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一句江玉娇的不是都没说,可这没说,比说了还叫人难堪哪。
什么玉娇是怕自己男人受累,才要求换活计的?分明是这孩子吃饱几顿饭之后,开始矫情上了。
江家老夫妻两个脸色又尴尬又难看,对着姑爷也是强挤出笑来,“他三姑父,你们……这么善待我家玉娇,爹娘这心里啊,都有数。
唉……这一趟,娘我跟着去,我到要去看看玉娇她想干啥?”江老太太把她想干啥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可见心里是多有气了。
云河无害地笑笑,“那就劳烦娘辛苦这一回了。唉……我大哥因为要照着我娘吩咐的法子种地,有些繁琐,便在地边压了个地窨子,不是刮大风,下大雨的,他一般时候不回家去。
这次跟大哥换活计,我大哥心里还十分过意不去,但是因为我娘之前吩咐过全家人,要照顾我媳妇的心情,不能惹我媳妇生气,更不能刺激我媳妇,所以,我大哥虽然心疼我,可也没办法。”
云河最后这段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叫江家全家人都感到羞臊得慌。
唉……怎么养了这么个四五六不懂的孽女啊?人家全家人都让着你,你咋还不学好,竟然端起架子,来了个无理取闹呢?
江家老两口和江玉娇的哥哥嫂子们,以及弟弟和兄弟媳妇,都对她生了气,暗骂不长眼不长心,活该就是受穷挨欺负的命。这给点好脸就蹬鼻子了,真不是个东西。
云河留在江家吃了午饭之后,就与江老太太一道坐驴车又回来了。
一进院门,正在翘首以盼相公回来的江玉娇,都愣住了,“娘,您……您怎么来了?相公,你干啥去了?午间吃饭,你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去卖鱼去了呢。”
江老太太一看闺女这副急不可耐的德行,顿时心里就来了气,“我咋来了?阿河这不是看着你眼瞅着要生了嘛,就去把我接来了。
我寻思我在家里也没啥事儿,就跟你爹和你大哥大嫂说,来照顾你几天,等你生了之后,我再回去。咋地,你不乐意啊?”
江玉娇一听,可高兴坏了,一把挽住了老娘的胳膊,撒娇道,“哎呀娘,您来了,我咋不高兴,咋不乐意啊?
我这几天就寻思着想要相公去江家屯接您来呢,没想到,我这也没跟相公说,他就把您接来了。娘,您来了,可太好了,您来了,我这心里也安稳了呢。”
江老太太一听,鼻子没气歪了,一张老脸羞得通红,没好气地骂道,“你这是啥话?娘不来,咋地,这个家你住着不安生了吗?啊?
你跟娘说说,这家里头,谁给你脸色看了,谁让你不安生了?你都跟娘说说,我想知道我闺女怀着孩子呢,哪个这么不懂事儿,让你不安生?”
“呃……”江玉娇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惹来老娘这么大的火气,看娘这冷冰冰的脸色,的确像是要给自己撑腰的意思,顿时,就想到了婆婆的偏心,不觉眼睛一红,嗓音哽咽,叫了一声,“娘……”
江老太太一看,得,果然是三姑爷没说谎,自己这闺女果真是弄这么一出,要作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