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凯有些不明所以,你邱褚暨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凯笑道:“呵呵,邱老板这是?”
邱褚暨看了一眼庄晓曼,发现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走到方凯跟前小声说道:“哎哟,方先生啊,我有眼不识泰山,前几次惹到你了,麻烦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方凯有些纳闷,什么鬼,我到底是怎么你了?
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于是他一伸手,指了指酒店,说道:“今天是杜先生生辰,不好谈其他的,咱们要不先进去?”
邱褚暨一听,急得脑门子肉眼可见地开始冒汗。
“方先生哪,求求你了,我这一家老小,上有老母,下有稚儿,可都指着我的运输公司过日子呢,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庄晓曼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前几次还牛逼哄哄的邱褚暨成这样。
转了转头,瞟了一眼周围情况,笑着说道:“呵呵,邱老板,你看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要不,咱们先进去,慢慢谈?”
闻言,邱褚暨感激地看了一眼庄晓曼,进去谈那就是有得谈,总比方凯直接拒绝要好得多。
“对对对,庄小姐说得对,方先生咱们进去谈,请。”
说完,伸手引了引,点头哈腰地往里面走去,连旁边众人诧异的目光都顾不上。
倒是方凯只能尴尬地微笑,感觉今天出了大风头,下次要是出了任何问题,失了势,保管有人会拿这事做文章。因为酒店今天被财大气粗的众老板“众筹”了,一直到下午都只搞杜月笙的生辰宴会这件事,邱褚暨连包厢都开不了,最后只能找刘季要了个包厢。
“邱老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只要我帮得上忙。”进了包厢,方凯开门见山地说道。
“哎哟,方先生啊,我是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竟然和方先生做对,我也苦啊,不得已啊……”
方凯听了一大通,发现竟然没get到点,有点不耐烦地说道:“直接说什么事吧。”
“额,方先生,我上次不是有批货物在上海被您带人查了之后扣住了么。之前是有些小人作祟,所以对你有些不客气……本来我的货前几天就该放出来了,但是……”
“我昨天才从易先生那里打听到,你和上海的日本领事武藤先生关系很好,麻烦您帮忙说几句好话……”
说着,邱褚暨就拿出一个信封,往方凯这边塞。
方凯连忙避开,开玩笑,要是信封上面或者里面有毒咋办?
“邱老板啊,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上次扣的那些货,都是按照程序办的,肯定是有问题才扣的,你的货之所以没放出来,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别人家的怎么都没事?再说了,我现在人在香港能帮上什么忙?”
狗屁的程序!
邱褚暨心里虽然急,却还是忍不住吐槽。
“方先生,可香港这边我们商会的其他人,他们的货可都放出来了,连,连被抓过的顾老板的货都放了,就我……”
听到这里,方凯摆摆手,说道:“你运的是什么?”
“很杂,不过主要是些纺织品。”
邱老板眼神有些躲闪。
“我是真帮不上忙,要是你这边不急,等我回了上海,帮你打听下?”
方凯现在只想甩开这块牛皮糖!
“哎呀,谢谢方先生了,一点小心意。”
“留着给别人吧,我帮不上什么忙的。”
天地良心,方凯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而且也不缺钱,没必要留这污点。
事办成了拿了好处还好说,要没办成,鬼知道到时候邱褚暨出去怎么黑自己。
虽然往死里黑也伤不到自己一块皮,但恶心人。
看到方凯不收钱,邱褚暨一脸为难地看着庄晓曼,随后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抬起头,一脸谄媚地看着方凯,说道::“方先生,听说你们在打听上海明家小公子的消息?”
听到这,方凯有些愣住了,这事怎么传到邱褚暨这里了?
可能是看出了方凯的疑惑,邱褚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想请方先生帮忙么,打听到的消息就有些杂……”
方凯表情有些凝重地问:“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我和香港日本领事馆领事中村封一的秘书石原真一郎先生关系不错,去找他的时候,在领事馆门口听到的。”
方凯闻言,凝重地道:“唉,我现在为了这事,烦得要死,都不知道回到上海怎么见明家的众人。”
看到方凯这样子,邱褚暨又看了一眼同样面色凝重的庄晓曼,压低声音说道:“方先生,我实话跟你说吧,前几天,我在易先生那里刻意打听了,明家的小公子怕是犯事了!”
听到这里,方凯心里虽然有些震动,面上倒是不露声色,说道:“哈哈,邱老板,我实话跟你说吧,明台那小子我了解,经常做一下狗屁倒灶的事情。”
“再说了,他一个纨绔,能犯什么事?”
邱褚暨闻言也强笑了笑,随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方先生啊,咱们毕竟都是中国人,你说这明家小少爷会不会……”
邱褚暨说到中国人的时候,方凯心里就感觉不妙,果然邱褚暨没安好心,这是在威胁自己?
不等邱褚暨说完,方凯暴怒:“放你妈的狗臭屁!姓邱的,你他妈今天是来找事的吧!我还不了解明台?只要有钱花,有女人,有酒喝,他会自己找死?他要找死别带上我,也别带上他家人!滚,看在今天是杜老板生辰宴会这事上,我就不打你了,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下次你还敢挑拨离间,说出这种反li言论,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方先生,别生气,我也就是把听到的告诉你,我说话可能不中听,可也是为了你好。”
看到方凯准备拿起桌上的水杯砸自己,邱褚暨陪笑着跑了。
“啪”
邱褚暨跑门外,整了整有些乱的衣服,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音,用手抚住自己的胸口,随后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哎呀,方先生,别动怒!”
边说着,庄晓曼轻手轻脚走到门口,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她又走了回来,挽着方凯的胳膊,说道:“呵呵,方先生,戏演的不错,精彩,真是精彩。”
方凯冷哼一声,冷笑道:“哼,我这是演戏么?我这是真的气!”
“呵呵,方先生,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嘛,啧啧……”
听到这,方凯看了庄晓曼一眼,低下头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