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跳跃度有点大,邵宛如一时间没跟上他的节奏,反应有些迟顿的伸手从袖中取出太后娘娘送出的玉佩。
“太后娘娘换了!”手一伸,把玉佩往楚琉宸面前一递。
之前的玉佩是他的,现在这块所谓换来的玉佩当然也是他的。
“爷的玉佩不是这一块!”楚琉宸眼眸微眯,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看这样子不太高兴了。
“太后娘娘说喜欢殿下之前的那块。”邵宛如极其无奈的道,不明白这祖孙俩是闹哪样,水眸微微一转,斜睨了楚琉宸一眼,她就不相信楚琉宸会不知道太后娘娘会把那块玉佩“换”走。
之前让自己一直戴着,是不是早就预料着眼下这一幕了?
“本王的玉佩是给了你的,你给弄没了,弄这么一块玉佩出来,你说本王是不是要罚你?”楚琉宸摇了摇手中的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微微漾动,极随意的道。
邵宛如心头发毛,乖乖的问道:“王爷要如何?”
既便是个坑,她这会也不得不跳啊!
“既然皇祖母把这块玉佩给了你,这以后就别弄没了,这块玉佩是皇祖母替本王找媳妇用的。”
楚琉宸忽然笑了起来,极是慵懒而得意。
手中的杯子一放,身子往后靠过去,惬意中带着慵懒,虽然脸色苍白,却鲜活生动,少了内心深处的那种让人觉得阴暗的成份,楚琉宸的确是美好的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翩翩美少年。
邵宛如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玉佩摔了,急伸手紧紧的握住。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心里有些惶惶不安,和楚琉宸的协议是一回事,被太后娘娘看到,并且赐下玉佩是另一回事。
有种被长辈抓住了的亏心感。
“皇祖母的意思自然是认下你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着订下你,但这事也算是过了明面。”
“殿下,这样不太好吧?”邵宛如犹豫的握了握手中的玉佩,想把玉佩送回去,但想起这玉佩是太后娘娘送出来的,就算是要还也得还到太后娘娘的手中。
“怎么不太好了?”楚琉宸脸色不善的斜睨了她一眼。
“我要去庵堂替亲生父母守孝三年,若是王爷在这三年中别看中他人,这玉佩先送给我,总是不太好!”
邵宛如一边措词一边道,柳眉微微蹙起,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楚琉宸却觉得极是满意,“你在庵堂三年,又不是被关起来,想出来走走,还是可以走走的,天色好还能逛逛赏赏景,本王若得了闲,也可以到你们那边逛逛,听闻玉慧庵后面还有一片桃林,极是雅致,有空的话,本王会来赏景,顺便看看你的!”
邵宛如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楚琉宸,他这是把玉慧庵当成了什么?后花园?还有空来逛逛,顺便看看自己?
“王爷还是呆在京城比较好,玉慧庵里都是女尼,多有不便!”邵宛如想了想,含蓄的道。
“怎么,不想看到本王?”楚琉宸脸色一沉,不高兴了。
“怎么会,只是那是尼庵!”邵宛如觉得自己提醒的己经够明白了,尼庵,都是女人,他一个男子来尼庵干什么。
“本王身体不好,玉慧庵里的明秋师太医术很好,皇祖母己经允许她为本王医治。”楚琉宸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些惫懒的笑容,身子坐了坐正,优雅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又抬头问邵宛如,“你要不要?”
“谢谢王爷,我有了!”看着自己茶杯里半点没少的茶水,邵宛如无奈的道,玉佩放在桌上,“王爷,那这玉佩怎么办?”
“给了你的,自然就是你的,难不成你还让本王把玉佩还回去不成?本王既然表示属意你,自然不会出尔反尔,又把皇祖母给你的玉佩讨要回来!”楚琉宸伸手接过玉佩看了看,很是满意的在手里晃了晃,然后又重新推到邵宛如面前。
“这是替本王订下的正妃的玉佩。”
“王爷,不觉得有些不妥吗?”邵宛如皱着眉头道。
“还好吧!虽然你看着这么点,似乎也没什么大用,但总比其他人有用点吧。”楚琉宸极是嫌弃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道。
这话说的邵宛如极是无语,沉默了一会,把玉佩小心的收在袖中,既然这事她之前是答应下来的,不管楚琉宸做到什么地步,她也得配合着。
虽然说这会就让太后娘娘明了,有些早,但是想想楚琉宸,可能真的被太后娘娘逼婚逼的有些急了,之前太后娘娘要替这几位皇子选妃的事情,己经传出许多了。
“那我先替殿下收着,若什么时候殿下需要了,只管找我要就是!”想了想,她觉得还是把话说的更明确一些为好,也免得到时候楚琉宸另外有看中的人了,一时倒生出许多事来,还不如把话扔有这里,简单明了。
“行,行行,本王若是要了,只管向你要就是!”楚琉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点也不想再说这玉佩的事。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收起来,一副我就是先替你收着,等另有合适的你再送人的样子,就觉得心口闷闷的气。
心情不爽的很!
既然不爽,神色就有几分不善,瞪着邵宛如问道:“说说你们府上昨天是怎么回事?”
侍卫回去之后,把事情的经过向他复述过一遍。
“应当是想谋算我,毁我名节,亭子中的女子既然没人看到脸,但看到相同的衣裳,也能猜到是我,再加上水迹往我这边来,我又洗过澡换过衣裳了,这事不是我也是我了!说不清楚!”
邵宛如扑闪了两下长长的睫毛,带着几分幽深的道。
“兴国公府就这么容不下你?”楚琉宸慢吞吞的问道,“不是说是你的血脉亲人吗?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血海深仇不成?”
这话说的邵宛如心头一跳,想了想,带着几分苦恼的道:“王爷,您觉得我若是扶了皓儿,抢这个兴国公府世子的位置,算不算得上是血海深仇?”
有些事,她还是有些疑问,这时候忍不住拿出来向楚琉宸垂问。
真的只是因为世子之位吗?
上一世的时候,皓儿己经出了事,自己也还是一样被死在兴国公母女的暗算中。
“斩草除根?”楚琉宸忽然笑了,声音极是好听,但又很冰凉。
仿佛有什么狠狠的划过邵宛如的心防,让她原本就薄弱的防范蓦的破碎,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才握住手边的茶杯,拿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两大口。
因为急促,呛到了,一时间侧过头去,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才喝的水也呛了出来,呛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眼前突然出现在块帕子,白色大气中带着淡色的格子。
又用力的咳嗽了两下,抬起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眸,顺着帕子看向楚琉宸的手,然后是楚琉宸。
似乎是对她的反应,觉得极有趣,楚琉宸弯了弯唇角,手中的帕子塞入邵宛如的手中,懒洋洋的道:“自己猜到过?还是早就这么想了?”
如果不是早就这么猜想过,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邵宛如垂眸,长长的睫毛倦怠的搭在有些苍白的脸上,直言轻叹道:“之前是这么猜想的。”
“那就去查清楚,不管是谁,血债血偿,天经地义!”楚琉宸似乎对她的直言,极满意,俊美的眸子微微的勾起,带着几分不同于往日的暖意,唯有这话依然说的让人心底寒戾。
但这一刻,这话却是说到了邵宛如的心里。
“王爷,能跟您借几个人吗?”邵宛如捏着手中的帕子,抬眸看着道。
“怎么说?”楚琉宸温雅的问道。
“想派人去查一查当年的事情,查清楚父亲和母亲离开之后的点点滴滴。”邵宛如一脸正色的道。
“查清楚又如何?你不怕?”楚琉宸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不怕,若查清楚真的是有人害了我父母,自然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邵宛如很平静的道,唯有一双美目里泛起一股子嗜血的杀意,明明白白的呈现在楚琉宸的面前。
从血海地狱中爬回来的她,又有何惧!
这话她在别人面前,不会明说,但对楚琉宸,她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位也就是看起来病弱而己,其实最是无情嗜血,皇宫里的人可是被他杀的去掉了一大半,而且还都是美貌的女子。
“既便于整个兴国公府做对?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现在可多算是你的亲人?”楚琉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的亲人并不是兴国公府的!”邵宛如轻蔑的道,那种轻蔑的枉视一切礼法的样子,原是极不合乎规范的,甚至可以说是挑战一切礼教的。
从来血脉就代表了亲情,也代表也最合乎规范的利益组合!
“啪,啪啪!”轻轻的鼓掌的声音从楚琉宸的手中发出,也拉回了邵宛如的思绪,抬头看自楚琉宸那张俊美温雅的脸,不明白他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灼灼这话不错,所谓的亲情,血缘,其实什么都不是,若是他想害你,也不会因为血缘关系有所束缚,既如此,又何必太在意这所谓的血缘亲情!”
森冷的话宛如来自九幽地府,配上他脸上温雅的笑意,让人心里莫名的颤抖,仿佛有什么被释放了出来似的。
玉洁的胆子向来很大,但这会也忍不住往邵宛如的背后躲了躲。
“人,本王有,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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