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去管被拖下去甚至连称呼都不顾了体统的李玥儿,封承允亦是厌恶的连眼神都不愿意多给她一个。
“大雪,如今你还不愿意说实话吗?到底是谁指使的你?”
白若棠话虽是对着大雪说的,可视线却是紧盯着白幂云。
被看的有些心虚的白幂云避开了白若棠的视线,她转而看着额头贴着地,一个劲儿颤抖着身子不发一语的大雪,心也紧跟着提了起来。
容嬷嬷见状,站着的身子微微侧了侧,挡住了白若棠那逼人的视线。
大雪知道对比起玥婕妤她的下场绝对会凄惨无数倍,想到宫中慎刑司里的那些刑讯手段,再想到宫外的娘亲和弟弟,在心中做了几息最后的挣扎后,大雪猛的起身朝外跑去。
卓海:“来人呐,拦住她。”
湖心小筑外守着的侍卫听见动静,纷纷抽出佩刀阻挡住了大雪的去路,可大雪却是不管不顾的直接冲着那明晃晃的刀锋撞了上去。
在最后倒地前还固执的说着:“奴婢没..没有说谎...”
卓海见状朝屋外的侍卫挥了挥手,大雪的尸体就被侍卫抬了下去,地上的血迹也被快速清理了个干净,好似刚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白若棠看着眼前这一幕,再一次意识到在这‘吃人’的后宫中,她若每次都只是被动的还击,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她自己。
......
李美人:“皇上,这奴婢是宁死也要证明自己没冤枉令嫔,嫔妾觉得她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方婕妤:“是啊,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德妃:“既然是清白的,何必急于寻死?难不成皇上在这儿还能冤枉了她不成?”
江婕妤:“或..或许她觉得令嫔娘娘受宠...所以...”
白若棠陪着她们闹了那么久,也觉得有些厌烦了。
她冷下语调看着江卿颜说道:“所以什么?所以江婕妤这话的意思是皇上会因为宠爱本宫而是非不分吗?”
“不,不是,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嫔..嫔妾...”
侍书:“令嫔娘娘何必对我家主子咄咄相逼,婕妤不过因为险些没了孩子,心中害怕,想找出意图谋害皇嗣的幕后黑手罢了,若有言语不周之处,还望令嫔娘娘谅解。”
“青黛,掌嘴。”
白若棠冷冷吩咐的话语声落下,青黛也不含糊,直接走到侍书面前抬手就用力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本宫在与江婕妤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婢插嘴?”
殿内众人没想到皇上还在,白若棠就敢如此霸道。
可看着上首位置上面无表情看着白若棠施为,一句话都没吭声的皇上,那些还意欲挑事儿的只得悻悻然的闭上了嘴。
......
“你们愿意相信一个连玫瑰花粉和红花粉都分不清的奴才的话本宫没什么好说的。
本宫只想问你们一句,本宫下这红花粉的意图在哪里?
因为她们怀着龙胎?本宫不能生?”
李美人:“切,或许你嫉妒呢~”
白若棠看着李美人挑挑眉,“嫉妒?是嫉妒她们长的不如本宫美?还是嫉妒她们不如本宫得宠?
凭着本宫的受宠程度,本宫想要个孩子是什么难事吗?
她们怀的既不是嫡子,亦不是长子、贵子,男女都还不知道呢,本宫有什么必要冒着失宠的风险去下这药?
李美人,脑子不好使还是少开口说话的好,本就不受宠了,你再多说几句,本宫怕你往后就更不受皇上待见了。”
“你...”
李美人有些委屈的看了皇上一眼,本还想撒个娇告个状,只在发现皇上的目光始终落在白若棠身上时,她愤愤的扯了扯锦帕闭上了嘴。
......
封承允若说一开始因为大雪是未央宫的宫女的确对白若棠存了那么几分怀疑,可早在大雪的话漏洞百出时,这几分怀疑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兴味盎然的看着他的小姑娘‘大杀四方’,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皇上,红花粉宫中只有太医院有,您大可查一下领用记录,臣妾从来不曾领用过红花,且臣妾调养的方子里也是没有这一味药的,臣妾自个儿都没有红花,又哪儿来的红花粉给大雪。
臣妾旁的也不想多说了,反正此事与臣妾无关,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将臣妾禁足,严查未央宫。”
封承允听出了小姑娘语气中的不满,也知道那是气他刚刚犹豫了。
于是他摩挲着手腕上的翠玉珠带着些示软的语气道:“朕自然是信棠棠的,此事朕定会命人查明,还你一个公道。”
白若棠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刚不信她,如今以为一声‘棠棠’就能翻篇儿了?
呵...
“臣妾多谢皇上。”
谢了恩,白若棠起身坐回了椅子上,低着头摆弄起了自己那纤纤玉指,连眼神都没再施舍给封承允一个。
封承允见状也知道小姑娘这回应该是真生气了,可那么多人在他又不可能拉下帝王的尊严去哄她,想着御书房那成堆的奏折,封承允觉得他还是先回去处理政事,晚些再好好哄哄他的小姑娘吧。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就先回了,你们自便吧。”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行礼道:“恭送皇上。”
封承允一路眼角余光看着白若棠朝外走去,见小姑娘始终低垂着脑袋,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在跨出门槛时,想到先前卓海的回禀,他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御花园的绿菊确实开的不错,贵妃,你带她们去看看吧。
对了,江婕妤你身子重就别去凑热闹了,回你宫里待着好好养胎吧。”
说罢,封承允在卓海的摆驾声中离开了湖心小筑。
贵妃将方才的一幕幕都看在眼里,她并不傻,知道今儿个皇上没将此事牵连到她头上,还叫她带众人去赏花都是为了白若棠。
不得不说,贵妃心中其实是有些嫉妒的,可更多的还是心酸和苦涩。
她不明白,为何偏偏就只有白若棠入了他的眼,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