坐的车厢就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曲线型的符号。接着,是犹如车祸现场般的连环撞击。
一下又一下,每一次撞击过后,坚固的车厢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
到最后,整座车厢甚至被撕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将于思奇等人给统统甩了出去。
头脑还有些晕乎乎的于思奇在身体被甩出车厢外的时候,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下意识的抓住自己身边能够得着的宫辰。却在试图朝安神父那边飞过去汇合的那一瞬间,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来不及做出闪避和反应的于思奇想当然的松开了手,他知道如果继续抓着宫辰的话,那家伙无疑会被自己给拖累。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于思奇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朝着他直觉上认为有什么东西的方向挥出了强而有力的一击。
宛如砸中实体的那份反馈感让于思奇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直觉确实没有欺骗自己。只不过,他显然是有些高看了自己的‘战斗水平’。
这不,就在他刚刚才挥出一次‘自信一击’的同时,对方的再度冲锋硬生生地瓦解掉了他的攻势。
被正面突破的于思奇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失手,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某种无形的物体给撞上了。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撞击感,不光让于思奇倒飞了出去,更是一度令他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被迫涌出喉咙的那一些酸液甚至让于思奇都没有办法好好呼吸,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识模糊下去。
事实上,目前为止他唯一还能够记得的,就是自己正在空中做‘自由落体’的运动。
至于最后会落到什么地方,有没有可能会出现什么更糟糕的情况,他不知道,也没有机会去思考这些了。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他再度的醒来,于思奇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掉在了一条溪流旁边。尽管身体上的酸疼还在折磨着他的身心,但是于思奇还是强忍着这种糟糕的状态,站了起来。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看到安神父他们的。
面对这种情况,于思奇的内心,增添了些许的不安。
他试着操控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飞到高一点的地方,去看一看周围的情况。结果却发现身体的某些部位,依旧在发出着钻心刺痛的剧痛。
正是这样的痛苦,让本来还能勉强站起身的于思奇又一次的瘫倒在地,只能任由清凉的溪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于思奇感觉自己的情况有所好转了。他尝试着站起了身,暂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状况。
不过,长时间被溪水泡过的部位,现在看上去有些发白。
于思奇看了看周围那些陌生的场景,他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掉下来之后,到底落在了哪。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可以说是真的有点像是个‘孤家寡人’了。
结果他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在于思奇的左手边,就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从模糊到清晰,这人总共只花了不到十秒钟,可是对于思奇解释自己为何能够出现,他却整整花了三分钟。
“我真诚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姗姗来迟’。”
绷带人的出现,直接让陷入困境的于思奇心生了一丝希望。正是这份难言可贵的希望,让于思奇一扫过去的阴霾,直接向他询问起现在的情况如何。
“你来得正是时候。我问你,其他人怎么样了?”
于思奇情绪激动的抓住对方的双手,问。
“他们大多数人都比你要幸运许多。当然啦,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才是被盯上的那一位。他们现在就在离这不到一千米的地方休息,其中有些人...还是多多少少受了点皮外伤。”
绷带人尽量把于思奇想要的答案都罗列了出来。很详细,比他平常得到的要清晰许多。只不过,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于思奇还是忍不住问道:“一千米?我是怎么被甩出一千米外的?”
“你当然不可能被甩出一千米外了,没人可以。可是如果你刚好掉在了正在流动的溪水中,那可不就顺流而下了嘛。”
绷带人指了指于思奇身后那条小溪,于思奇一开始还有点不太相信。直到他在上面一点的地方,找到了那枚勿忧行给他的幸运硬币。
‘说来还真是奇怪,那枚硬币的重量又不是特别的沉,为什么能够无视水流的冲击力,稳如泰山的待在水底呢?’
于思奇很想琢磨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不过眼下他更在意的,显然是跟神父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