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和云海对视一眼,这个送餐的服务生就显得忒重要。
“那个客房服务生是男是女?你认识吗?”
“警官,酒店服务生那么多,再说了他是客房的我认识得过来吗?是个男的,身材挺高的,他戴着口罩,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发型,皮肤,声音什么都应该知道吧!”
“警官,我这心里有事儿呢,哪里注意到那么多,除非他理了一个爆炸头,或许我还记得。不过,听声音很年青,酒店里的服务生都很年青,这也不奇怪。”
蔡兵思索了一下:“等等,他好像戴了一副眼镜。”
萧默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因为那个人戴着一副茶色边框的眼镜。
“什么样的眼镜?能描述一下吗?”
“不能。”
“好吧,前天晚间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撒谎?”
“警官,我这不做了亏心事害怕吗,万一被查到了怎么办。”
“好吧,说一说,你是什么时候将那些酒给弄出去的。”
“晚上12点多,是下班的时候,员工都是从酒店的后门出去。我拿着那么一大包东西,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拿着包在洗手间里刷了一会儿手机。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从里面出来。说起来,还真是点背,我刚从后门出去没多远,就听到呯的一声,有个人从楼上掉了下来。
这家伙,给我吓了一跳。后门绿化带不远的地方是一道坎,那道坎下去之后是几个垃圾桶。
眼看着老李头儿朝这过来了,我情急之下,将那个包包给扔到了垃圾桶里头。
我暗自庆幸,等第二天有人发现仓库里头的酒少了,而我两手空空,老李头正好可以为我证明。”
“你什么时候将垃圾桶里的包包给拿走的。”
“死者被拉走了,人都散了,警方该问的都问了之后,我才去拿走的。”
派出所的民警在酒店大堂候着,蔡兵委屈巴位。
“警官,那些酒还在我住的地方,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云海嘴毒。
“蔡兵,当你有那个不该有的念头的时候,你给自己机会了吗?”
…………
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急驰,坐在后座的云海呵呵一笑。
“萧警官,想不到你还真有一手,酒店后门对面的停车场,我看过了,靠酒店后门那边并没有监控。蔡兵这小子还太嫩了,他只要稍微坚持一下,我不知道你能拿他有什么办法,你是怎么想到蔡兵就是那个偷酒的人。”
“在餐厅前台遇见了派出所民警的时候,知道餐厅仓库里的酒被偷了。我第一个念头就在想,这应该跟蔡兵有关。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没想到蔡兵心理素质不太好,这么一诈就诈出来。这娃也是笨,尽着一种酒薅,仓库货架上中间一排都空着,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呵呵,其实有的时候,并不是警察的智商有多高,而是作贼的太笨。如果蔡兵不是那么贪心,而是每天去仓库顺走一瓶,或者两瓶酒,积少成多,那样或许没有人发现。”
嫌疑人是谁,两个人怀疑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云老师,如果真的是他,我想不明白,动机是什么?”
“萧默,接下来相当长的时间,你跟我相处的时间会比跟你家人相处的时间还要长。我不觉得你一直叫我云老师是明智之举,我和你年纪相仿,你这样称呼我,我心里头不太爽。叫得我好像是一个糟老头子似的。”
“好吧!云海,我想如果是他的话,动机是什么?”
“有的时候,真相总是出乎意料,但我认为不外乎一个情字。”
“你是说?”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舒红,你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样?”
“舒红,虽然我没有见到她生动活泼的样子,但据我了解,她应该是活成了很多女人羡慕的样子。”
“只是这样吗?”
“还是你有别的见地?”
“舒红,她不仅仅是女人们羡慕的样子,她更应该是更多男人想要得到的女人。”
“你是说?不,不可能。”
“好吧,我们赌个五毛钱的,看最后胜利的是谁?”
开门的是程轩,两天不见,他脸色铁青,唇角冒出了细细密密的胡茬子。
但这并没有让他那一种好看的面容减分,而是更添上了一种颓废的美感。
舒小曼满脸憔悴地坐在沙发上,见到萧默之时脸上浮现一丝期望。
“萧警官,是我妈妈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萧默:“呃,还没有,是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两位了解一下。”
桌台上一套精致的工夫茶具,茶壶咕咚咕咚地煮着水,程轩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给萧默和云海一人倒了一杯茶。
其实仔细观察一下的话,他斟茶的样子并不流畅。
“小曼,我们有些问题想要单独跟你聊一聊。”
程轩立马站起身来。
“你们聊,我去给小曼煮点粥,她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小曼,你和程轩一般都是在周六去酒店约会吗?”
“大部分时间是周五晚上,有的时候也会是周六,周天。警官,这跟我妈妈的死有关吗?”
云海搭了腔。
“舒小曼,别紧张,我们只是随便聊一聊。”
“是的,只是随便聊一聊。妈妈平时睡眠好吗?我是说,有没有服用什么有助于睡眠的药物。”
“她睡眠很轻,也不容易入睡。前些年一直吃安定片,后来安定片的药效不太好用,就换了三唑仑。”
“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和程轩没有选择在周五去酒店约会?”
“因为这周周五,程轩说他父亲有事情让他回去一趟,所以就改在了周六。”
“订酒店都是怎么操作的,网上吗?”
“是的,登录保山大酒店的官网预订。”
“你妈妈去那边也是这样操作的吗?”
“是的。”
“当天晚上,你和程轩进入房间之后,有再出来过吗?”
“我是没有,程轩应该也没有吧!”
“什么叫应该?”
“白天在外头逛了一天,那天晚上确实累了,程轩说他打球也打得累,我们睡得早。”
看起来柔弱没有脾气的舒小曼,这个时候有了情绪。
“萧警官,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难道你们怀疑妈妈的死跟我和程轩有关系?”
“没有,只是例行公事,还请你不要介意。现在请你回房间休息,我们需要和程轩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