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位年纪稍长的老臣动了动嘴皮子,依然打算竭力反对这件事。
他们为人保守,一直看不惯沈慕离的做派。若是让他进宫接近了太后与皇上,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祸事?
但他们刚起了个头,位列百官之首的丞相就淡淡地瞥过去,语气含着某种危险深意,“请诸位大人想好了再说。想想家中妻儿,还请,慎言。”
沈慕离自诩不是好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他们若是有胆子拆散他与小太后,那么他不介意拆的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
他这个威胁,一击则中。
那些老臣们脸色铁青,最后重重地一甩袖,不再言语。
各大臣们心思各异,时不时地瞅沈慕离两眼。
以前不觉得,现在越看丞相和太后两人,越觉得他们俩可能早就暗通款曲。有丞相为太后撑腰,只怕日后,那小皇帝倒真能稳坐皇位……
但是他们又不由得阴谋论,想着丞相或许只是假意答应,其实另有谋算?
在官场浸淫久了,众位大臣们不禁多想,以至于整个早朝下来,根本无心朝事。
这次早朝结束的比往日要早。
在即将退朝时,镇国公洛启年站了出来。
洛简原本十分懒散地趴在椅子扶手上,见此坐直了些,想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父亲要说什么。
洛启年脸上挂着笑意。
朝殿上的人行了一礼后,他朗声道:“臣要说的是件家事。家父即将六十大寿,五日后将会在本府举办寿宴,臣在此邀请太后娘娘到时回府一叙。家父他老人家十分挂念太后娘娘。”
他是故意在朝堂上说这件事的,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便不好拒绝。
如果她敢拒绝,一定会落人口舌,被人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洛简本来也不打算拒绝。
“哀家到时一定会去参加他老人家的寿宴”,她懒散地撑着脑袋沉吟了会儿,随后开口道:“说起来,哀家还从未见过老国公的模样呢,甚是好奇。”
她一个从镇国公府出来的小姐,居然说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祖父的样子,刚才镇国公还说老国公挂念她……
对了,这太后娘娘原本就是庶女来着,嫡尊庶卑,这么听着,太后与娘家的关系并不好啊。
这么想着,那些大臣们心中有了计较。
洛启年听着周边那些人的低语声,脸上笑容微僵。
他讪笑两声:“太后娘娘说笑了。”
说着,他朝周围的大臣们笑了笑,“届时也请各位大人能够赏脸前来。”
老国公曾是三朝元老,现在虽不怎么管事,但在龙跃国的地位依然不低,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大臣们连忙点头,嘴里说着客套话,“一定一定。”
下了朝,沈慕离就黏着洛简去了太后寝宫。
他现在仗着有了首席男宠的名分,越发肆无忌惮地与她亲昵了。
小皇帝见到自家母后被丞相这个大坏蛋抱在怀里时,眼睛瞪圆了些。他蹬蹬蹬地跑过去抱住洛简的大腿,一只手去推搡沈慕离,很是生气,“你做什么?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朕的母后!”
“这是朕的母后!你不许欺负她!”
他这点力道,对沈慕离来说根本就是在挠痒痒。
他揪着他的后衣领,随后嫌弃地将他丢到太监总管手里,“带他回去。”
碍眼。
墨昭瘪嘴。
他委屈巴巴地望向自家母后,撒娇卖萌伸手求抱抱,“母后。”
好可爱……
看着他那又软又白的小脸,洛简下意识伸手去接他,蹲下将他的小身子揽进怀里,左揉揉,右捏捏,像是在揉搓面团。
被冷落在一旁的丞相大人看着这一幕脸色黑沉下来,尤其是在看到这个兔崽子得意地朝他做鬼脸时,气息骤然冷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此时他莫名地联想到了与小太后的孩子。
要是他们的孩子是这个样子……
有些事情不能想,越想心情越不好。
沈丞相微眯了下眼眸。
小皇帝见此抖了下身体,貌似害怕地揪住眼前人的衣领,泫然欲泣小声说:“母后,丞相看着好凶啊,小昭好怕,呜呜。”
他憋着嘴,低呜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受惊的小表情越发软萌。
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洛简抬头,果然见到身边的男人正阴恻恻地盯着他们。
她眨眨眼,“沈慕离,你不要这么凶嘛,笑一个。”
说着,她朝他弯了弯唇,示意他要这么笑。
沈慕离低眸看着她,扯唇一笑。
笑里藏刀。
瞧着更加吓人了。
洛简:“……”
感觉他真的很不喜欢小皇帝呢。
.
最后墨昭被强行抱下去了。
小桃见此也识趣地退下,顺便将殿中的宫人一起带走了。
洛简还蹲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那渐渐远去地明黄色小身影,有些无奈,“沈慕离,小昭现在好歹也算是你半个儿子,你要对他亲切一点,不然他以后会不喜欢你的。”
虽然现在瞧着也不是很喜欢。
沈慕离俯身抱起她,语气随意,“无妨,臣不需要他的喜欢”,他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臣要太后的喜欢就可以了,臣现在心情有些不好,太后不如也哄哄臣?”
“你又不是四岁小孩子。”
沈慕离将小太后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一下一下地亲。
“但臣如今是你的男宠,臣哄太后娘娘也可以……不如,今晚就宠.幸臣吧,嗯?臣定当好好伺候。”
这话说的有些羞耻。
洛简小脸一红,同时有些心动。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认真地思索了下,然后眼睛微亮着问:“那,那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
沈慕离勾唇轻笑,低声诱哄着小白兔入坑,“可以。”
……
第二日,洛简揉着腰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
想着这人昨日的话,她鼓起腮帮子,重重地哼了声。
可以个屁!
呵,狗男人!
床上,丞相大人一脸餍足地倚靠在床头,衣衫半露,风光无限,像是吃饱喝足的狼懒洋洋的趴在领地里,琢磨着下一顿什么时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