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身血,祁可身上是干净的,驾船的那个修船匠人身上的血迹都比祁可多,充分证明了他俩是在甲板上战斗,逃到船舱下面的是祁可,那气味呛人的药水是祁可调配的。
综合各方证据,再怎么觉得不可能,那也是唯一事实。
照临极有可能是个战力强悍的高手,年纪轻轻有这身手要么是家学要么是师承,这样的女子按理说不至于落魄到这地步,但天灾之下多的是大富之家都家破人亡,再多个照临也没什么奇怪,不过话说回来,跟着祁可倒也不算埋没人才。
“行了,我们这边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走,去祁庄,接下来该跟祁可谈谈了。”
柏擎轻抚两下裤子上不存在的薄灰,没理会放在桌上的漂亮玻璃香水瓶,以他的出身,从小也是见过好东西的,轻易不会被迷乱了眼睛,这小瓶子看着再精致,装过那刺鼻呛人的药水后也没法洗干净再用了。
“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很清楚,祁可出海游玩,遇到了黑旗帮出来巡逻的斗艇,海盗临时起意要抢人,结果给自己搞了个灭顶之灾,三个人一头狼一只雕儿收拾了整船海盗,这战斗力让我们当兵的都汗颜。”柏擎推桌起身,“走,去会一会这个照临。如果她真有这个身手,我们报喜的折子里面就能大大方方地把她写进去。”
这件事能取信朝廷的关键就是照临,否则那些文官肯定有话说,几个手下深知柏擎的用意,纷纷称是,紧随柏擎一起往军驿外面走,还派了腿脚快的士兵先去祁庄报信。
得知他们亲自上门,照临赶紧把第一进的正房收拾整齐,自从暂居的最后几户村民全部迁走以及外院建成,原本有些乱的第一进重新修缮整理一新,正房作为专门待客的大客厅,改得也更整齐素雅。
柏擎他们先看到茂密的树墙就倍感兴趣,等走进墙体宽厚的外院就好奇地四下打量,以他们的眼光,自然是一眼就看出这院墙是照着防御工事的标准建的,双重大门也挺有意思,白天开着内侧的板门关着外侧的栅栏门,比一般人家院门大敞多了一重安全和私密性。
“许久没来,又变了样子。”
“主人说庄子里如今都是女人,庄子本身的墙体厚度也不够,新建一道院墙有安全感,挺好的。”外院里给柏擎他们领路的女仆恭敬地说道。
“但外面那排树墙又是怎么想的?外人很容易攀树翻墙下来。”
“怕什么呢?我们有狼有豹子呢,敢翻墙进来的不是正好加餐?”女仆低声浅笑,好似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柏擎成封他们一起默然,真是问了一句废话。
说话间,女仆已经领着客人们跨进了庄子的正式大门,走进了第一进院落,照临正等在门后,向几位大人行礼后继续引领他们步入正房。
祁可早已在正房等候,见他们进来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