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冯雨听到程宰相最后一句话,心慌道。
“糕点坊生意越发成熟,你带的那几个小斯完全能胜任店里每日所售糕点,你完全可以放手。”
“小姐于我有恩,我怎能做那无情无义之人!”冯雨怎不曾为未来打算,小姐未成婚前,他想着要是他赶紧申冤申冤翻案,夺回他应得,他愿意以身相许已报小姐的恩德。
可程无双突然、仓促成亲让他手足无措,让他......失了对未来期望!
“你守在糕点坊对她来说已没有太大利益。”
“我又能做什么?我不过是戴罪之身。我甚至无法帮父母申冤申冤翻案。现在对小姐唯一价值,就是帮她守住糕点坊。”失望而无奈。
“不,你的价值应该体现在他处!比如入朝为官!”程宰相认真道。
“大人是何意?”冯雨疑惑不解道。
“你家是被奸人构陷污蔑,只要申冤申冤翻案,你除了可以拿回曾属于你的一切,也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这......谈何容易!”
“有本官在,易如反掌。”程宰相胸有成竹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飞黄腾达时能记得曾救过你的小女就可以。”程宰相叹息道。作为父亲他已经错过一回,这次他希望能帮女子铺平前路。
以郑悟妄才学,这次绝对榜上有名。以女儿、女婿性子绝对不会因为入朝为官,需要后盾就跑来与他相认。
官场比战场还要凶险万分,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这都是常态。现在能为女儿、女婿铺的路就是让他们增加盟友。
“大人?”冯雨不解程宰相这出是什么意思!
“作为父亲,我已错过一次,能帮她找个得力助力,以后能助她一笔之力,也不枉我们父女一场。”无奈又不甘心。
“大人不怕我恩将仇报吗?”冯雨明了程宰相意思,若他官途顺遂,希望他照拂程无双。这还用说吗?他情愿将他的心摘下给她,将他所有都给他,只希望换来她的真心。
可惜这一切都晚了!她已嫁人为妻,夫婿是个优秀男子。
“你不会!本官看人眼光还是有的。”听到这句话,程宰相笑了笑,知道事成了。
“还望大人给我几天考虑下。”这个提议太让他心动了。无论是借程宰相之力为父母申冤申冤翻案,还是为了程无双,他都太愿意。
可他更想知道程无双反应。
“可以。若你同意就拿这玉佩到府里寻张赛,那时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
“小人明白……”
小姐,事情就是这样。”冯雨将那天与程宰相对话一字不落,叙述给程无双,除了那句程宰相点透他心思话,他不曾说。
听了冯雨话,程无双心思百转,“既然如此,你就应了这件事吧!”
“小姐?”冯雨没想到程无双如此干脆利落就让他离开,有惊讶,有惊喜,最后是伤心。
“阿雨,为父母申冤申冤翻案是你一直以来心愿,我无能为力。现在难得有了机会,我怎能自私把你扣在身边?”程无双无奈又替冯雨高兴。
“小姐,我......”双手放在腿上紧握成拳,他心底其实希望程无双拒绝他离开的,那样起码证明他在她心底有些位置,舍不得他离开。
可结果是她毫不犹豫同意他离开。
“若你申冤申冤翻案能入仕途会忘了我吗?若我有难你不会相帮吗?”
“自然不会,我怎能视小姐危难不相帮?冯雨定扑汤蹈火助小姐。”冯雨紧张解释。
“那就够了。”程无双欣慰道,“若来日你飞黄腾达还记得我这收留你一段时间朋友,来看看我就好。”人心难测,变化无常,又捉摸不透,以后若有难冯雨出手相帮已是不易。
话已说至此,已无话可说。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冯雨定涌泉相报。”冯雨起身向程无双磕了一个头,这是自他来到程无双身边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我不是给你说过我不喜欢这些俗气礼节!”程无双赶紧上前拉冯雨,“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随便跪地!”
“小姐与我恩情,如同父母,再造之恩。”冯雨顺着程无双拉力站起身。
“你今后有何打算?”程无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欣慰。
“这得见过程大人才能再做打算。”
“嗯,那你就还住在店里,工作与张云交接下。这样接下来你有事出门,店里也不至于乱了阵脚。”张云相对跳脱的连木,马虎的王小波来说稳重许多。
冯雨低垂着眉眼望着程无双露着绣花鞋尖的裙摆,心酸痛酸痛的,拼命压抑那股想要告白的冲动,低低应了声,“好。”
为何她能如此冷静理智安排工作?是不是在她心里他就仅仅是个下人?
院子里郑悟妄与程无经讨论着学院,学习诸事。
程无经早在两年前已在学院毕业,所以才会去游学,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参加科举。
“京城那些贵公子极为排外,你能这么短时间融入其中到时让我意外。”程无经调侃道。
“大家都在看我笑话,说我一无所有穷书生,娶了个又黑又丑的商贾女反而一步登天,”郑悟妄笑着自侃道。
“谁说的?看我不撕烂他们的嘴。”
“无经兄何必恼?无双都毫不在意。”
“她不计较,我这当哥哥不能不计较。”
“兄长要与谁计较什么?”程无双一出门就听到兄长愤怒话,好奇问道。
“那些人在人后败坏你的名声!”
“既然是人后,兄长又何必介意?”闻言程无双笑了笑。
“你这性子怎么越发恬淡,比这出家和尚还看得透彻。”程无经没好气道。
“和尚也有看不透的。”郑悟妄笑着调侃,刚踏进院门的清尘。
“看透不说破,才是上乘。”清尘随意拨着佛珠,信步闲庭走进院子,扫了眼院子里围在程无双身边的男子难得齐聚了一堂。
“圣僧。”程无经与郑悟妄起身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冯雨站在程无双身后,行了一个礼。
“你怎么来了?”程无双见到清尘,开心上前两步,惊讶道。
“我来告诉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清尘无奈叹气。
“什么?”众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