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摇头：“我不是土地。”
顾一念疑惑的看向石安，想找他要个答案。
石安捏起那只小鬼到眼前看了一眼，蹲下身把他放到地上，对他说道：“你变回原样我看看。”
小鬼歪着头，想了想，变大了。
依旧是那一个偏偏少年郎，月白色的衣服，古古笑起来，跟他有几分像。
顾一念打量着她，在心里想着古古的原名，她似乎至今都还没问过这个问题。
石安看着少年，叹了口气，说道：“果然。”
摸摸顾一念的头，对她说道：“你还小，这些还不用知道。”
那只鬼被石安送进了岳子。
顾一念站在岳子外，看着石安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又看了一眼那个忽然出现的墓碑，几年了，那个梦境，还仿佛真实一样。
赵家村的事在那个少年之后，就渐渐落幕了。
大生大柱仍然不知道幕后黑手，顾一念也不知道，问了准备离开的石安，也是没有确切答案。
村子里不再欢迎外来鬼，但那些之前签字画押过的鬼，却还在岳子里，很少出去，像是渐渐被同化了。
顾一念拿着电话给顾一诺又通了个电话，问了情况，那边说任务已完成，明天就可以回来。
“你们听说了没。”楼下有鬼语声传来。
顾一念往窗外看了眼，还是那几个赶走又跑来的阿聪一伙。
“听说什么？”有鬼问。
“隔壁赵家村，出了个半神。”那个八卦的人用一种很稀奇的语气说道。
“半神？现在哪还有神，神族跟仙族，不是早就在上古时代灭族了。”有个鬼龄年长一些的鬼说道。
“灭族不可能。”有人持反对意见。
“我也觉得不可能。传说上古时代六界生灵涂炭，人族萧条，冥界沉入深渊，但这世上明明还有轮回，还有我们，还有不少妖怪。”
顾一念很有兴趣的听着。关于六界消亡的各种传说，她依稀看到过，不过那都是在书上，笔者隐约猜到，谈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过。
以前即使有沾边的，那也不过是感叹一句，术法末世，却很少有人去往上追究原因。
“不过你说的，应该不是那些半妖的人类，你的半神是什么意思。”那鬼说完自己的看法，又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以鬼身修成半个土地神，所以侥幸的躲过了那次炼狱。”那只八卦的鬼感叹道，“可惜这条路已经不通了。”
“半神之身根本无法转修其他法决，那只鬼岂不终身无法前进一步？”有鬼唏嘘不已。
“而半神之身除非遇到斩神刀一类或者自尽，必然是一直活下去，那个孤苦……唉。”唏嘘的鬼明显不止一个。
“谁都求永生，但永生之后的孤独，谁能承受。”有一个路过的鬼听了，也叹了一句，说道，“我听岳子里的朋友说，这只鬼已经脱节好久了，连现在是什么时代都不知道，好像以前因为皇帝受过什么伤，一直厌世，一睡就是几百年，想想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