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眸,被偌大的黑眼镜框遮挡的美眸,痴痴地望着余硕。
她的声音糯软道:“我叫白春花。”
就是这样的目光彻底激到了余硕,一向良好的涵养,在这一刻统统消散。
他目光冰冷而残忍地盯着,站在房间厅内的女孩。
“你真有本事!好得很!”
余硕抬脚朝对方走去,即使理智即将离他而去,还不忘将房间的门关上,连拖带拽地将白春花带去其中一个房间。
房门紧闭后,被余硕扔到桌上的手机响起。
声音急促,可惜却无人理会它。剩余内容围脖找。
……
十一楼,歌厅。
林玉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余硕的踪影。
她甚至还打了对方的电话,可没有人接听。
这下她真的慌了。
同一时间,裘强海终于到达酒店楼下。
他全身上下释放着生人勿近的冷凛气息,楼下的服务生看得是心惊胆颤。
就连李青峰,看到自家老板如此暴怒的模样,也试一副不安的模样。
距离上一次见老板如此生气,还是上次姜家小公子被绑那一次。
裘强海直奔六楼,临上楼前,告诉李青峰余硕被人暗算,去查查楼上歌厅聚会的那帮同学,看看是谁做的。
一听到余公子被暗算,李青峰感觉头皮发麻,第一时间派人去查。
而他本人,更是亲自去了十一楼。
裘强海带着怒意来到六楼,大步走到六八八八房间,直接打开房门。
不等他踏入房间,就听到右手边传来的动静。
他不是毛头小伙子,更不是一无所知。
只听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由让裘强海更是怒火中烧,气得咬牙切齿,周身释放着山雨欲来的暴怒。
站在门口,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终,他还是将房门关上,找来这一层楼的服务员,将六八八八对面的房间打开。
裘强海就坐在对面房间的客厅,房门大开着,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房间。
大有守株待兔的架势。
余硕在酒店发生的事情,顾锦一点也不知情。
此刻她已经洗洗躺床,正在睡梦中与周公下棋。
……
白春花拖着满身伤,缓缓打开房门走出来。
她想要趁着余硕还没醒来,离开这里。
可惜,在房门打开后,才知道她想法有多么天真。
裘强海亲自盯着还不算,他还找来了李青峰,以及手下的保镖,全面把守在六八八八门口。
白春花刚打开房门,就被人毫不温柔地带到裘强海面前。
望着这个穿着打扮朴素,长相却是上乘的女孩,裘强海目光沉了沉。
之前他以为跟余硕在一起的女孩,就是算计他的人。
在李青峰的调查后,才知道是另一个女孩。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的截胡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其他缘由。
算计余硕的女孩,已经被关在房间里,该怎么发落还要看他外甥。
至于眼前的女孩,裘强海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半晌,他问这个站都快站不住的女孩:“小硕呢?”
“他睡着了。”白春花声音沙哑。
…………
裘强海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又问:“你想要什么?”
白春花轻轻摇头,双手紧紧捏着她半旧的裙子,低不可闻道:“我想要回家,能不能让我回家?”
她这副不安的模样,被裘强海看在眼中,眼底光芒变得没那么冷:“我派人先送你回去,有什么事等小硕醒来再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
白春花身体站不稳了,似是在哆嗦。
瞧着她这副模样,裘强海抽了抽唇角,心道臭小子倒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他拒绝白春花的提议,态度强势道:“李青峰你送这位姑娘下去,安排酒店的车送她回去。”
“是,老板。”
……
第二天,余硕是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昨晚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中,一张哭得悲痛欲绝的容颜,也同时在他脑海中闪现。
那张脸很模糊,但是他知道应该还算好看。
从床上坐起身,扫向房间的各种凌乱场面,余硕心中的郁气还不曾散去。
他何曾被人如此算计过,这让他心底有着无法宣泄的愤怒。
心中依然认定,就是昨晚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算计他。
他扯过一旁皱巴巴的衣服,胡乱穿在身上,心道可千万被跑了,他要跟对方好好算算账!
打开房间门,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小舅舅映入眼中。
余硕面色不善地走出来,直言问道:“那个女孩呢?”
“嗯?”
裘强海一早就听到屋内的动静。
眼见余硕走出来,问那个女孩,他第一反应是暗算他的人。
不过眼尾扫向外甥没穿上衣的肩上血痕,一眼就是指甲挠出来的。
他知道余硕问的是白春花,声音淡淡道:“走了,昨晚你睡着的时候,人就走了。”
“小舅你就这么放她走?!”余硕不敢置信。
他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裘强海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那姑娘不是算计你的人,她要么是暗恋你趁机截胡,要么是被你误伤,真正算计你的人是林玉晴,是你同学,认识吗?”
“草!”
余硕不由骂了句脏话:“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得知昨晚跟他一起的女孩,不是算计他的人,余硕心底并没有松一口气。
听到真正算计他的人,是林玉晴。
此刻,他只想neng死她!
这个疯子!
这几年来,他总是被林玉晴骚扰,就在他终于远离这个疯子的时候,临了给他来这一出。
余硕脸上的种种愤怒,委屈神情,都被裘强海尽收眼底。
余家的天之骄子,竟然被人算计了,他也愤怒,可更多的是心疼余硕。
他问:“你父亲不在万海,这件事你想要怎么做?说一声,我来帮你解决。”
余硕走过去,坐在沙发对面,捞起桌上的烟,用火机点燃了一支,送到嘴边狠狠抽了一口。
他除了喝酒抽烟,没有什么不良爱好,也向来是洁身自爱。
可昨晚,他破戒了。
尤其是知道,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余硕感觉很苦恼。
他不愿去多想,那张哭得委屈的悲伤欲绝的脸。
昨晚他的暴怒,对方的种种隐忍,让他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