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退下。这些人不用你出手,这一次,是我一个人表演的时间!”
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她没有慈悲之心,妖女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身影如魅,突然化为无形,在杀手之间来回穿梭,手落处,刀剑尽折,光影频闪,鲜血迸溅。仿佛只是眨眼间,已有十数人倒地。
凤倾玦自信而狂傲地站立着,腾旋的气息将她的衣裙吹起,在微风中烈烈狂舞。那墨发飞扬的她,愣是让周围那些在无数死亡中厮杀出来的硬汉,心中微微一突。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跟个小白花一样没有威胁力的无害少女,就是送他们上西天的铁血罗刹!他们死死瞪着她,在同伴们悉数倒下的同时,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死死揪紧他们的心,让他们心生退意。
“怎么?害怕了吗?从来没有听说过,死士也会害怕和恐惧,真讽刺!”
凤倾玦铿锵有力话语,堵得死士们进退不得,只得齐齐在心里暗暗哭爹喊娘:“***,这他娘的都是什么怪物啊?”
他们拼命抑制住自己不断打颤的腿,对视一眼后,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一起蜂拥而至,死死围住凤倾玦,不留一个死角。
凤倾玦身形频闪,似是穿梭于无人之境,那流畅翩飞的身形,让人忍不住暗赞一声绝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进杀手们的包围队伍,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迅速反转,堪堪躲过身旁刺过来的剑芒。
死士们一见凤倾玦“慌不择路”,心下一阵暗爽:你丫的,不是厉害的狠吗?现下也不行了吧?小鬼就是小鬼,无论你有多么卓绝的武功,也得在我们的刀下魂归幽冥!
只是,还没有等他们暗喜完,下一刻便被同伴的剑洞穿心脏,只来得及感叹一句:好狡猾!
惊惧混合着不可思议,就此定格在他们脸上,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怎么也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在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下终结,却怎么也抵挡不住死亡的召唤。
朝中大臣、京都百姓无不激动万分、群情激奋地注视着他们的皇女殿下。不错,这才是他们的领导者!没错,这才是他们心中强大到无以复加的皇!独一无二的,谁都不可以取代的皇者!
就这样,一大帮朝臣、百姓傻呆呆地望向他们浴血奋战的帝凰殿下,虽然脸上露出或震惊或兴奋或恐惧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能移动一下——早已经被眼前的激战给震惊了。一个女神级别的帝凰殿下与一群刺客鏖战群雄,举手间就能将对方悉数斩杀,这……是多么的……英武!
处于亢奋中的臣民,根本没有觉得打斗的场面是如何的血腥,他们眼中只有那道如鬼如魅的身影。等回过神来时,场面一度失控,那疯狂程度、那狂热的激情,瞬间将人淹没。
暗处观望着的独孤炎,真真正正地目瞪口呆了。场中完全就是一面倒的趋势嘛,忍住想咽口水的冲动,忍不住喃喃道:“太帅了!简直帅呆了!酷到她姥姥家了!这完全就是她一个人的表演,厉害吖!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神吖,请原谅他吧,话说,人家可是文明人,无意爆粗口!真心无意爆粗口!这次是意外吖!
藏身暗处的他,一直绷着一根弦,时刻注意着场中的情况,他的终极任务就是要保证凤倾玦的安全,如果他的倾玦有了丝毫闪失,那么他就追悔莫及了。就连火煊都不会放过他的,虽然自己也不怕他。
别看火煊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凤倾玦就是他的命!
在独孤炎来这里之前,与火煊密谈许久,所有的内容只围绕一个宗旨,要保证凤倾玦万无一失!因为两人的实力不能全部都暴露,所以就只有独孤炎自己来了。
与此同时,远在皇宫的凤青鸾站在灵塔最高处,遥望着凤凰山脉之巅。在听到影卫报告到凤倾玦遇刺时,她眼眸微眯,攥紧了拳头,任手上的青筋暴起,那苍白颤抖的指节早已泄露她紧张、愤怒的情绪,倚扶着的栏杆在她的掌下化为齑粉。
“可恶!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动用了暗卫和死士,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算的未免太好了些!”
真当她凤曜国无人吗?都欺辱到家门口了,哼,欺人太甚!看来自己该实行点‘高压政策’了,不然,总有人以为凤曜国好欺负!凤青鸾狂霸的气势令跟随在她身旁伺候的宫女打了个寒颤。
凤倾玦迎风而立,那一身睥睨天下的气势遗世独立,在众人高呼声中,振臂一挥:“我,凤倾玦,指天为誓,定将带领凤曜国百姓创造一个繁华盛世!”
于是,全城百姓沸腾了!之后,全国黎民开锅了!许多年以后,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的人们,还津津乐道一代帝凰的绝代风华。这一天,世人为凤倾玦见证,然而自这一天起,凤倾玦也开始了她帝王路的征途。
凤倾玦以一己之力力敌众位死士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多时便已传遍各国权贵耳中,这个新晋冒出来的丫头,再次引得所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驻,包括停留在凤曜国皇城的赫连枫。
趁着月光正好,沐浴完毕的凤倾玦掀开被子准备就寝,刚碰触到被子的指尖猛然顿住,这里好像和自己离开之前有什么不同。
在天阑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怪癖,对自己生活的领域里的每一样东西了若指掌。这算是一种强迫症吧,所以只要有人进入她的领域,或是将她的物品挪动分毫,她都能了然于心,这次也一样。
顿住的手在掀起锦被的一瞬间,猛然变掌为爪袭向左后方的位置,掌心凌厉的掌风将层层纱幔吹起,露出一道身影。凤倾玦没有卸下手中的力道,仍是步步紧逼。
来人在凤倾玦的步步紧逼之下不紧不慢地与之对招,凤倾玦在趁对方不及转身之际,以迅耳不及眼耳之势滚向纱幔,而后单膝跪地,伺机而动。
纱幔的遮掩将对方的视线隔离在外,凤倾玦在对方欲跃上房梁之际,从袖中飞射出一袭白绸,束缚住来人正腾空的身体,白绸的另一头掷出后缠在房梁上。
赫连枫苦笑地睇着身下那抹小身影,以他的功力竟会被这个丫头设计?这,怎么可能?可是结果却是不容置疑的。
“丫头,我大老远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赫连枫无可奈何地向身下的小人儿质问着。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吊在房梁上算怎么回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也不用在江湖继续混了,唉~
凤倾玦笑嘻嘻地收了手中的银针,将手中的白绸一松,他便轻飘飘地落在大理石面上。
“免费帮你治病,不收你的诊金,顺便练练我的准头。”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银针上做了些什么手脚,还有这绸子上的辅料。”
“既然你早已知晓,为什么还会一头栽进去?”经历过白日的祭坛风波,凤倾玦不得不小心行事,能避过一干暗卫的侦查,躲过一波又一波围剿,这人究竟是何目的?
上地次见到赫连枫时,凤倾玦就对他起了疑心,堂堂大金帝怎么会不会武功,可惜她曾派人去调查都无功而返,不过这种反常让凤倾玦已有警觉。这次他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的寝宫,不就说明了么。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来这里,代表着什么?是藐视还是威胁?
“好玩。”赫连枫淡淡地道。
“说,你这次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想要在凤曜国做些什么?”凤倾玦才不信相信他会这么无聊,凶能将凤曜国皇宫摸得那么清楚,若说没有其他目的,打死她都不信。
赫连枫走过去牵住凤倾玦的小手,任对方如何挣脱也不肯放手,反正他被她折磨的够呛,就这么轻易放手他又怎么会甘心呢?
“听说凤曜国皇宫有一个不传世的瑰宝,特意过来瞧瞧。”
赫连枫这点倒是没有说谎,他确实是来见见这个‘瑰宝’的,至于皇宫里的那个东西他倒是不急于知道,上次探查了一番差点打草惊蛇,幸亏在御花园遇到了凤倾玦,不然……
“瑰宝吗?这个我倒是不曾听说,反而是你对凤曜国的事情了若指掌让我有些意外,还有,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寝宫?”凤倾玦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那个牵着自己一步步走向床榻的男子,想从他那里获知答案。
赫连枫亦不曾闪躲凤倾玦直直射向他的目光,只见他一字一顿地答道:“前面的恕我不能想告,不过后者我给出的解释是,误入香闺!”
凤倾玦暗讽道:“这算哪门子的解释?误入?那些躺在宫殿背阴处地面上的暗哨又怎么解释?”
“你看到那些人了?”
“废话,每天盯着我的暗哨那么多,我会不知道哪里有眼睛吗?”凤倾玦不在乎那些是谁的人,只要不妨碍到她,她不介意让那些人多活几日。
赫连枫沉思半晌,而后缓缓俯身,指尖轻点凤倾玦的鼻头警告道:“你以后离云顶山庄的人远一点,特别是云顶山庄的庄主云长歌,知道了吗?即便是你,妨碍了他,他也会毫不怜惜地毁掉!”
赫连枫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话里的意味竟让人听不分明,那如淬了毒的警告却在凤倾玦耳边一遍遍回响,以后在夜半梦回时,这一声警告曾让她冷汗沁透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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