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他大概是想像萧默证明他一直以来的判断都没有错,从而彰显他的能力。
他坐在萧默的旁边,两人的正对面是陈细妹。
“黄志高这种男人,你忍了这么多年忍得也够辛苦的了吧!”
“当然,刚开始那一年,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时常在半夜拿着刀站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他,就想拿刀将他那个惹事的家伙什给剁了,给邻居家那只大黄狗加个餐,然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在外头拈花惹草了。”
陈细妹说出这么狠的话,表情很是淡定,一个柔弱的女人,是被伤害到多彻底才会变得如此麻木,所以说,萧默相信她说的是真的,黄志高死于她之手。
“所以你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是的,记得这位嘴特毒的警官说过,忍耐是有极限的,当忍无可忍的时候,自然是无须再忍。特别是那天,萧警官来的那天,你亲眼看到的,张庆梅有多嚣张,这个女人当了那么多年第三者不说,她居然跑到我家里来羞辱我。
黄志高跟我说过,不管他在外头找多少女人,但我始终是她名正言顺的妻子,没有人能够撼动我的地位。
这也是我为了孩子们可以隐忍的原因,张庆梅她触了底了。
我本来以为张庆梅是在黄志高面前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就跑到我这里来闹的。谁知道,当天晚上,好久没回家的黄志高回到了家里。他甩给了我一张离婚协议书,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的嘴脸有多让人恶心。
他说,这婚他是离定了。我要是能和他和平离婚,我还可以分得一些财产。如果我要闹要作的话,对不起,三个孩子他一个都不会给我留不说,他的一分钱我也得不到。
我没有跟他吵,坐在院子里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对他说,我同意离婚,但我希望他给我一些时间,等我爸过了生日再说,我不想让我爸65大寿过得不愉快。
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我爸生日那天,席间他频繁地接打电话,喝了两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开始胡说八道,和电话那头的某位情人调情,弄得我们一家十分尴尬。
我弟弟给他弄到房间里去睡着,几个孩子又在房间里哭闹不停,他气咻咻地又跑出去继续喝。
得,由着他去吧!我倒要看一看他能得瑟多久。
在那之前不久,我有一次带孩子出去超市,叫了一辆网约车。
世界就是那么小,赵海,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以后,我还会和他相遇。
我更没有想到,我孩子都三个了,他还是单身汉一个。
那之后,他时常帮我买菜,去哪里有他接送。
其实作为有夫之妇,我是应该拒绝与前任再有任何瓜葛的。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允许他黄志高在外头养情人,还不允许我见一见旧情人吗?
我爸生日那天晚上,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如果黄志高能收敛一点还好,如果他在我爸生日当天还去会他的情人的话,我会让他和他的情人去另一外世界里成双成对。
两个大的孩子我妈帮我带着了,身边就只剩下小女儿。我事先在她的奶里放了一点安眠药,她睡得很安稳。
当看到黄志高走了之后不久,家里人都歇下了。我出去从村子的另一头打了一辆车,我的目的性很明确,阳光公寓。
席间黄志高频繁接打电话当然是张庆梅的,她那个狐狸精的声音很特别,隔空都能嗅出一股子狐狸的膻味来。
也是张庆梅这个女人命大,梧桐巷,远远地就看到黄志高这个王八蛋因为酒喝多了,躺在巷子的路牙子上人事不醒。
我将他给搀到了巷口,路边偶或经过一辆出租车,其实我想打车来着,但心里有鬼,又害怕被人发现。
我只得打电话叫来了赵海,龙安工业区,我青春所有的美好都在那里。当我个一人痛苦到极限的时候,我会去那里看一看,想一想曾经经历过的甜蜜。
最近一年去的时候,整个工业区犹如如今的我一样,狼狈不堪,它快退出历史舞台了。
我对于爱情与婚姻所有美好的幻想和期望都从那里开始,是黄志高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要让他当作我青春的祭品。
车子到了长虹路上的幸福公寓,那里离龙安工业区不远,我让赵海停了车。我骗赵海,幸福公寓是我和黄志高结婚之后买的第一套商品房。
黄志高喝得人事不醒,赵海想帮我来着,但我拒绝了,前任和现任之间,到底是要避嫌来得好。
我让他先走,我叫保安来帮我就行了。我看着他将车子开出了长虹路。
然后背着黄志高往龙安工业区走去,他确实死沉死沉的,我背着他有些吃力,给弄到龙安工业区也费了很长的时间。
我知道你们或许会怀疑我,一个女人家怎么会将一个大男人轻易地弄到五层楼高的距离。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女人,尤其是当了妈妈的女人,三个孩子都是我自己带的,有的时候背上背一个,手上还得抱两个。就连上个洗手间都得抱着一个。她的手臂变粗了,身材变形了,是她想要的吗?
我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在家里也要帮父母干活,地里种的地瓜,全靠人工背回去,一百来斤的地瓜在我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所以将一个男人弄到五楼也不算太为难我。
黄志高喝得真多,就我这么一番折腾,他居然一直没有醒。
那双鞋,萧警官其实已经怀疑过了,就在我随身带的口袋里,是黄志高的没错,放在家里好久了,我想造成一个假象,是黄志高自已走到那里去的,或者是其它的人,警方要怀疑凶手也只能是一个男的。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警方破案很多来自于凶手留下的痕迹。43码的皮鞋有些大,那天晚上,我穿的是一双单鞋,我将单鞋套在了那双皮鞋里面,还好,走起来还算顺当。
其实我是想和他同归于尽的,但我还有三个孩子,我当然要谨慎一些,包里还有一副我洗碗用的塑胶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