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顺义被五花大绑的绑走了。
他的正牌妻,小妾和外室们追在身后哭嚎。
那些个嫡子,庶子,还有外室子边建银,都顶着鼻青脸肿的脸,如丧考妣地紧随其后,各有盘算,心里想着的是,一会儿赶紧回家分东西。
然而,不等这些个儿子盘算得逞,县捕快带着衙役们分兵两处,就奔着边顺义的老宅去了,封家封门,将他的儿女们也都圈禁在了老宅里,不许随意走动和喧哗,等待着上头判决。
都说罪不及妻儿。
可是,边顺义这些年为害乡里,所得财物,尽数都用在了这些个儿女们身上,他们作为边顺义的儿女,明知道自己的老爹所作所为不仁义,可没有规劝,反而还助纣为虐,所以才有了今天之大祸临头。
边顺义被压网县衙的途中,不停地挣扎,喊冤,求饶。
他的儿女们,自然也包括了边建业,不但没了县衙差事,而且还跟他们一样,圈禁在老宅里,惶惶如临大敌,只感觉头上被悬挂了一把大刀。
这个时候,边建业才真正的后悔了。
他后悔没有规劝老爹收敛些,不要私藏兵器,不要逼人太甚。
唉……悔不当初啊。
若是他不放纵老爹鱼肉各村村民们,哪有今天之祸?若是他规劝老爹千万不要私造兵器,私藏兵器,那也不会后果难测啊。
边建业明白,按照大唐国朝的律法,私造兵器,私藏兵器,视为谋逆。
如果不被判了斩刑,也会被流放千里,或者是被判为官奴,一生子孙都跟着做了奴才秧子。
完了!
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边建业耳听着老娘和妻子孩子,以及一窝子人的哭嚎声,心里更加没底了。如果说此时此刻,用生不如死形容他,那是再贴切不过了。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倍感煎熬是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不过,在羊肚子村里,今天,心情同样感到倍感煎熬的不止是边建业一人,还有那几个做了劫匪的家眷们。
他们得知自家人走上了邪路,做了劫匪,被官府抓了之后,都被判了三年之刑罚,顿时哭天嚎地,仿佛天塌了一般。
刁老爷子家里,刁老爷子搂着惊慌失措的小虎伢子,强自震静,声音尽量平和地问焦正坤,“老二和张强他们的事儿,县衙怎么说?”
焦正坤此时也是神情疲惫到了极点,声音有些嘶哑地道,“县衙只说他们认罪态度好,又是自己受人点拨之后,及时悔悟主动投案,再加上没有危害深重,所以裁判了三年服役改造之刑。
这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老二和张强他们抢劫劫到了善心人,才点拨了他们如何减轻罪责,否则……怕是没有今生活路了。”
刁老爷子点点头,再也忍不住了,破口痛骂畜生,“是啊,如果他们……这几个畜生,他们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等腌臜事儿,畜生!咳咳咳……”
又是一阵猛咳。
如果昨天不是罗紫薇亲自出手,给刁老爷子用了药,也喝了几滴灵泉水滋养他,那今日之噩耗传进耳朵里,他非倒下不可。
小虎伢子紧攥双拳,眼眶里含满了泪水,却坚强地没有哭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爹犯事儿了,会被送走去受苦去了,那这个家,他就要顶起来了。
所以,爷爷有病,他不能哭,不能让爷爷再伤心。
焦正坤赶紧安慰老爷子,“县府衙刚才说,咱们被边顺义侵占的田产,如数归还咱们。
老爷子,您就放心吧。老二和张强他们……知道了这事儿,也会高兴的,就能安心服刑了。”
事已至此,刁老爷子能说啥?他只能是庆幸儿子没有酿成大罪,才捡了一条性命。
不过,刁老爷子忽然想到了云博年和罗紫薇,“村正啊,你说事情怎么这么凑巧呢?咱们村来的那几个客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