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条性命,足足砍了半个时辰,才全部砍完。
整个菜市场,空气之中,都是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血腥味,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看着,就呕吐了一地。
整个大地,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在这里,人命比草贱。
几百具无头的尸体,被堆到了一起,堆成了一座肉山,恐怖绝伦。
而被砍下来的头颅,则是堆在了无头尸体的旁边,鲜血淋漓。
整个现场,犹如人间炼狱。
“诸位大人,一共三百二十一颗脑袋,已经全部砍完!”
十个刽子手,纷纷跪在地上,对着镇南公和阮庆复命。
此时此刻,刽子手们的手都在发抖,毕竟砍了这么多人,他们的压力也不小。
阮庆等人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镇南公,在这里,镇南公才是主事的人,阮庆这个王爷分量不够。
“嗯。”
镇南公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声音沉稳道:
“乱臣贼子,不可饶恕,今天这几百颗人头,就是告诉你们所有人,与大炎和阮家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说着,目光凌厉的看向了围观的老百姓,声音变得阴鸷了几分,继续道,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把支持云家的余孽给隐藏了起来,在这里,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把这群余孽主动交给官府,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一个人可以拿五两白银。”
“但,今日之后,谁若是还敢隐藏,一经发现,满门抄斩!”
最后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滚滚雷霆一般,在所有人耳中炸响。
当即,不少百姓都直接变了脸色。
听镇南公的意思,这是要杀得人头滚滚啊!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主动把人送上来,一天之后,我们将挨家挨户的搜查,查到谁家藏了前朝余孽,杀无赦!”
阮庆补充道,直接把天南国老皇室云家,打上了前朝余孽的标签。
包括支持云家,反对阮家的人,也被打上了余孽的标签。
这是要用高压政策,将对阮家有威胁的人,全部铲除!
今天砍的几百颗人头,只是开胃菜而已。
他们要让阮家,再无复国的可能!
噔噔噔!
突然,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不过在距离镇南公十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单膝下跪,手上捧着一封信,焦急道:“大人,镇南关有急报。”
十步,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如果再近一步,那么,这名士兵,将会被镇南公的贴身侍卫给瞬间劈成两半,哪怕这人是镇南公手下的士兵,任何人,没有镇南公的允许,都不得靠近他十步之内,胆敢违背,就是一个死字!
“镇南关的密报?”
镇南公眼睛一眯,盯着这名士兵手上的信。
一旁,镇南公的小儿子主动上前,把信打开,确定无毒并且没有做手脚之后,这才送到了镇南公的面前:
“父亲,是郭武的字迹。”
郭武是镇南公的心腹爱将,镇南公身边的人自然是认得郭武的字。
镇南公目光在信上扫了一眼,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十万大军?炎帝哪来的十万大军给这个废物挥霍?”
这封信,是王安攻打镇南关之前,郭武写下来紧急送给镇南公的。
信上的内容大概就是太子率领东南西北加上禁卫军,赤龙军,一共六路大军,十万兵马,前来征讨天南国,但是在镇南关这里卡住了,过不去。
太子让镇南关开关,镇南关不开关,太子准备用十万大军攻打镇南关。
十万人攻打仅仅只有一万人驻守的镇南关,郭武担心自己抵挡不住,撑不了多久,所以希望镇南公能调遣两万大军回去,只要有了三万人马,太子的十万大军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封信是昨天下午写的,现在才送到镇南公的手上。
此时此刻的镇南公,还不知道镇南关已经被王安拿下来了,而郭武,也被活捉了。
“镇南公,怎么会这样?”
阮庆凑了上来,看到了信上的内容,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天南国与大炎交往密切,即便是小富贵的人家,都会学习大炎的语言和文字,更何况是阮家这种名门望族,认识大炎的文字,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哼,此事有蹊跷,先回府上商议。”
镇南公一把将信抓在了手上,脸色阴沉,大步离开,阮庆等人面面相觑一眼,跟在了身后。
镇南公身边的人,他的儿子和义子心腹之内的,还算镇定。
不过阮庆身边的人,则是有些担忧了。
大炎的国力强盛,远胜天南国,若是大炎下定决心征讨天南国,他阮家可没有好果子吃。
就算有镇南公帮他们,那又怎样?他镇南公自己都不是炎帝的对手。
现在表面上,镇南公还是炎帝放养在大炎南方的一条狗而已,只不过这条狗如今已经成了气候,想要反噬主人了而已。
但表面上,双方还没有撕破脸皮,毕竟这条狗虽然成了气候,但实力依旧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跟主人抗衡的地步。
因此,当得知大炎的太子率领十万大军要来征讨天南国时,他阮庆不担心才怪了。
即便是镇南公手上的十五万大军如今镇守在天南国,也让阮庆没有安全感。
迦南郡,郡守府邸。
如今这里,成了镇南公暂时休息的地方,即便是阮庆这个王爷,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住在外面。
大厅内,镇南公的儿子,心腹,以及阮家和支持阮家的人,足足二十多人,聚集在这里。
所有人都是站着的,唯有镇南公一人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在他右侧的桌子上,拍放着郭武的信。
“父亲,如今大炎北部战争不断,东部和西部都并不太平,唯有南方稍微安定,炎帝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在北部边境,他哪里来的十万大军?”
镇南公的儿子脸色阴沉的开口,“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哼,大炎六十万兵力,凑出十万大军来南方,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带兵而来的,怎么会是那个废物太子!”镇南公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