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还在挣扎。
还在咆哮。
护卫们要是能放开他,他非弄死该死的乡下婆子不可。
敢威胁他?她胆子不小啊。
她知不知道,她在自己眼里,就是一只能随他碾死的蚂蚁?
哼……
今儿个要不是护卫按住他,他就要她命!
云琅心理活动还蛮多的,一忽功夫,又脑补了不少故事情节。
结果是,他在那臆想的功夫,人家罗紫薇施施然地走了。
她老儿子云锦要考完第一场试了,她得回家给他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
先去买了几根棒骨,又买了一块儿上好的五花肉,然后再去……
“诶?这猪下水咋卖的?老板,老板,这副猪下水,你咋卖的?”看到猪下水,罗紫薇想到了那油腻腻的肥猪头。
嗯,云琅就像是这副猪下水,不是啥好东西,但是也是生活里的一种调味品,时不时地来这么一回,也算是调调口味了。
猪肉铺的老板姓楚,人称楚屠夫,见罗紫薇要买猪下水,就爽快地道,“这东西没几个钱,我看肉买的多,就算是搭头,白送给你了。
对了,我家就在余家宅子的西侧,算起来咱们就是邻居了。哎哟,我说大妹子,你家那小哥儿,可真不赖啊。
他这人不但长得好,书也读得好,我家老儿子可是羡慕得很呐。”楚屠夫说着话,也是一脸的艳羡之色。
商人敬重读书郎,所以,楚屠夫才这么夸赞。
罗紫薇是什么人?那是见缝插针的算盘,哦不,是计算器,测算无疑的那种,见楚屠夫遗憾自己家的儿子不能进学堂,当即眼珠一转。
心道,这楚屠夫在千阳镇杀猪卖肉几十年了,算是坐地户,镇上老人儿,这样的人,与之交往交往,那可是有利无弊。
心重铁算盘一打,罗紫薇就笑道,“楚大哥,您家小儿子我远远的见过一回,那孩子不是我夸啊,长得模样周正不说,看样子也是个机灵聪明的,不进学堂读书可惜的了。”
“是啊,是啊,我这老儿子啊,真不是我自己说好,左右邻居,镇上认识的,也没有不说好的,才八九岁的孩子,懂礼也勤快,进不去学堂,唉……”
楚屠夫为自己小儿子遗憾不已,心情非常沉痛。
原来,大唐国朝律法规定,生意人家的孩子读书,没有当地文士推荐,是不许进学堂的。要读书,也只能是在村办的家族学堂读。
而恰恰的,这楚屠夫家在镇上,送儿子去哪个村办学堂都不合适,人家不收不说,还被人歧视,所以,他家小儿子楚君庭都七岁了,还没正是启蒙呢。
为这事儿,楚屠夫急啊,整天整天都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想要攀附镇上哪个读书文士,却都没能达成心愿。
罗紫薇今儿个这么一夸,勾起了楚屠夫的心事儿了,他长叹一声,遗憾万般地摇摇头,“唉……都是我没能耐,除了杀猪,啥也不会,把孩子给耽误了。”
罗紫薇也跟着万分遗憾地口气道,“是啊,这孩子不错,再不进学堂,可不就耽误了吗?
不过,以您楚老板在这镇上这么多年,为人又好,哪能办不了这点小事儿呢?难道是人家借机狮子大张嘴,索要好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