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呢？”
纪棠抱着她，微微垂着眸看她，她似乎是在说梦话。
“对不起，阿袖，我来迟了，我应该早点来的。”
他不由抱紧了怀里的人，又不敢太用力，轻声应道。
云袖发烧了，整整昏迷了五天。
纪棠守着她，几乎寸步不离的。
直到她醒过来，才松了口气。
云袖看着眼睛发红，黑眼圈严重的纪棠，抿了抿唇，轻轻往里面挪了挪。
“上来睡一会儿。”
大概因为长时间没说过话，她的嗓子是哑的。
纪棠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在她旁边躺下。
“阿袖，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到的。”
云袖微微愣了愣，定定地看着他，随后轻轻一笑：“阿棠，你已经来得很早了，不然我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她说的是真的，无论何时，他都能在最早的时候赶到。
哪怕她受伤了，只要不伤及性命，她都可以接受的。
“不是吗？所以，你不要自责，我能够遇到你，已经是上天眷顾我了。”
听到这话，纪棠心里更加难受了。
“对了，那个秦书镇，真的只是腿断了，对吗？”云袖皱了皱眉，忍不住确认。
纪棠微微凝神，轻轻点头，“对，我没动他，只是废了他一双腿而已。”
但是他的家人就不一定了。
他要让秦书镇永远活在痛苦当中，这就是他为自己的所为要付出的代价。
既然答应了阿袖，那他就不会违背约定。
云袖轻轻松了口气，她不想再添债果。
“阿袖，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纪棠垂下眼眸，还有一个，他们谁也跑不掉。
—
“啊——”薛瑶猛地从梦中惊醒。
无论过多久，她总能想起，秦书镇被废的腿，血流满门。
她虽然没有受到波及，但她总觉得，她也逃不了。
薛瑶捂着头，浑身颤抖，这不关她的事，她阻止过的，是他不听劝。
不关她的事！
云袖虽然伤好了，但还是无法下地行走，要去哪里，只能由纪棠抱着去。
“我这腿，算是废了吗？”
纪棠抿着唇，“不会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的。”
云袖对比并不抱希望，她废了秦书镇的腿，那她的腿，也不能幸免。
上天都是公平的，哪怕会有一丝丝的偏心，总不可能让她遭遇最坏的结果。
“腿还疼吗？”自从醒来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她掉眼泪了。
他怕她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不告诉他。
云袖摇着头，开玩笑似的：“感觉醒过来之后，我承受伤痛的能力提高不少。”
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哭得死去活来的。
纪棠抿着唇，跟着笑了笑，他宁愿她还是之前那个轻轻磕了碰了，都会掉眼泪的。
也不愿意看见她用这种语气，说自己不怕疼了。
云袖养伤这段期间，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府里的人大概是被纪棠先叮嘱过，无论她怎么问，都说不知道，不愿意透露。
而她每次问纪棠，总会被他岔开话题。
云袖皱着眉头，可能是外面的那些言论还在，她当时不应该凑什么热闹的。
“当时在茶楼说话的那几个人，是故意引你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