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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安排的人,在第二天就进了军营来报道。

“那是谁?”菲丽莎悄悄地和萨菲咬耳朵,“之前没见过。”

“那位药师的儿子。”萨菲同样悄悄地回答,“一个月前被弗雷德派遣到这边来。”

一个月前,那不就是集训开始前?弗雷德那时候就在开始布置了吗?

“来的这一位是从你家带走的那个药师的儿子,殿下提前一个月派他来这边熟悉环境,本来是想做其他用途的,但是军队中没有药师,士兵只要得了病受了伤就只能熬过去,殿下便让他来军营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士兵痛苦,那是我们作为贵族的失职。”

菲丽莎前世有一句话: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原句是用来形容君主与人民的关系的,这个世界,弗雷德大概是最早意识到这句话类似的意思并且反过来利用这句话的。

军营里隐约可闻见药材的味道,菲丽莎循着味道找了过去。

一名中年男人忙得团团转,一口大锅咕咚咕咚地滚着泡,他又要磨药还要顾着锅,而后面至少有上百个伤员在等着他呢。

菲丽莎站了半响,然后退了出来,没有再进去打扰,而是转身离开了。

只有一个人人手明显不够,她想去找弗萨菲,但是却发现萨菲在她出去的这点时间里就不在了,而弗雷德同样也不在自己的营帐里。

他们去哪了?一起出去了吗?就在菲丽莎四处张望的时候她看见阿萨勒兹从外面走了回来。

“大小姐。”阿萨勒兹看到了菲丽莎,向她走过来,习惯性为她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和有些凌乱的头发,轻声问道,“您怎么在这?”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菲丽莎看了眼城墙:“你上城墙做什么?”

“没什么,”阿萨勒兹避而不答,“上去看看风景。”

他只是上了城墙估算了一下从这里到敌军驻扎的那座城镇距离他们有多远,一晚上够不够他跑个来回,他想擒贼先擒王,直接把克蕾丝掌控住,如果克蕾丝落到人族手里或者她回魔族去了,对他来说都很不利。

根据他目测的结果,恐怕有些勉强。

菲丽莎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你有见到弗雷德殿下了吗?萨菲在他身边吗?”

阿萨勒兹回忆了一下,指了一个方向:“他往那边去了,没看到萨菲小姐,怎么了?”

他指的那个方向,有很多平民,菲丽莎踌躇了一下,还是向那边走了过去,找不到萨菲,找弗雷德也是一样的,阿萨勒兹跟在她身后,一如既往地做出保护的姿态。

她走到了平民士兵的营帐区域,便感受到无数的注视,有些眼神似乎不怎么友好。

平民和贵族之间的界限太过于明显,即便菲丽莎只是最低等的男爵家的女儿,其身上的气质也是与普通平民截然不同的。

耳朵里捕捉到了了一些污言秽语,耳力比她还要敏锐的阿萨勒兹自然也听到了,身上的戾气还未浮现,就被菲丽莎拉住了。

她是来找弗雷德的,不是来闹事的,在这里起了冲突,到头来还是弗雷德的麻烦。

所以她面不改色权当做没有听到,找到了弗雷德。

弗雷德正站在赛恩斯身侧,听赛恩斯在跟他说着什么,看到菲丽莎过来,皱了皱眉,几步走过来:“学妹怎么过来了?”

看弗雷德忙碌的样子,菲丽莎摇了摇头,把原本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出来走走。”

“没事别出来,”弗雷德叮嘱道,“让你家执事一步不离把你送回去。”

即便弗雷德不这么交代,阿萨勒兹也会这么做的。

菲丽莎理解弗雷德为什么这么说,是在担心她的安全,毕竟谁都不敢保证平民会做出什么事来。

“萨菲呢?”菲丽莎问道,“她没有跟您在一起吗?”

弗雷德摇了摇头:“她有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她,平民拿她没有办法的。”

所以她就是让人最不放心的那一个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菲丽莎还是听话的回去了。

回去后发现萨菲已经回来了,正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萨菲,”菲丽莎唤了一声,“你刚刚去哪了?”

“在军营里转了转。”萨菲头也不抬地说道。

菲丽莎刚要说不要随便在军营里瞎转,突然她想起了什么,闭了嘴。

萨菲的“转转”和她的“转转”根本不是一个转法。

“发现了什么吗?”菲丽莎轻声问道。

发现了什么……萨菲指间的笔在纸上顿了顿,说道:“他们活的很绝望,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在活。”

菲丽莎刚开始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这是战场,这种氛围很正常吧?”

既然是战场,那么随时都要面临死亡的危险……等等……

“因为一旦受伤,便无法医治的原因吗?“菲丽莎想起她之前看过的,后面那处营帐,躺着的一大片人,那还是躺着完全不能动的,受了伤被肤浅地治好但留下后遗症的人怕是更多。

萨菲叹气:“不止,战争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一辈子都不过是贵族脚边的一粒尘埃,随时会被贵族走路带起的风,吹得无影无踪。”

没有能力的平民在贵族眼里的确渺小如尘埃。

菲丽莎说道:“即便是尘埃,凝结起来,也能成为沙尘暴。”

萨菲很喜欢菲丽莎的这个说法,她笑起来:“你说的没错,但卷起沙尘暴的前提是要有风。”

他们现在想的,就是要怎么制造起一股风,卷起这些尘埃。

菲丽莎想起她要找萨菲说的事:“只有那位药师一个人,我觉得恐怕不太够,我去看过了,他恐怕照顾不来那么多人。”

“你不准去。”萨菲很快地说道,“就算你同情他们,也不准去帮忙。”

萨菲知道菲丽莎因为实力不太够,所以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们,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她孤身一个人去和平民打交道,绝对不行。

“我没有想去,”菲丽莎无奈地笑着,“我只是想说,不如成立一个军队的医所,让一部分士兵学会怎么处理伤口和药物的保管,避免药师一个人手忙脚乱。”

这个建议让萨菲陷入思索:“你要知道,对于平民来说,这种赖以生存的技能,是不愿意轻易地教给别人的。”

“那是因为教给了别人会有竞争导致自己的收入减少,”菲丽莎说道,“但是对于已经有固定收入的药师而言,这点竞争不足为惧。”

一个已经进入王太子眼帘的药师,还会害怕和其他人竞争吗,怎么可能呢,他们就不是同一个赛道上的人,其他人根本威胁不到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