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端着早餐走进来的圆圆听到程无双的话,惊骇的浑身虚软,手里托盘掉在地上,碗盘摔碎,粥撒了一地,圆圆馒头在地上翻滚着直滚到程无双脚下。
那日圣僧与小姐种种诡异表现浮上脑海,那时没有深思,如今想来......难道......
圆圆脸色煞白,小姐与圣僧……
程无经抬头望着一副见鬼模样的圆圆,愤怒质问,“圆圆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圆圆吓得跪倒在地,诺诺不语。
程无双双眸满含警告的看了眼斜着眼角偷窥她的圆圆,见圆圆哆嗦低下头不言语,才对程无经道,“兄长,与圆圆无关。圆圆出去吧!”
圆圆看到小姐警告,惊恐低下头,“我……对不起,少爷,小姐,我立刻收拾。”边说边蹲下身收拾,眼里却是满满恐惧。
小姐与圣僧……
佛祖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兄长何必如此惊讶,应该想得到我说这话是何意。我被夫人送到小雷音寺两年,”程无双弯腰捡起滚到脚边馒头,拍着上面的土,“满寺的和尚,我早已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弯腰收拾的圆圆听到程无双的话,瞬间明白当初小姐下定决心离开时说的话,“圆圆,早在我被送到小雷音寺时就回不去了……”
夫人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让小姐回去!
“你只是养病,我看谁敢乱说什么!”程无经拍桌厉声喝道。
当他知道妹妹被送到小雷音寺时,心底就升起诡异不和感觉,却没多想,经程无双一说才明白,继室夫人心思有多歹毒。
“不用说,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程无双毫不在意,“再说,我也彻底对父亲死心了。”
程无双一句话堵的程无经无话可说,喃喃只剩一句,“除了父亲……你还有我啊!”
“兄长有自己生活,照顾我能到几何?”程无双将馒头上土拍完,放到桌上,“我在这里生活挺好。兄长,世人皆知宰相府嫡女程无双已死,那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双儿,你……”他不舍妹妹在这偏僻山村过活。
程无双打断程无经的话,认真道,“兄长,若还惦记我这个妹妹,闲暇时过来看看我就好!”
“你心意已决?”程无经无奈叹气,眼底是不忍,后悔,内疚。
早知既然妹妹立了衣冠冢,甚至当面不识,就该知她已下了决心,定然不会随他回去。
可看到曾优雅高贵如牡丹花妹妹坠落成泥土中一株普通花朵,他心疼啊!
他后悔啊!
“兄长,我在这里生活很好。”程无双见程无经放下了劝她回去心思,语气也放缓不少,“在府里,我要时时防备被人算计,被人欺负。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疼爱别的孩子如掌中宝,那种嫉妒恨时时折磨我。可在这里我很平静,不用防备,不用算计。”
“眼不见为净!”程无经伸手拉住妹妹的手,看着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小手变得粗糙,愧疚,心疼,“在知道程倾城为了顶替你入选皇子妃,害你掉入湖里差点死掉,我就发誓也让她尝尝被淹死滋味。谁知道她那么命大,居然没死。”
不过变得疯疯癫癫,居然肖想国师。
程无双听到程无经话,心里瞬间泪崩。原来程倾城被魂穿原因在这里啊!
哥啊!你这是实力坑妹呀!
若程倾城没有魂穿就不会看上圣僧清尘,不会对圣僧清尘下阴毒春药,她就不会与圣僧清尘……有那样关系啊!
美男有时候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两年前有数位皇子成年封了王爷,也都到了成婚年龄,皇后娘娘宣了有诰命夫人进宫,说了要为诸位王爷和快成年皇子选妃。
在众多有妙龄女儿的妇人中特意夸了句程宰相长女程无双品貌端庄,宰相夫人教导有方。当时继室夫人矜持笑着应了,回到家就恨不得弄死程无双。
继室夫人被程无双生母压在头上,她只能当个继室。若程无双入了宫,当了皇子妃还不继续压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再说凭什么那村妇生的女儿要压她的女儿一头,嫉恨让继室夫人失去理智,害了程无双。
偏偏那时程倾城年龄太小无法参加选妃,一拖到了现在。
“兄长,我听说了一些她的事,恐怕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程无双想到程倾城敢在小雷音寺给清尘下药,必是受人指示。
清尘不似看起来那般无害,绝对不会放过程倾城的。
破色戒是破,破个杀戒也不在话下。再说有时毁一个人不见得非要取她性命,世间让人生不如死方法多的是。
“自从落水后她性情大变,平时还不显,”程无经很是不解,一个人性情居然能有如此大改变,“一旦看到与圣僧清尘有关的事,就很是偏执。”
“......”何止是偏执,简直是入了魔!
“你不回去也好!若哪天她真惹出杀身之祸,也不至于殃及于你。”程无经拍了拍妹妹放在桌上的手。
程无双担忧道,“那你怎么办?”程倾城现在惹出的祸事还没有摆到明面上,一旦浮出水面,妥妥杀头罪过。
“走一步看一步。”程无经叹道,“今年我准备参加科举,自己挣得功名,就能离开京城,远离这是是非非。”
皇上有意退位,有权利争夺皇位的王爷皇子们都在暗中布局。
“也好。若真出事,也不至于连累你。”能保住命就好!
“嗯!你会和我一起离开吗?”程无经希望妹妹能和他一起生活,这样才能更好照顾妹妹。
“那要看兄长能不能高中了。”程无双笑道。若兄长高中,随他离开也无可厚非,正好可以看看大好河山。
“好!为了能与妹妹一起离开这里生活,为兄定全力一搏。”程无经看着浅笑安然的程无双势在必得。
自程无经与妹妹相认后,就常常独自前来看望妹妹,每次都要带着礼物。
一次两次还不觉得,程无经来的多了,每次骑着高头大马,大包小包往程宅里搬。村里人议论纷纷。
本来程无双一个富家小姐带着一丫鬟住在这偏僻村落里,与村里人除了交好人家外,不怎么与人来往,平时就引人瞩目,这般情况更是闲话四起。
“这程姑娘该不会是有钱人家养的外室吧?”
“有那个外室自己干活挣钱?”
“再说谁找外室会找个这么黑的女子?”
“……”
众说纷纭,对程无双来说毫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