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便是老国公。
只是当时证据不足,老皇帝并不会听信他的片面之辞。因这家族之仇,沈慕离在朝蛰伏多年。
朝堂之事太过复杂,利益与权力的争夺无休无止。
镇国公府的利益牵涉太广,想要除掉他们,并非易事。
这些年,他一点点架空了镇国公府的权力,将附庸他们的大臣一个一个拔除。最后,他特意选在老国公的六十寿宴上,送了对方这么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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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简听完,眨动了下眼睫,“这么听起来,他们确实挺坏的……”
那沈慕离这些年过的应该也挺不容易的。一路走到丞相这个位置,还一度架空了皇权,怕是废了不少心思。
这么想着,她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脑袋,表情略显慈爱。
自记事以来,第一次被摸头的沈慕离觉得有些新奇,同时也有些好笑。他低眸看她,眉梢微微上扬,“太后这是做什么?”
“安慰你呀。”
小太后单手支着侧额,就这样朝他露出一个又甜又软的笑容,像朵小太阳花,明媚、漂亮又纯粹。
沈慕离盯着她的白净脸蛋,心中那点沉浸多年的阴霾仿佛正在渐渐退散。
他姿势懒散地往她那边靠,让她能够轻松够得着自己的头,随即勾唇轻笑了声,意有所指地开口道:“太后娘娘,安慰男人,可不是这么安慰的。”
他很贪心。
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
“嗯?”
那要怎么安慰?
洛简茫然地轻动脑袋,随即就见他像头狼一样幽幽的盯着她的嘴巴看,她明悟。
“……”
嫣红唇瓣一抿,她收回手,顿时半个身子往后撤,离他远了些。
“那我不安慰你了。我看你好得很。”
不仅没有安慰,她甚至还奴役他。
伸手敲了敲桌面,太后娘娘轻抬下巴,示意他看向面前的一堆奏折,“赶紧阅哦。晚膳之前没有阅完,今晚不许上我的床。”
没阅完,不许上床=阅完,可以上床。
沈慕离拿起朱砂笔,语气悠然,“既然如此,臣定当尽力。”
……
镇国公府的人被抓进牢里之后,整日担心受怕。
而老国公因为怒火攻心,大病不起,意识一直浑浑噩噩。在牢里不过几日,便去了。
洛启年在知道自己的处决和整个镇国公府的下场时,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抵死不认这个罪名,拖延住时间,他的人就一定可以把他从这里救出去。但他左等右等,却等来那些指证他的人证物证一一摆在他面前。
心里止不住的换乱,他疯狂地拍着牢房的门,大叫着:“我要见太后!我要见皇上!”
嚎了整整一天。
洛简知道后牵着小皇帝去看了他。
昔日心高气傲的镇国公大人身穿囚服,一身狼狈,头发凌乱不堪。
见到她之后,他痛哭流涕,“太后,你救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是你亲爹啊,你忘了吗?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