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高的大碗菜餐饮公司,此时已然乱了套。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黄志高生前的情人众多,此时又岂止三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场战争大戏。
一踏入公司大门,映入萧默眼帘的一二三四五个年青女人的面孔。
长得虽然各有千秋,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年青,妩媚,生与俱来就带着一股浓烈的铜臭味。
这些女人中间,只有一个女人比较特别,那就是陈细妹。
她被围在一群女人中间,胖胖的身材和凌乱的头发,与那一群灯红酒绿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带头的还是张庆梅,这个女人真是刷新了萧默的三观,一个入侵者可以理直气状成这样,恐怕也只有她能将那个气势拿捏得到位,换个人都不太行。
“姐妹们,我们在黄志高身上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感情。现在他不在了,倒是便宜了这个他生前最讨厌的女人,而我们呢,朝夕相处的陪伴,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我不甘心,我相信大家也不甘心,我们应该讨回我们应该所得的。这个女人,我们不能就这么便宜她了。”
其它的女人顺势跟了风。
“是啊,我们的青春和感情不能白白浪费,我们应该得到属于我们的那一份。”
真是好一出大戏。
陈细妹,萧默倒是低估了她。
面对一群妖孽倒是没有发憷,当即在一群女人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来,爬上了前台的桌子上。
与张庆梅嗲嗲的声音相比,是另一种气势,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如果大家是来闹事的,那么我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大家一定要这么无理取闹,我陈细妹奉陪到底,法制社会,有理走遍天下,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们这些妖精。”
她这么一个举动,到底还是让现场安静了不少,但张庆梅是一个情场老手,显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陈细妹,你个胖妖婆,别跟我们装蒜,怪只怪黄志高死的不是时候,他跟我指天誓地地说要跟你离婚然后娶我。他要是早一点跟你离婚,这里还能有你个胖妖婆什么事?你识相一点的话,拿走一间连锁店,剩下的咱们姐妹们,以陪伴黄志高时间长短来分,这样才算公平。”
前台桌子上的招财猫当的一声被陈细妹踢落在地,好巧不巧,砸在了张庆梅的脚上,这个女人叽里哇啦一阵乱叫,索性躺在地上表演开了。
“打人啦,胖妖婆打人啦……”
陈细妹并不理会她,而是吩咐一旁的人叫来了保安,将张庆梅给架到了一边。
“你们这一副嘴脸,让我看了真叫人心寒。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他奔他的钱来的,如果他是一个穷光蛋,我还不信你们是图他放屁很臭,还是图他长得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黄志高拿钱卖了你们的情义,现在他死了,至少表演也表演一回。
既然大家都不要自己个的脸了,我也不想给你们挣一点面子。
我要说的是,尽管他生前一直不待见我,但我却是他唯一合法的妻子,还有三个喊他爹的孩子。他留下的那点家底,说白了,从法律上来讲,跟你们这群妖精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我陈细妹,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我体谅你们不嫌弃一身臭毛病的阿高,陪着他可劲地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
我这里给大家准备了红包,识相的拿了红包走人。不识相的一分钱都得不着,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一群妖精们静了下来,她们都明白,现在有钱拿是好事,如果再僵持下去,什么也得不着。
在领红包之前,陈细妹又放了话。
“红包人人都有,但张庆梅除外。”
被保安架在一旁的张庆梅不服:“凭什么?这些人里面,我陪阿高的时间最长,红包也应该是最多。”
“凭什么?凭你在我做月子的时候勾搭我老公,凭你身上那一股讨人厌的狐狸骚味。凭你屡次上门挑衅我的底线,你以为我家阿高喜欢你吗?你错了,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你身上那一股子味道熏人。”
“你,你……胡说八道。”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是的呢,阿高也跟我说过很多次,你身上的那一股味道熏得他头晕。”
女人们果然是见风使舵的好演员,一群女人跟着附和。
“是的,阿高也跟我说过。”
“是啊,她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味道有多熏人,比那羊膻味还浓。”
“真的,春风十里都不如你的味道,我的妈呀,十里八里都飘着味啊……”
一群女人闪得快当,当然,还是有一个特别不甘心的人物,张庆梅,她是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给架出去的。
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看到萧默和云海,陈细妹捋了捋额前的一缕头发,不好意思道。
“让两位警官见笑了,都是阿高惹的乱子,这人死了还惹一堆桃花让我来收拾。”
萧默回答:“你做得很对,我佩服你的勇气。”
陈细妹苦笑:“哪里有什么勇气,不过是逼到这个份上了。家里有三个孩子,虽然黄志高操蛋了一些,但孩子们以前还有一个活着的父亲,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不强大也不行啊。”
2019年12月20日晚间,黄志高失踪前都去了哪里?
陈细妹说,那天晚上,是陈细妹父亲的65岁生日,虽然自己在黄志高眼里没有半分地位,但对于老丈人还是忌惮三分的,老丈人以前是一位退伍军人,退休之前一直任蓝海村的支书。所以还是有一定的威望。
老丈人65岁生日,作为女婿,不管再忙也是要参加的。
那天晚上,生日宴非常热闹,陈家院子里摆了满满八桌,热闹非常。
陈细妹因为要照料三个孩子,全程也没顾着黄志高。
陈细妹说:“阿高这个人,一遇到酒就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了。酒席还没有结束,他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了。是我娘家弟弟给他扶到了一楼的客房。他倒在床上睡了一觉,其间孩子哭闹不已,将他给吵醒了,他发了好一顿脾气。
他爬起来跑到外面,发现酒席还没有结束,又贪了杯,挨着敬酒。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在哄孩子睡觉,没有注意到,听我弟弟说,酒席结束的时候,他醉熏熏地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往外头走,我弟弟不放心,跟着他到了村口,帮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弟弟本来是想开车送他的,但那天晚上喝了酒,也就没有开车。
再后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第二天,我带着孩子们回了家。他失踪了我也不晓得,反正他平时也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直到昨天早上,警察通知我去认尸,我才晓得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