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看见墨瞳和魏寮归来,长乐急急上前出声询问道。
魏寮回道:“微臣与墨护卫去时唯余五人还在与狼群拼杀,瞧衣着打扮应是北朗国的死士。
但并未在他们中发现长孙令的存在,想来应当是有人护着他先行逃跑了,不过应当是没跑多远。”
“那还等什么,我们追。”
“是。”
一行人在长乐的一声令下后,加快了步伐,朝着长孙令可能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直追到了东方既白之时。
......
“殿下,还有一里地就到我国境内了。”
一路未曾停歇的长孙令终是停下了疾行的步伐,喘着气的看向北朗国边境线的方向。
原地稍微歇了歇脚,待喘匀了气,长孙令挥挥手道:“走,等过了边境线我们再歇息半日,此地不宜久留。”
“是。”
柏隶应声后跟在长孙令身后继续赶路。
只是两人还未走出几步,便听见了身后疾行的脚步声,相互对视一眼,意识到什么,柏隶推了一把长孙令。
“殿下快跑,属下留下垫后。”
......
想到自己的梦境,长孙令再顾不上任何,撒开腿就朝前方跑了起来。
而这时长乐一行人也发现了前方两人的身影。
墨瞳看了眼挡在路中间的柏隶,二话不说,拔出剑便冲了上去。
与柏隶战在一起的那一刻,墨瞳大声道:“此人交给属下,公主放心去追长孙太子。”
对于墨瞳的武力值长乐虽然放心,但还是留下了一名金吾卫,带着其余人直奔前方而去。
......
那名被留下的金吾卫一直听说长乐长公主身边的护卫武功极为高强,所以本着见识一番的念头,倒也没急于上前帮忙。
当然,看归看,他也始终警惕着柏隶的动作,一旦发现墨瞳稍落下风他马上会上前帮忙。
可好几十招下来,墨瞳非但不见颓势,反而越战越勇,他也就放下心在原地好好观摩起了这场高手间的较量。
不得不说,这名北朗国太子身边的护卫武功亦是不弱的,只是可能他与墨瞳对决时还担忧着自家主子的境况,所以难免被分去了几分心神。
而这对于高手之间的对决来说自然是大忌。
这不,两人打斗了百来招时,墨瞳瞅准时机,直接一剑刺入了柏隶的心脏处。
动作既快又狠,还没等柏隶反应过来,已然一口鲜血喷出,手中长剑落地,跌跪在地上,死不瞑目。
......
“墨护卫,好功夫。”
墨瞳回了声“过奖”,也没再多言,就直奔前方而去,留下的金吾卫自然也快速跟上了他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追上自己人时,只见众人正围成一个圈嬉笑的在说着什么。
墨瞳上前几步,透过人群的间隙才看清了圈中的情景。
此时长乐正手持着鞭子,地上的长孙太子身上已然伤痕累累,一看就是被长乐抽打的鞭伤。
公主无虞,长孙令又被逮住了,墨瞳也不多言,将剑插回剑鞘,站在魏寮身边看着长乐鞭打长孙令。
......
“啪——!”
“啪——!”
“啪——!”
随着一鞭鞭的落下,长孙令在地上翻滚着痛呼。
长乐当然知道碍于两国邦交,她不能真的在此时将长孙令打死。
所以每一鞭她都没有打在长孙令的要害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亦不知打了多少鞭,直到长乐觉得自己胸中的那口恶气出的差不多了,她才收起了鞭子。
而此时的长孙令哪里还有一国储君的模样,衣衫褴褛不说,双手抱头的瑟缩在地上,怂的真是让人没眼看。
......
看着长乐收好鞭子,魏寮这才抱拳行礼道:“公主,既然人抓到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下山吧。”
“知道了。”
长乐应了一声,但也没有马上走,她走到长孙令跟前蹲下身。
看着长孙令眼底的愤恨轻嗤了一声,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了一个小玉罐子。
“长孙太子,可知这是何物?”
长孙令看着眼前的小玉罐子不发一言,反正他知道长乐不敢杀了他。
......
长孙令不回话,长乐也不恼,她打开了小玉罐子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这时不光长孙令,其余围观众人也看清了罐子里为何物。
可能是闻到了长孙令身上伤口的血腥气味,罐子里一只浑身通红,肉嘟嘟,但没有任何触角的小肉虫子以极快的速度挪动着它肥胖的身躯爬出罐子,一瞬间的消失在了长孙令的伤口处。
“啊——!”
长孙令一声惨叫,可见经受着何种的痛苦。
因为即便方才他被长乐抽了那几十鞭子,也只是喉间溢出闷声的痛呼却没发出半分惨叫。
......
长孙令此刻只觉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一般,不是那种剧痛,却是叫人忍受不了的那种刺麻之痛。
“长孙太子,这是本公主的皇弟培育的一个小玩意儿,它有个特别有意思的名字...
叫—断—子—绝—孙—蛊—!”
“怎么样,本公主送你的这份大礼,长孙太子可还满意?”
长孙令听见长乐口中那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蛊虫名称时,好似忘却了身上此时的疼痛,脸色一瞬间的煞白如鬼,再没了半分颜色。
不能生育,就算他能平安回到了北朗国又如何,这太子之位他迟早是要交出去的。
......
这一刻,看着在他面前笑颜如花的长乐,他觉得她简直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怎么就会觉得小姑娘心思单纯易拿捏呢?
若这时有人问长孙令悔不悔当初的决定,长孙令必然回他,他后悔了。
他就不该对长乐兴起那样龌龊的念头,他应该随大流,从北朗国挑选一名公主来与天启联姻。
这样就算短时间内他无法成就他的霸业,但至少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无法转圜的局面。
长孙令感受着身上渐渐消下去的痛意,但眼底却已然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唯余一抹极致的颓丧。
毁了...
一切都被他自己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