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带着已经完全昏迷的程无双直接回了小雷音寺,直到慧眼师兄住的禅院。
正在院子里坐禅的慧眼大师听到身边空气流动,睁开眼就看到一脸焦急的清尘抱着一女子站在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能让清尘面色大变的除了程无双在于其他人,慧眼大师站起身紧张道。
“双儿被人追杀,动了胎气。”清尘边解释边将抱着人往慧宇师兄禅房走去。
“阿弥陀佛!怎么好好的被人追杀?她得罪谁了?”慧眼大师一听念了句佛号,才紧张关心道。
“不知道,师兄你帮双儿看下。”清尘将程无双放到屋内厅堂塌上,就退到了一边,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清尘害怕颤抖的手。
慧眼大师一眼就看到了清尘缩在衣袖里颤抖的手,没有言语,上前为程无双号脉,久久,才道,“我现在必须为她施针。”
“好!我去熬药。”清尘看了眼已经昏迷过去的程无双退出房间,为程无双去熬安胎药。
慧眼大师望着躺在那里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程无双,双手合十叹了句,“阿弥陀佛!冤孽啊!”
自放在床头柜上医药箱里拿出施针用的银针,开始为程无双施针。
虚予带着萧思、圆圆与在半路上等他们的僧人碰头,也幸亏他们走出京城不远才能在看到信号弹及时赶来救她们。
一走近看到了被一僧人牵着的呼哧呼哧喘气的拉着马车的马儿,没有急促催马的鞭打,跑累的马儿被僧人轻易制服。
“多谢大师帮我们寻回马车。”圆圆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谢。
“圆施主,这马儿怎么突然惊了?”牵着马儿的僧人打量了眼身上满是戾气的萧思,才将马儿的缰绳还给萧思。
圆圆不知该如何回答,忧心忡忡看了眼马儿,不知小姐如何了?
“许是它心情不好。”面色冷峻的萧思斜了僧人一眼,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马还有心情不好的吗?”僧人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
虚予看了眼他们来时方向,对众人道,“我们赶紧回去。”
一僧人担忧又好奇问道,“圣僧还未回来?刚才发射信号弹时谁?”圣僧与虚予师叔一起离开的,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呢?
“就是圣僧好似很焦急,我们用不用前去帮忙啊?”另一个僧人担忧道。
“圆施主怎么在这里?”僧人又好奇问圆圆。
“她家主人出了事,命在旦夕圣僧先带她回寺里了,我们赶紧走吧!”虚予叹了口气,和尚不应该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吗?为何这里和尚一个比一个八卦?一个比一个好奇心重?
“哦,那赶紧走吧!”僧人一听这性命攸关事也不再多打听,连忙准备启程回寺里。
清尘将熬好的安胎药一勺勺慢慢喂给昏迷中程无双后,再号脉,施针加上慢慢起作用安胎药脉象平稳了许多。
提在嗓子里心终于落回了胸膛。
这是萧思与圆圆来到了慧眼大师院门前,虚予大师说清尘想要救程无双必然会到小雷音寺寻慧眼大师。
“你们来了?郑夫人在房里。”坐在院子里捻佛珠的慧眼大师看到出现在院前的圆圆与一女子,淡淡说了一句。
“谢谢。”圆圆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了谢。
萧思率先向慧眼大师指的房间而去,圆圆为萧思无礼歉意道歉后紧跟上了萧思脚步进了房间。
萧思一进房门就看到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程无双,手无意识捻着佛珠,几步走到跟前,咕咚一声跪倒了地上。
“请主子责罚。”
“让你到双儿身边是护她周全,偏偏几次三番你都未做到。”清尘轻轻捻着佛珠,言语寡淡,却让跪在地上萧思胆战心惊。
清尘越是平静寡淡,萧思越是害怕,她曾见过清尘如此云淡风轻做出有违佛祖行为。
“圣僧,这不要怪萧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没事吧?”圆圆怕圣僧再像上次那样一掌将萧思拍飞,只能赶紧颤颤巍巍解释道。
“今天你们都去了哪里?见了谁?”清尘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程无双,叹了口气,若不是萧思,他怕都没有机会再见程无双了。
“小姐过几日要参加萧大儒夫人举办的赏菊大会,平时小姐也不注重穿着,那些衣服首饰......我就劝小姐买些新衣服首饰,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在宝香斋遇到了宇王爷说了几句话,他家王妃就冲了进来,说了些难听的话,小姐曾猜测许是......宇王妃。”圆圆如实详细回答。
“宇王妃?”清尘不解道,若程无双只是与宇王爷说几句话,怎能惹的宇王妃如此大动干戈?
“小姐......出事前,宇王爷对我家小姐……青睐有加,当时在贵女圈儿......也传过些……”圆圆偷偷瞄了眼圣僧,小心谨慎选择措辞,“宇王妃许是误信传言。”
“……”程无双的桃花债。
若不是种种因果与他纠缠在一起,也许程无双会在雷音村平淡一生,不会再与这些她想躲开的东西纠缠在一起。
李云澈曾因程宰相而接近程无双,也许也曾动过心,却抵不过皇位诱惑,在程无双出事后迅速选择了另一位能助他的女子。
可那种心动怎能轻易抹去?又是曾那般遗憾。
偏偏这份遗憾重新出现在眼前,变得越来越吸引人,李云澈怎能不动心?
因为他,李云澈不敢出手,可他面对程无双时种种行为,有心人自然能看出来。
可就算如此,程无双也不是她们想动就能动,杀就杀的人。
清尘眼底寒光粼粼。
翌日早朝,京城府尹范谦上了一道折子,昨日午后京郊有六个蒙面歹徒对三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行凶,其中一女子怀有身孕,因歹徒行凶致使女子动了胎气性命垂危。
站在两侧的朝臣听到范谦在朝堂说一件无关痛痒小事,都面露不满。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对三个弱女子行凶?”皇上一听,眉头微皱,也觉着范谦大惊小怪,若歹人行凶他派人抓捕就好,怎么在早朝上折子。
“目前还不清楚,只是那女子身份让臣不得不打扰陛下。”
“那女子是何身份?”
“她就是前段时间救陛下于危难的郑夫人,糕点坊老板娘程双。”
“什么?”皇上听到程双名字,瞬间想到了那性格矛盾女子。
站在下首的宇王爷一听程无双出了事,心下一颤,怎么回事?明明昨日见她时还好好的,京城中知道她身份人有少之又少,何人会如此歹毒?
别让他知道是何人行凶,否则定要她生不如死!眼底是浓黑如墨的冷冽杀气。
程宰相想到刚才范谦说的那些话,心里一紧,脸色苍白,眼眶微酸,想到那日程无双虚弱靠在床头样子,就心疼这个女儿为何命运如此多舛啊!
“郑夫人可还好?她一妇道人家怎么惹了如此歹毒仇家?”皇上不解。
“幸亏郑夫人遇到了听到呼救声而折返圣僧等人,命暂时保住了。”范谦恭敬回道。
“范爱卿,你给朕彻查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妄为敢在京城行凶。”皇上厉言命令。
“是,臣领旨。”范谦跪地领旨。
所有人对这个案子不感兴趣,不过是歹人见财起意。
散朝后,范谦恭敬有礼走到面色淡淡却心急如焚的宇王爷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