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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洛依没有等多久,翌日清早,文夫人再次来了。

显然,昨夜她并没有回吉州府,而是直接住在了新陶镇上,今天才能这么早过来。

文夫人满面憔悴,显然昨晚她并没有休息好。

大门关上,文夫人噗通就给肖洛依跪下了:“还请郡王妃为我做主!”

肖洛依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文夫人,语气温软却冷静:“你希望我怎么做?”

文夫人咬牙:“我要让那个偷换我女儿的贱人受到惩处!”

肖洛依点点头:“这不难,你只需要在知道这人的情况后,直接报官处理就是。”

文夫人磕了个头:“我还想接回我的女儿,好好补偿她,让她快活恣意地过自己的日子……”

肖洛依认真地看着文夫人:“哪怕她是个粗鄙的乡野村妇,你也愿意接受她?”

“我愿意!”文夫人说得斩钉截铁。

肖洛依点点头,告诉她:“你叫上几个护卫,沿着往吉州府的方向走,官道边有一个满是荷塘的村落,那村子里有一个容貌与你相差无几的少女,就是你的女儿了……”

文夫人答应着,带着人就往吉州府去了。

可走到路上,她才反应过来:通往吉州府的路上,满是荷塘的村落,那不是跟娘家祖上的老宅没多远了吗?

当年她在娘家时,曾经从附近村庄买了几个小丫头子做贴身丫鬟,后来出嫁时,她又带去了京城。

再后来……

她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向身旁的嬷嬷。

嬷嬷显然也想到了,默默伸手扶住了文夫人:“夫人,看来当年您的一番善良,信错了人啊!”

盛夏时节的荷花村,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远远瞧着着实是一番好风景,可在其中劳作的农人却一点儿也没感受到快活!

“这天热死个人!谁家大中午的出来做事?”

“谁不知道在家中躺着躲阴凉更舒服?”

“偏偏你家那个娘,怎么非要你大中午出来摘莲蓬?你是她亲生的吗?!”

一个婆子正对着一个面容黑黢黢的少女嘟囔,就是声音有点大,颇有些指桑骂槐的动静。

少女咧嘴一笑:“何婆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眼里心里都只有我弟弟妹妹,哪里会有我?”

“就是你忍得住,叫你干你还真干!”

“就不怕暑气太重,一头栽进荷塘中淹死了?!”何婆婆还是心疼。

沈荷花不过十六岁,嘴皮子厉害,手脚却很是麻利,做起事来是一把好手。

小丫头明明长得标致,却浑然不将自己一张脸放在心上,每日顶着太阳晒,跟个黑炭似的!

“何婆婆你放心,我会游水,也淹不死的。”

“再说,来荷塘里摘莲蓬、抓几条泥鳅、挖两段嫩藕,我还能吃上几口,若是拿回家了,我也吃不上了。”

荷花村的莲子、莲藕在附近州府都有名,每年的进项是家家户户帮补家用的重要来源。

也因为从小性子野,会自己打野食,沈荷花的个子才没有被耽误了,长得高挑窈窕。

“你这丫头,谁家要是讨了你做婆娘,全家都不会吃亏!”何婆婆感慨一声,自顾自回家了。

她刚走进村口,迎面就遇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边走着几个骑马的护卫,车辕上还坐着个撑伞遮阳的婆子。

那婆子一看到何婆婆,立刻上前打招呼:“这位大姐,我想问问,村里可有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娃娃,长得挺俊俏的……”

嬷嬷正要形容女娃娃的容貌,车帘子掀开了,露出一个肌肤白皙细腻的官家夫人的脸来:“长得跟我有些相像,大姐可见过?”

何婆婆仔仔细细看了看文夫人的脸,一拍大腿:“哎哟,你说的莫不是荷花那丫头?”

“你们找她做什么?”

文夫人抿嘴笑了笑:“她与我有恩,我今日是特意来感谢她的……”

说着,文夫人扶了扶头上的金钗,也亮出了腕上的累丝镶宝金镯。

婆婆看得心头一阵高兴:这是富贵人家啊!

“你们若是要感谢她,可别去她家,你跟我老婆子走,直接去地头感谢她。”

“免得她得点东西,都叫她那个狠心的娘给抢走了给弟弟去了……”

文夫人听得又是心酸又是难过,故意引着何婆婆多说点:“怎么?她家中情况不好?”

何婆婆是个单纯的,当下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往外说了。

“她那个娘,偏心偏到没心肝!”

“家中弟妹都能偷懒,只有荷花不能。”

“弟妹都能吃饱,只有荷花不能。”

“挨打挨骂永远有荷花,好事永远轮不上她……”

文夫人听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娘为什么这样?若说重男轻女,可她的妹子怎么又能比她好许多呢?”

何婆婆也不知道:“那谁知道呢?反正她娘就是看不惯她!”

“小时候荷花还总挨揍,后来大些了,知道跑,每次一看她娘举起棍子,撒腿就跑,小丫头跑得可快了……”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这样的?”

这个何婆婆就不知道了。

乡下人家打骂孩子也是常事,但是如此偏心眼地逮着一个揍,确实不多见。

等大家发现荷花娘偏心眼的时候,荷花都两三岁了。

说话间,何婆婆指着荷塘中撑着一个木盆采摘莲蓬的黝黑小姑娘道:“喏,那就是荷花,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文夫人远远看到那黑炭一般的脸,就心疼得眼泪哗哗的:“太远了,看不清……”

其实不远,只是因为荷花太黑了,看不清五官。

何婆婆笑道:“那还不简单,叫她过来就是。荷花……快来!有贵人要见你!”

木盆晃晃悠悠被沈荷花划了过来,两个护卫上前帮忙,沈荷花却挥挥手让他们退开,自己赤着脚上了岸,还顺手将腿上吸血的蚂蝗给拍掉了。

看着小腿上的淤泥和流着血的蚂蝗伤口,文夫人心都要碎了:“在流血呢,快处理一下。”

“我没事,这都是常事儿了,这位夫人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