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沈兴荣的到来,让平清县县令没有料到的。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屏州刺史一到任,他就首当其冲,成了肃清的靶子,被第一个拿下了。
一切都无从狡辩,罪证确凿,想抵赖?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来的斑斑劣迹,历历在众人眼前,更有那平清县的百姓们,自发地举着状纸,跪在县衙门外,高呼冤枉,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平清县县令自感自己要完了蛋了,便向袁家求助。
哪知道,他再见到袁老爷的时候,竟然是在同一牢狱里。
官府与奸商相勾结,横行平清县,这样的罪名,虽然不至于死地,可县令的官帽不保,袁家也就此覆灭。
最要命的还有一点,就是据说在京城做大官的袁家那个大老爷,一是要为母丁忧,即使不被撸掉官帽,也要回乡为母守孝,官职自然是自动被取消了,回家待用。
然而,如此便也是好的结果了。可惜的是,这次受袁老爷的影响,这位袁家京官却被查出了贪腐,枉法,草菅人命,等等罪行,最后也是跟他弟弟一样,都被关进了大牢,等候圣上裁决。
平清县县令懊悔不迭,不知道哪里会出错,怎么就被朝廷给盯上了。
屏州城换刺史,换防守将,他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那上面的关系,他早就打通好了,别说是换刺史,换守防的将军,就是皇帝派了八府巡按前来查他,他都没有畏惧的。
真的,这不是他夸口。实在是,屏州城官府里,有一多半儿的官员,是他的通好。
而屏州城里上层名流贵族高门,也都与他有些关系,这样的铁打衙门似的关系存在着,他还怕谁来查他吗?
可万万没有想的是,他竟然毫不知情地情况下,栽了。
见到袁家老爷被狱吏推搡拖进大牢里的时候,他还有点不敢相信呢。
直到袁家老爷受刑后的呻吟声灌进他的耳朵里,他才彻底地恍然明白了,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但是栽在谁手里,他还不知道。
“你知道吗?”袁家老爷强撑着受刑后,虚弱疼痛难耐的身子,喘息了一阵,对平清县县令断断续续地道,“是……是谁把,把咱们爷们……给,弄进来了?”
平清县县令茫然地摇摇头,痛苦地道,“我……我哪里知道啊。这次……咱们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儿来,怎么就被上面给盯上了?
哦,对了,你可给你家大老爷送信去了?让他在那边给活动一下,找人帮忙把咱们先捞出去再说。”
袁家老爷一听他家大老爷这几个字,更加苦笑了,“我大哥……也进去了。这次,整咱们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哪。”
“那……你可知咱们县城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动?还是有什么生面孔的外乡人进来?”平清县县令没接到关于特别外乡人进入平清县的禀告,所以也不知道县城来了什么样的歌大神儿。
袁家老爷想了想,点点头,“要说这事儿,我倒是忽然想起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快说?”平清县县令心里骤然一惊,就感到后背发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