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硬抗
画眉一边说一边流泪,她一直把喜鹊当好姐妹,二人在醉风楼多年,相依为命。
喜鹊若有好归宿,她只有羡慕和祝福的份儿,怎么可能会把此事说出去。
“喜鹊,你从没信任过我,把我当成你的眼中钉,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多年的姐妹情谊,早已化成愤恨,如果不是有人救了她,她已经被残忍地挖去双眼,被折磨而死,哪有力气苟延残喘,到公堂上告官。
“画眉,不……不是这样的。”
喜鹊的算计被揭穿,她心慌意乱,想要找个借口,反驳画眉所说,却又找不到理由。
“大人,假扮富户为贱女赎身的是个车马行的车夫,已经被姜家小姐找到了。”
为显得更有说服力,画眉又供出一个人证来。
很快,车夫被带到公堂上,张大人只不过随口一问,车夫双腿哆嗦着下跪,老实交代了。
“给画眉赎身的银子,正是喜鹊姑娘给的,她给了草民二十两作为好处,让草民给画眉赎身,卖入暗窑。”
车夫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他当时赌钱输了,差点被砍手,刚好碰见喜鹊,喜鹊说给他个赚钱的营生,车夫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喜鹊,你还有什么话说?”
两个人证,说法一致,只要请人去醉风楼找风嬷嬷问出当日情况,便能证实画眉的话。
至于喜鹊有身孕,根本瞒不住风嬷嬷,只是后来风嬷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真不是我的骨肉,为什么这样相似?”
姜淮看一眼皮皮,只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晕倒,他为了儿子,宁可让许氏和宝珠心寒,谁料一切都是花娘喜鹊的算计,如果他真的认下了,姜家的家产给了外人不说,他自己也成了乌龟绿王八!
姜淮反应过来,心底怒火中烧,喜鹊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没完全的对策,她怎敢来姜家碰瓷?
如果画眉死了,死无对证,姜淮即便是怀疑,也要认下皮皮。
“这世间长相相似的很人多,并非都有血缘亲情。”
事情很明朗了,多的不必再说。
“大人,请等一下。”
姜宝珠看出张大人准备退堂,连忙阻止道,“大人,事有蹊跷。”
“哦,怎么个蹊跷法?”
如果是往常,张大人不会理会堂下的小女子,因为滴血认亲不靠谱得到论证,他正准备给京都的大哥修书一封,这可是天大的功绩啊。
所以,对于姜宝珠,张大人比往常更加有耐心。
“大人,花娘喜鹊在醉风楼多年,从来没提出赎身,她突然把姜家作为目标,又陷害画眉,其中花费不小。”
况且,不仅要花钱,还得了解姜家的情况,姜淮的心理,得知他出门走货,精准地上门碰瓷,背后定然有指使的人。
何兴站在公堂外,听姜宝珠说得头头是道,眯了眯眼,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是他小看了人,姜宝珠真是好样的,这样都能翻盘。
不过,何兴不傻,他早已做好了打算,喜鹊绝不会把他供出来。
“喜鹊,你从实招来,可还有别的主谋?”
张大人认为姜宝珠所说有道理,问道。
“大人,没有主谋。”
喜鹊咬牙不承认,无论张大人怎么交代,她就是不承认。
那人说了,一旦败露,她要坐牢,而皮皮是无辜的,只能到处要饭,若是她肯自己担下来,那人会把皮皮送个好心人养着。
基于此,喜鹊才咬牙硬抗。
喜鹊把所有的罪名应下来,张大人打了她二十大板,仍旧不能让她吐露出一个字。
没有揪出幕后之人,姜宝珠微微失望,但是她心中提高警惕,自家已经被惦记上了。
解决了姜家事,林月纱本想回家,却被张大人喊住。
“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滴血认亲这事不靠谱的?”
张大人让师爷给林月纱端茶倒水,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疑问。
“大人,其实这还是民女以前小的时候淘气所致。”
林月纱早已想好了说辞,一顿胡编乱造。小时候陈氏杀鸡,鸡血倒入碗里,而她的手受伤,也有血滴入,她的血竟然和鸡血融合了。
如果融合就是亲人,难道那只老母鸡也是她家亲戚吗?
年少无知,论证了几次,林月纱发现其中的奥秘。
当然了,胡说八道根本经不起推敲,而张大人并不是追本溯源,他只需要结论而已。
“月纱丫头,你为本官,为衙门做了大贡献,这次赏钱可不能少了。”
张大人摸了摸胡子,最后决定衙门出五十两银子,作为林月纱的赏钱。
这点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是一笔不小的银钱,对张大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你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本官的,尽管来衙门。”
张大人这句话,比那五十两银子值钱多了。
抱大腿的机会,林月纱当然不会错过,顺杆爬又说了几句好话,吹捧到张大人飘飘然。
张大人高兴,让衙役送赏钱,顺便送林月纱回家去。
一行人刚到门口,就见宣老爷带着下人,手里领着棍棒迎面而至。
被小丫头和泼妇吓得逃了两次,宣老爷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堵的很。
他仔细回忆,又跑一趟醉风楼,把林月纱的画像给风嬷嬷看,风嬷嬷也证实见过相似的人,不是小丫头,而是个小公子。
哼,女扮男装,当然是小公子了。
有证据,宣老爷更加不怕了,回府召集下人,气势汹汹地打上门来。
泼妇要敢撒泼,他就以理服人,他说的是事实,有本事就闹公堂上,反正失去名节的也不是他!
“好啊,小丫头片子,你可算回来了!”
宣老爷看到林月纱,就指挥手下去抓人。他刚行动,身后的官差也到了。
宣老爷愣在原地,皱眉琢磨了一会儿,一定是小丫头碰瓷,被衙门给带回来了,活该!
“宣老爷,你又来串门了?”
林月纱笑吟吟地,有些人不吃个大亏到爬不起来,总是蠢蠢欲动,她还没腾出来工夫,这宣老爷,又闹上门了,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