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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从阴影里走出,一张脸慢慢的暴露在了萨菲和弗雷德的视线中,果然是马丁。

“马丁,”萨菲眼眸一亮,拉着他上下打量,“你没事吗?你突然消失不见真的把我们吓坏了。”

马丁神色复杂地看着萨菲,摇了摇头:“我很好,我是跟着家人一起离开的。”

家人?萨菲皱了皱眉,据她所知马丁是一个孤儿,哪里来的家人?

马丁看出萨菲的疑惑,指了指被萨菲绑在一边的人:“那是我的索克叔叔。”

萨菲沉默,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以为你是接受不了安娜女士的……一些不太好的话才走的。”

“哪些话?”马丁疑惑,随即恍然大悟,“啊,我不在意的。”

“这些话我听过的太多了,早就不痛不痒了。”马丁耸肩,学着大人一样洒脱,但是小孩子做出这样的动作显得有些可笑。

萨菲垂眸,习惯了,那么平时听过多少次这样的话呢,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又承受了多少。

换做是她,她能够承受多少句这样的话呢?

怕是一句都承受不住吧,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声誉出现任何的污点,那会拖累父母,如果殿下不放手,还会拖累殿下。

“这是错误的想法,”弗雷德开口,他走了过来,把手搭在马丁肩上:“我听安娜女士的意思是,怀疑你偷吃了晚饭,你有吗?”

“没有。”马丁摇了摇头。

“那你就不能白白地承受指责,”弗雷德道,“自尊不是别人施舍给你的,而是自己争取的,如果面对别人的欺辱你默不作声,又怎么指望别人看得起你。”

马丁愣愣地看着弗雷德,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可是我的确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

坑蒙拐骗偷对他们这些从小就在大街上讨生活的孩子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

“那就大声告诉他们,你已经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没有哪一个已经改正错误的人应该被责备。”

萨菲倏然抬头,愣愣地看向弗雷德。

骤然这句话并不是直接对她说的,可是她依然感受到了安慰。

她曾拥有过殿下这样一片光,而且这片光曾温暖过她,对于她灰暗的人生来说,已经足够了。

“说的不错。”

一个嘶哑的,如同破风箱的难听声音响起,所有人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一瘸一蹦的身影从楼上跳下来。

马丁眼睛一亮,朝那个身影跑过去:“罗德爷爷!”

罗德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是他却稳稳的接住了扑进他怀里的拿定,可见他的下盘及其稳定。

他牵着马丁走到了弗雷德的身前。

弗雷德猜这就是这群人的首领了:“阁下怎么称呼?”

罗德摆摆手:“担不起一声阁下,叫我老罗德或者老瘸就好了。”

弗雷德点了点头:“罗德先生,我是弗雷德,这是萨菲,幸会了。”

罗德咂了咂嘴,在弗雷德面前一屁股坐下,然后才招呼两人:“坐吧坐吧,站着做什么。”

弗雷德先扶着萨菲坐下,但是当他碰到萨菲手的时候忍不住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萨菲如梦初醒,收回了手,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虽然觉得萨菲不太对劲,但是现在这个环境,这个场景下,弗雷德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照顾她,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弗雷德的注意力再度转回罗德身上。

“马丁是你带走的?”弗雷德直视着罗德,“为何没有跟我们这边的人说一声?我和萨菲很担心他。”

对于这个疑问,老罗德笑起来:“殿下说笑了,对于我们来说,贵族是比公会更可怕的存在,我们原本是想通过暗号看能不能把公会的人钓出来,但是没想到会是您两位咬钩。”

那套暗号是在废弃大道上生活的人自创的联系方式,因为他们不识字,只能用各种暗号代替,萨菲曾经见过这些图案,虽然不是每个都认识,但是只要了解这些图案的逻辑后,就不难猜意思。

弗雷德眉眼一沉,老罗德把他和公会的人相比较,这样让他不舒服极了,任谁好心被当做驴肝肺都不高兴。

“我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打算,”弗雷德按捺住情绪道,“如果你们真的保得住马丁,他又何必来找我求援?”

“这的确是我们的失误,那次逃离过程中,马丁与我们失散了。”说着,老罗德抚摸了一下马丁的头顶,马丁依恋地靠近了老罗德,“我们很感谢殿下没有让他受苦。”

老罗德愿意保护马丁,而且看马丁也对他很有感情,也就是说两人相识的时间应该不短了,也就是说,老罗德为了保护马丁,是愿意和公会对抗的。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弗雷德看了一眼马丁,“我们双方如今都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如果不把公会消灭,马丁就会一直被追杀,所以不打算与我们达成合作吗?”

“不打算,”但是老罗德却一口回绝,“殿下,合作不是那么容易就达成的,公会在你们眼里肮脏不堪,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我们很熟悉,而我们也能利用这些游戏规则反将他们,而与您合作,我们能得到什么呢?”

说到底,弗雷德要的,是听话的棋子,马丁也好,罗德也好,他最先考虑的是这些人能为他带来什么样的效益或者作用,至于棋子的想法,他根本不需要关注。

也许听上去冷漠无情了些,但这的确是弗雷德从小受到的教育,作为王者,臣下的建议永远只能是建议,他必须要保持一个独立的思考,绝对不可以被别人的鼻子牵着走。

所以弗雷德总是会预设好别人的立场,思考以他们的立场会做出什么样的发言,然后自己又怎么去进行一个驳斥,从而达到让对方屈服在他的道理之下。

只是他的这套拿来对付宰相,拿来对付萨菲都够用,因为他们是讲道理的人,所以萨菲总是能被他的“道理”所给说服,可是这套在此时此刻却不管用了。

原因很简单,弗雷德的道理,和罗德他们的道理,差的太远,弗雷德无法理解罗德他们的想法,自然也没有办法预设立场来进行一个说服。

弗雷德自认为他是好意,但是别人却未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