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你们。”柴氏手持着炉钩子,对这个儿媳妇破口大骂,“我叫我儿子休了你们。小贱人,一个个的,趁着老娘不在家,都反了天了。
赶紧的,把银子给老娘交出来,要不饶我就去告你们忤逆不孝。你们老娘被关了,一辈子就出不来了是不是?做你们娘的大梦去吧,小贱人。”
这柴氏,要不是杨忠的大儿子要议亲了,需要她出来撑场面,杨德顺哪会放了她出来呢?
这柴氏,一个月前就被放出来了,这段时间,杨德顺和儿子们都在家,她装得很老实,让家里人都以为她改好了,不会再作了。
再一个,到底是杨德顺的老伴儿,杨忠几个的亲娘,一直关着她,也不于心不忍呢。
他们一大家子人也没别的要求,只求柴氏出来以后,能消停地过日子就行,可他们却忘了,这人呐,生就的骨头造就的肉,都一大把年岁了,柴氏那是说能改好,就能改好的吗?
这不,憋了一个月,待杨德顺和几个儿子一忙不着家了,她就立马现了原形,如鱼得水,对着几个儿媳妇和两个闺女,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哪都不对。
尤其还有一点让她十分不痛快,也十分嫉恨的是,大儿媳妇赚得银子,居然没交给她掌管不说,连十两银子都没给她,这让她气得忍无可忍哪。
直忍到今天,杨德顺不在家,她的机会来了;儿子们也不在家,她的好机会更不容错过,所以柴氏手拿着炉钩子,突然就发疯了,不但打了蓝氏,而且还将过来劝解的其他几个儿媳妇也都打了。
只是,王氏,曲氏,和张氏没有蓝氏的伤势重,身上只起了几道乌青的檩子,破了几处表皮。
而蓝氏则不然了,不但被炉钩子尖锐的地方给刨出了几个血洞,而且还青一块紫一块,一道檩子接着一道檩子,叫人看了心中生寒没后背发疼。
罗紫薇没理睬疯子似的柴氏叫嚣,而是命令力大的石桂花,赶紧将蓝氏抱进房里救治。
这石桂花天生力大,也是罗紫薇偶然发现的。
就是石桂花自己之前都没觉得自己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她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可能常年劳作的缘故,锻炼的结果呢。
得了婆婆的话,石桂花弯腰将蓝氏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并且很小心地避开了她身上的伤处。
对于柴氏的疯狂,罗紫薇没有插手,而是叫小杨浩去请来杨氏一族的那位杨老太太和杨氏族老,请他们自家事自己处理。
小杨浩的二哥杨然,则疯了一般跑去后山找阿爹杨忠和叔叔们回家救自己的娘。
罗紫薇一看蓝氏身上的惨状,登时心里无名之火想压都压不住了,从袖笼里取出消毒水,给蓝氏先清理伤口,免得造成感染引起二次伤害,然后又给她喂了两粒消炎药。
忙活完了蓝氏,杨家的人也就都到了。
那位杨老太太进屋,看了还在昏沉中的蓝氏一身伤,登时就掉下了眼泪。
她虽然不是对蓝氏有多心疼,但是,就冲着这孩子遭这罪,冲着这孩子平日里对族人们亲近和蔼,对老辈人柔顺孝敬,她也是不忍地掉下了老泪来。
“他姑母啊,这孩子……会不会坐下病根?”杨老太会说话,也关心到点子上了,颤声道,
“他姑母,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不管花多钱,都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给她看看,切不能让她坐下病根,老了就遭了罪了。”
罗紫薇神情淡淡地点点头,“老大姐,这孩子在杨家,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且不说她本本分分地跟阿忠一心过好日子,但就是这开酒肆,咱们十里八村,谁能比得上她?咱们杨家这么对她,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