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宗?没听过。
陆清宁正疑惑,祝怀就替她答疑解惑道:“火炎宗是天火国的三大宗门之一,与皇室有密切联系。”
大陆上除了五宗一阁,这六个传承悠久的老牌宗门,还有许多新兴宗门。
火炎宗就是其中之一。
其宗主沙博鳌一身纵火术修炼的已臻化境,据说修为已经达到合体。
实力虽说比不上一些拥有悠久历史宗门内的老妖怪,但在天火国也属于一流强者。
就连天火国君对他都青睐有加。
他的千金竟然被困在一个山洞内,还给一只丑妖做小弟,说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沙漫铃道:“如果你们愿意放过我,我愿意答应你们三个条件。”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们来找我,我都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陆清宁想了想,他们还要救祝红莲的爹,火莲宗高手如云又深不可测,也许到时候他们能用上这份人情。
为了保证沙漫铃不会反悔,陆清宁与她定下生死契约。
按下手印,陆清宁解了沙漫铃的定身符。
沙漫铃像风一样,从封堵的洞口撞开一个洞逃走。
陆清宁收起手中的契约,契约已成。如果她到时不履行承诺,她可以用契约反制她,甚至杀了她。
收好契约,陆清宁转身对他们道:“走吧。”
四人不再耽误,离开哭泣兽的洞穴。
他们先回道烈阳镇,找了一个空院子将祝怀抱进去,放在榻上。
祝红莲毫不介意祝怀身上的脏污,伸手就要帮他脱掉衣服,被祝怀拦住。
“小师妹,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一个大男人被师妹看身体,还是在这种窘迫的情况下,祝怀实在放不开。
尤其他在那阴暗的山洞里待久了,身上有许多处地方都已经溃烂,更不想让祝红莲看到难堪。
祝红莲丝毫不明白祝怀为什么介意,死死抓着祝怀的衣服不肯放手!
一定要帮他换衣服。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妹,亲如兄妹,男女之别还能大的过身体的健康吗?
乐不言看出祝怀的窘境,眯了眯眼睛,走过去拉开祝红莲的手道:“这些事还是我们男人来吧。”
“可是……”
祝红莲还想再说话。
乐不言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和老曲,老曲可是炼丹师,治伤没人比他更在行。”
祝红莲被赶出屋子。
陆清宁也出来陪她一起站在院内。
祝红莲焦急地在院内走来走去,看的陆清宁眼睛有点花,忍不住道:“放心吧,他们会治好你师兄。”
祝红莲停下脚步,转过身道:“你不明白。”
“师兄是因为我才找到祝铁的记恨,他的伤是为我受的,腿是为我断的。”
祝红莲在院内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目光回忆起过去。
“我,祝怀师兄,还有祝铁,我们三个一起长大。”
“从小祝怀师兄样样出色,样样出挑。他很照顾我,我也很喜欢他。”
“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哥哥,就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
“可是祝铁却把这种喜欢当成男女之间的喜欢,他处处针对祝怀师兄,处处与他作对。”
“这次也是祝怀师兄帮我逃跑,他才将怒火撒在祝怀师兄的身上,是我对不起师兄。”
陆清宁第一次听祝红莲讲心里话,也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愧疚的神色。
之前,她在祝红莲脸上看到的都是倔强和不服输。
她放软声音道:“不是你的错。是祝铁,他太坏,你应该找他报仇。”
祝红莲用力握紧手掌,骨节发出一声脆响,眼神变得坚定。
“我当然要找他报仇,我要把他施加在运叔和祝怀师兄身上的伤害,全都夺回来。”
“吱呀”一声。
门开了。
乐不言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件旧衣服,是祝火身上的那件。
祝红莲冲过去问:“我师兄呢?他怎么样了?”
乐不言脸色不太好看,他道:“他没事,老曲在帮他医治。他体内有中毒的迹象。”
一听到毒,陆清宁骤然警觉,问:“什么毒?”
乐不言道:“五彩斑斓。”
陆清宁神情一凛,又是五彩斑斓。这毒毁了巨灵宗,又使青云宗的两名长老深受其害。
这毒究竟是谁研制的,目的又是什么?!
祝红莲不知道五彩斑斓的事情,还在发愣:“这是什么毒?”
她听过许多毒,唯独没有听过一种叫五彩斑斓的毒。
“额……”
乐不言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突然结巴了。
陆清宁接过他的话道:“一种普通的毒,能解。”
听到‘能解’两个字,祝红莲悬着的心才放下。
“我能进去看看师兄吗?”
乐不言拦住她道:“再等等,老曲出来你就能进去。现在缺一些灵药,我和陆姑娘去百草堂买些灵药。”
“好。”
祝红莲应了一声,继续在院内等着。
陆清宁与乐不言走出院子,走出去一段路,陆清宁问:“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买灵药一个人就够了,何必非要两个人去。显然乐不言有事找她,也可能是曲不闻找她有事。
乐不言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过了半晌,他道:“祝怀可能快要死了,请你帮忙一起瞒着红莲。”
陆清宁一惊,从山洞出来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快要死了。
“快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乐不言道:“他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他担心红莲知道他的死讯会立即去找祝铁报仇,希望我们能帮忙瞒住。说他去了别的地方,需要很久才回来。”
祝怀本就重伤被扔进哭泣兽的山洞,靠着一口气吊到现在,现在这口气散了,人也就快不行了。
陆清宁正想着想一个什么办法才能瞒过祝红莲,就听到身后传来“啪”地一声。
她与乐不言同时转头,就看到祝红莲站在他们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跟过来。
她的眼睛充满红血丝,淡淡道:“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