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人来说,顾依笑说的全是真话,真话的同时甚至开始有点可怜了她,就像是一种共鸣,非常能理解了现在她扮演巫婆的角色跑来这里破坏,任谁都不会这样被欺负后还能对这些人表示了祝福。
不同的是,顾依笑跑来闹了。
“只是这样吗?”冷千墨仿佛又跟宾馆里那样,喜欢上了提问。
顾依笑就勾勒了一个妖娆的笑,像绽开的曼陀罗,反问,“难道还不够吗?”
“如果你是因为怨恨我来的,那就打我吧,我愿意承受。”白子萱忽然走到了顾依笑的面前,这样的局势发展下去对她太不利,何况冷千墨这会的心跟着站在了顾依笑那里,她必须先宾夺主,让自己变成一个受害者。
骄傲如白子萱,谁都知道,她居然主动开口让别人打她,很多人都意外了。
顾依笑把视线转移到了白子萱的身上,她一直很会演,而且每次演被害者都很成功,既然如此,顾依笑就真的抬起了手甩了白子萱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还真的说打就打。
“顾依笑,你还真动手打人!”白耀司怒目着几步上前,只是没靠近就被黄天阮拦了路,轻描淡写的一句,“那是你妹妹自己要求的,你怒什么?”
是的,那是白子萱自己说的,但是也没想到顾依笑真的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耳光,不过也罢,白子萱就微红了眼睛,没有躲闪,只是捂着生疼的脸颊,很是楚楚可怜,“这样是不是就消气了?”
“那一个耳光只是替我姐姐打的,上次的事情,她是说算了不想计较。可不代表我也是那样的想法,白子萱,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傲如公主每个人都必须捧着你吗?你以为一个耳光,我就可以跟你冰释前嫌了吗?”顾依笑轻笑着,似乎在笑了白子萱的天真。
白子萱一愣又是一愣,她没想到顾依笑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扮演着一个坏人的角色,然后来控诉了她的罪状。
“白子萱,如果你要嫁他,是不是该更多的懂的珍惜他?如果一早就已经忘了珍惜,那还有配的上他的理由吗?”顾依笑忽然凑近了白子萱的耳朵,这句话很轻,轻的只有白子萱才能听到。
“啊!”的一声尖叫,是白子萱抓住了顾依笑的手,却是硬生生的掰断了自己的手指。
瞬间,疼痛苍白了脸颊,而顾依笑,毫无表情的看着她。
又是一如既往的剧情,可是百试不爽。
“你滚开!”白耀司终于脱离了黄天阮的阻挡,大步走到白子萱身边,看着妹妹捂着一双手蜷缩着身子那痛苦的样子,他赤红的眼睛望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是呢,我就死这么恶毒,”顾依笑抬着头颅,在接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下,说着那样承认不讳的话,骄傲的看向居然依然平静的冷千墨,他不是最宝贝白子萱的那双手吗?嘴角轻笑,“我其实在想,如果她的手折了,你还要她吗?”
黄天阮倒是被顾依笑这样的画面给震慑了,不管别人怎么评定,他却莫名的相信,那不过是白子萱自己自导自演的剧情,而顾依笑,顺着她的演技,继续演了巫婆而已。
和那年的他,那么的相似。所以,黄天阮忽然就那么断然了一点,顾依笑爱着冷千墨,一定是这样。
冷千墨阴沉着一张脸走了下来,停在白子萱的面前,牵起她那只完好的手,一枚钻戒穿过了她的中指。
“我还是要她。”头也不回的,冷千墨丢下这样一句,抱起了地上的白子萱,然后绕过了顾依笑的身边。
“把这个女的抓起来送去警察局!”一个回神,白安庆就乐开了花,再次下令。
才走了几步的冷千墨忽然脚步一顿,极为冰冷的再次重复了一句,“我说了,谁也别去动她。”说完,才再次迈开了脚步。
顾依笑的心抽抽的疼,她终于低下了一直高贵的头颅,重新戴上了拿在手里的面具,隔绝了所有人试图在她脸上找寻的真相。
“顾依笑,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狠绝?”白耀司看着她,看着她那种我就是这样的坏女人气场的样子,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白耀司,你是冷千墨的朋友吧,如果是,就该眼睛清亮一些。”顾依笑清冷的看了一眼白耀司,说完,看向了黄天阮,道“这样也算破坏吧?”
“嗯,足够了。”黄天阮回着。
回到车里,顾依笑疲累的靠在窗台,整个人仿佛花光了所有力气。
“你是爱他的吧?”送她回去的路上,黄天阮竟是忍不住的八卦。
“不如你给我一个爱他的理由。”顾依笑清浅的笑了一下,不想跟黄天阮谈论太深,怕不管说什么都会是错,或被他全部报告到了欧阳蝶的耳朵里。
黄天阮就笑出了声,一路上,就那么沉默了。
顾依笑让黄天阮送到了王都别苑,她现在的心情是不适合回到闵思城的住所的,那里有太多的人担心着她。
“大老板应该会很快再找你。”黄天阮对着已经下了车的顾依笑说道,算是友情提示,“所以,如果你没有爱上冷千墨,对你不会是一件坏事。若真的已经动了心,那就试着忘记那种心跳吧,不然,你会受不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顾依笑愣了一秒,不是因为黄天阮的那些忠告,而是她恍惚的好像看到了黄天阮在说这些话时,眼里深处的一抹伤。
等回神,车子却早已绝尘而去。
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懒得再去理会那错觉一样的东西,顾依笑转身进了屋,官小小依然在,还真是听她的话,真的也没到处乱跑。
“少夫人,你怎么是这样的打扮?”官小小惊艳了一下,但是从顾依笑的表情来说,这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的样子。
“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叫我依笑就可以了。”在看过冷千墨把那枚钻戒戴在了白子萱手上抱她离开后,顾依笑对于这个称呼就觉得更加的讽刺了,他应该恨透了她吧,“以后你也不用再躲在这里了,是我天真的以为什么都没暴露的时候,原来早就是别人手里把玩的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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