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宗很大,弟子长老供奉等加起来足足有几千人。
这其中,有资格参加祖师堂会议的却只有寥寥不到几十人。
这会儿的寒山宗祖师堂会议还没正式开始,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一些闲话。有时候,也说不久前发生的那桩大事。
“宗主最近越来越少露面了。”
“还没从丢失儿子的痛苦中走出来吧。”
“荒唐,这都十几年了吧!”
“慎言,慎言。”
“唉,宗主不在,看来今天的祖师堂会议又得听那两位副宗主吵架了。”
“宗主不管事,两位副宗主就只是吵,还不如解散算了。”
“慎言,慎言。”
“慎你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整整一个附属宗门的人都死了。这咱要不管,多让人寒心啊。”
“陈温陈师伯已经答应站出来。”
“外姓供奉,不合规矩啊。”
......
寒山宗两位副宗主。
杨方正。
韩武。
杨方正,寒山宗副宗主,利益至上的狂热分子。为了覆灭雪莲,不择手段。早些年,甚至企图在寒山宗引进改造术,用改造兽对付改造派的改造兽。
然后就被韩武制止了。
韩武,偏执狂。因为某些原因,对改造派恨之入骨,拒绝接受改造派的所有东西。
寒山宗的宗主不管事,担子就落在这两位副宗主身上。但这二人,就跟约好似的。每次商量事情,只要有一方同意,另一方必定反对。
两人权利一样,谁也管不了谁。这就导致很多事情,最后都无法做决定。所以每一次,都得请一个人坐镇。
这个人就是陈温。
陈温在寒山宗的职位是外姓供奉。
其实,外姓供奉是没有管事权利的。平时好吃好喝的供奉着,等到宗门遇到危险的时候,再出来力挽狂澜。
本来这些事,也不该陈温管。但没办法,寒山宗里既有辈分和威望,又能凭修为压着这两位副宗主,让他们乖乖听话的人。除了宗主,也就只有这位邋遢老人了。
很快,随着那位邋遢老人和两位副宗主共同进场,整个祖师堂彻底安静下来。
这次会议不是例行会议,而是一场临时会议。
不久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一个名为白湖宗的附属宗门被灭了满门,凶手是改造派的人。他们极其嚣张,把一筐人头扔到他们寒山宗门口,随后扬长而去。
没有人追出去。
因为那些人说了,如果寒山宗敢对他们动手。少一个人,他们就灭一个寒山宗的附属宗门。
“当!”
“当!”
“当!”
厚重的钟声响彻长空,代表祖师堂会议开始。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率先站出来讲话:
“改造派的人说这是一场报复,报复我们寒山宗之前对他们改造派的行动。”
这话一出,很快有人愤愤不平地站出来:
“岂有此理,明明是他们改造派的人率先来进攻我们寒山宗的。”
“没错,大光明宗和改造派狗咬狗。”
......
“安静!”
一股洪亮的声音传来,制止了众人的议论。
台上,一个看着四五十岁,但模样还算俊美的中年人道:
“当下,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保护我们的附属宗门。”
寒山宗有很多敌人,对待这些敌人,他们摆出的姿态很简单。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来啊,造作啊,who怕who”。
寒山宗有这个资本,不怕任何敌人的进攻。但他们底下的附属宗门,就没这个本事和底气了。
这个中年人就是寒山宗的副宗主,杨方正。模样俊美,很有男人味,在寒山宗里,一向桃花不断。
杨方正一开口,很多人安静下来。但身旁,另一个中年人开口了,
“还击肯定是要还击的,不还击,简直对不起‘寒山宗’这三个字。”
顿了顿,继续道:
“但我们还击之前,是不是应该想想,对方还知道我们多少附属宗门?然后,再想想,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们附属宗门的名单。”
转头看向杨方正,“你说呢,杨副宗主?”
寒山宗的附属宗门其实就是一些宗门里的长老或者弟子出去开的分公司,因为怕遭到敌人报复,所以没直接公开。
分公司的建立,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为总公司开疆裂土,占据洞天福地或者一些极具灵脉的名山。也能就近招揽人才,然后秘密反哺总公司。
但因为会遭到敌人报复,所以寒山宗分公司的名单,一直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
韩武之所以这么说话,是因为杨方正是这些分公司管理的负责人。如今分公司出了事,自然是要问责。
这场祖师堂会议从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很多人安静坐着,大气都不敢出。
但很快,这种安静就被一句脏话打破
“真他娘的窝火。”
陈温站出来,
“改造派的人是不想活了是吧,整到我们头上来了。这样,把以前得知的一些,可能是改造派据点的位置都汇总一遍,然后我们出动,给他们来一次大清扫。”
......
彩云宗。
一个人正瑟瑟发抖进行自己的汇报工作。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大如床的椅子,椅子上躺着一个人。
“那晚,除了一开始的打斗声,之后就完全没动静了。到了后半夜,我才听见有挖土的声音。除了挖土,还有一些咒骂,比如‘嘴巴真硬’,‘怎么就这么死了’,‘别让我知道你是谁’等的话语。”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年轻人就独自一人出门吃早餐了,豆浆油条甜豆腐脑......我不敢靠近那处宅子,就雇了个小混混。那小混混进去没多久,就被一条狗吓出来了。
他告诉我,说那院子里的土有翻新过的痕迹,而且上面插着一把刀。根据他的描述,我很确定那就是胡京的刀。”
“除了年轻人和那条狗,我没再见过其余人。但我发现那个年轻人每次出去吃完饭,都会带回来一点食物。有一次,甚至带回来一顶很花的帽子。然后进门没多久,那帽子就被扔出来了。”
“年轻人有时候也会带一些朋友回来,年轻人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那些朋友进门的时候,却都很隆重。穿得很正式,进门前还专门整理自己的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