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原本已经死寂的心,因一封信而雀跃跳动,窗外惹人烦躁的雨也变得可爱。
程无双指挥着圆圆与萧思忙里忙外收拾东西。
站在廊下徐良与郑悟妄闲聊着,望着女人忙里忙外,“郑公子辛苦了。”
“徐先生客气。”郑悟妄耳边都是女子与圆圆的对话,清晰感受着女人的喜悦快乐,心隐隐作痛,他怎无缘这般惊奇的女子?
“公子得收收心了,不然以后痛苦的就是自己了。”徐良直视这郑悟妄谏言。
郑悟妄看了眼徐良才低垂着眉眼,回了一句,“小生不懂先生之言。”
“公子不懂也没关系,听过就行。”他与郑悟妄、程无双同属一个阵营,他不希望因为感情事而造成不必要的隔阂与损失。
郑悟妄未言语,只是望着程无双卧房的那扇窗。他就算有什么心思都是白瞎,这女人眼里心里都是清尘,容不得其他。
对他的好、关心、担忧,都是给予朋友基础上给的,再无其他可能。
偏偏就是这样的感情才让人更想得到。
就在程无双准备离开时,皇帝迫于无奈只能下旨将太子召回,当明旨对着皇宫门前请愿的僧人百姓书生宣读后,不到一刻钟,雨停了,乌云四散开来,阴霾十多日天空终于阳光普照。
这一刻无论皇宫中暴跳如雷皇帝再生气,也无法解释眼前一切。
“小姐,你知道这天何时要放晴吗?”萧思坐在车辕,惊喜不已问坐在马车里程无双。
一行三个女人,驾着马车开始赶路。
“不知道啊!下了这么久,再怎样也该放晴了。”程无双撩开车窗望着终于放晴天空,“天气晴了,太阳出来了,路也就好走了。”这时路都是原始泥土路,下过雨后泥泞不堪,若天晴了,太阳好大干了,也就好走了。
“小姐都去过哪里?我们要去的灾区温城曾是最美的鱼米之乡。”萧思边驾着马车边与程无双闲聊。
“我不记得都去过哪里了,不过应该没去过远处。”程无双略有遗憾,一来到古代就被送到寺里养病,她还未来得及捐款逃跑被断银钱,为了活下去开始做糕点谋生。
阿弥陀佛!多亏了慧宇方丈支持啊!
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又折腾了一个家,想着再干两年,攒点钱,就开始环游世界,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最后被困在山凹凹里。
“老爷曾在外地为官时,小姐都跟在身边,不过那都是小时候事了,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圆圆自小就与程无双一起长大,许多事都知晓些。
“也许吧!我都不记得啦。”程无双望着窗外绿色心情豁然开朗许多,“人果然不能用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小姐生完孩子,想去哪里我们都陪着你。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美景更是多不胜数。”萧思豪气万丈。自从主人让她与哥哥进了京城后,藏身在那小院落,她早逼疯了。
“好啊!仗剑走天涯才最潇洒。”程无双举双手双脚赞成。
话落远处就传来阵阵马蹄声,五六匹马儿很快越过他们堵在了前方。
“大哥,姑爷,程公子。”萧思赶紧勒马,看清来人后,瑟缩唤了一声,不敢言语。
“萧思,你在干什么?怎能如此草率带小姐出门?”萧慕驾马走到马车前吼道,“知不知道多危险?”
“小姐坚持要去的,再说有我保护绝对不会让小姐受到伤害的。”
“萧慕,你不要责怪萧思,是我的意思。”程无双撩开车窗的纱帘,解释道。
“小姐,你们三个女子上路这太危险,若有个闪失......”萧慕望着脸色淡然而坚持的程无双,无奈不已,他对妹妹能大吼大叫,面对程无双,现在连大口喘气都不敢。
不是因为她是主人认定的女人,而是对程无双由衷佩服,不过是犹如戏文般谣言,最后却造成如此盛举。
万民请命,逼皇上写下了召回太子回京受审圣旨。即便太子回来不受审,也再无可能登基为帝的,因他已失了民心,失了皇室尊严。
“萧慕说不得你,为兄却能,哪有你这般胡闹的。你的身体受得了?孩子受得了吗?既然知道他已无事,何必如此巴巴跑过去?灾区若有疫情爆发,你去就是送死!”程无经驱马到了程无双车窗前,底气十足吼道。
“兄长这是要随我一起去吗?”程无双也不在乎他的吼叫责骂,只是开心的问程无经。因为所有身后马背上都驮着类似包裹行李。
“哼!”程无经瞪了她一眼驱马往前走了。
“小姐,咱们出发吧!”萧慕对道。
“好,谢谢你,萧慕。”程无双开心道谢,有萧慕等人护航,这下安全许多。
离开京城的路十分泥泞不堪。车轮时不时就会陷到坭坑里出不来,这时男人们存在就体现了出来,抬车,驾驭受惊马匹。
直到三五日后,泥泞土路才晾晒干了,车轮不至于再陷落,却凹凸不平,马车摇摇晃晃,于是程无双晕车了。
停停吐吐直到温城附近,程无双又瘦了两圈,再也看不到曾经圆润的下巴,白皙皮肤,只有蜡黄的小脸,被呕吐折磨的无神双眼。
整个空气中飘荡着洪水过后淤泥腥臭味,庄家田地都被冲毁,许多树木被连根拔起,露着树根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再往前走,进了温城,就看到空荡荡街道,寥寥无几人在城中穿梭,神情麻木,有些人看到他们这些突如其来外人,双眼放光。
萧慕叮嘱车队所有人提高警惕。
“你家主人在哪里?可有人来接我们?”程无经望着曾经繁华热闹温城,现如今犹如荒城般萧瑟。
“再往前走就到了。”萧慕看了眼四周环境。
再往前走了百十米,拐弯到了另一条街行了几百米,看到一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剑站在路边。
男子看到萧慕后惊喜迎了上来,“大哥,你终于来了。”
“你们可还好?”萧慕翻身下马,伸手拍了拍男子肩膀,瞧着比离开京城时黑瘦了不少。
“我们都好,就是主子受伤太重,还不能下床。”男子防备看了眼其他不认识的男人,才低声回答。
“我们回去再细说。”萧慕示意男子带路。
“好。”有男子带路,穿街走巷都快绕晕时终于在一个朱红大门前停下。
“大哥,就是这里,三进的院子,绝对能住下。”男子边解释,边上前敲门,两长两短。
“小姐,怎么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