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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便是戈殷把她当做玻璃娃娃般捧在心里怕掉,含在嘴里怕融的极度爱护的言行,让青辞的心情一时万般复杂。

哪怕是母亲、外公与外婆在世的时候,都未曾以这种态度对待过她,这让习惯用冷漠去面对世界的青辞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心情更是久久难以平复。

虽说戈殷把她掳回来的目的不纯,但他的行为却一次次的触动她的心,让她无法抑制地对他产生好感。

即使孤单是引起这种喜欢的原因和催化剂,但随着时间的积累,青辞却没有一丝后悔。

桌面上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虽说无法做细活,但看清对面之人的容貌还是可以的。

戈殷坐在草席上,背靠着石壁,虚搂着青辞,昏黄的光线中,五官透露着一丝丝挣扎。

“阿辞。”戈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极为清晰。

“嗯?”青辞应道。

戈殷试探道:“我们在雨季来临前的前一个月里结侣吧。”

青辞把玩戈殷的头发的动作微微一滞,她问道:“为什么?”

戈殷解释道:“雨季雨水将会淹没大地,那时鳄兽会借着雨水上岸狩猎,我怕我不在的时候无法保护你。”

青辞在戈殷的怀里转了个身,正对着他,不解道:“可这和结侣有什么关系?”

隐约猜到青辞不是这里的人的戈殷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而是耐心地向她解释:“结侣后我的兽印将出现在你的身上,在危急时刻,你可以通过兽印使用我的力量。

但我的力量太强大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股力量,所以非到紧急时刻,能不用就不用。”

力量共享,这般神奇么。

青辞不语,陷入了沉思。

见青辞一言不发,戈殷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阿辞,雄性一旦选定了伴侣,兽印出现,便永生不会背叛。

每个雄性一生都只有一次结侣的机会,我们忠于伴侣,除非雌性选择解除兽印,抛弃我们,否则我们永远不会离开。”

青辞看着戈殷,双手抚上他的脸,子夜般的眸子如同漩涡,让戈殷忍不住失神。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灯火摇曳中,青辞叹了口气,同意了他的提议,“好,但开始前你要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戈殷抑住上扬的嘴角,声调愉悦道:“好。”

他终于要成为阿辞真正的伴侣了!

看得出戈殷的欢喜的青辞抿了抿唇吻,换回了之前的姿势。

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后,那种事迟早都会发生。青辞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心里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小时候撞见的不堪入目,给她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阴影,那个男人的漫不经心与污言犹在耳边,让她无法抑制的涌上极度的恶心。

虽然青辞已经能接受用手帮助戈殷,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负距离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戈殷搂紧青辞,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干净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戈殷满意地长舒一口气。

冰凉的呼吸拂过脸颊,青辞歪歪脑袋,和戈殷脸贴脸,“睡吧,晚睡对身体不好。”

“嗯。”双腿化作蛇尾,戈殷搂着青辞躺下。

空地上的篝火熊熊燃烧,映得周边万分亮堂。

雷迦尔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和其余聚在一起的兽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雷迦尔,你怎么在这里?伊娜在到处找你呢。”路过的一名兽人疑惑地看着雷迦尔,问道。

眉头微皱,雷迦尔站起来,问道:“她找到哪儿了?”

兽人道:“我看到她正在往这边来。”

话音刚落,一道女声就从旁边传来,“雷迦尔,你站住!”

雷迦尔转身离开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见雷迦尔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伊娜追了上去,拽着他的手,质问道:“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啊?!”

雷迦尔停下来,冷声道:“松开。”

对雷迦尔这种没有实际行动的口头喝止,依娜是一点也没在怕的,拽着跟雷迦尔的手不松反紧,走到他的面前,固执的看着他。

伸手把手从伊娜的手中抽出来,雷迦尔看着拦在他面前的依娜,道:“我之前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当你的伴侣,所以你别再缠着我了。”

依娜道:“为什么?你拒绝我是因为你有喜欢的雌性了么?是谁?”

“没有,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雌性罢了。”

雷迦尔直直地看着伊娜,口出惊人。伊娜不可置信地看着雷迦尔,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为了拒绝我,你就这么狠心?”

雷迦尔道:“信不信由你,别再跟着我了。”说完绕过伊娜离开。

伊娜低下脑袋,额前的头发落下的阴影掩去了她的表情,可两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跟在后边的雄性上前,安慰道:“伊娜,放弃吧,我看雷迦尔是真的不怎么喜欢雌性。”

“对呀,部落里曾经也有其她雌性向他发出过邀请,但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伊娜的其他伴侣随声附和。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尚未走远的雷迦尔自然听得见他们所说的内容,但他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恼怒,能不费功夫就能摆脱雌性的纠缠的好事,他怎怎么可能会去阻止。

而且……

一道清晰而丑恶的人影出现在脑海里,雷迦尔抿唇,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万物寂静之时,青辞从梦中醒来,眼前唯有一片黑暗。

拿开戈殷搂着她的腰的手,青辞从戈殷的怀里起来,周边一片昏黑,只有丝丝不明显的微光从洞口的位置透进来。

“阿辞。”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戈殷从梦中惊醒。

“嗯?”青辞走向木桌,依靠着睡前的记忆点燃油灯。

“我睡过头了吗?”戈殷从床上起来,揉了揉脖子。

“没有,是我起早了。”青辞给自己倒了杯水,缓解喉中的干渴,喝完,扭头看向戈殷,问道:“你要吗?”

戈殷点头,青辞放下手中的竹杯,重新拿了个竹杯,倒了杯水往戈殷的方向走去。

戈殷接过竹杯,心底里溜过一丝不明显的遗憾。

他还以为阿辞会直接把她用过的竹杯给他用呢。

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青辞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你要再睡一会儿吗?”

把竹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戈殷起声道:“不用,我去生火煮早饭。”

“好。”

戈殷离开,青辞在一张两米长的草席上躺下,把脚尖抵着石壁的一处突起,练起了仰卧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