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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马嘶声,李二娘就从后院冲出来,急急拽着刚跳下车的安宁,焦急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二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宁看了一眼李二娘身后,并没看到陈氏,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李二娘就快言快语道,“中午前,你外祖母去后院打水,地面滑摔了一跤,摔断了腿,脑袋还磕出一个洞来,出了不少的血,你大舅急了,去张家村请张大夫,可人家大夫说惹不起你大舅妈,不愿意来,你快去看看吧。”

安宁大惊,再也顾不得多问什么,她连忙跑进她的药房,拎了一个大药箱,就急急忙忙冲出了屋门。

她赶到老陈家时,老刘氏躺在床上,已昏迷不醒,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但看包扎的丑陋,歪歪扭扭,就知道是生手给处理的。

陈氏和陈天生守在床边,两人也没说话,但看陈氏脸色冷蹦着,好似在生气,陈天生眼神时不时的扫她一两眼,脸色讪然。

安宁走进去,轻声喊了声,“娘。”至于另一个人,则被她自动忽略。

“安宁,你回来了,你快看看你外祖母,她……”话没说完,眼泪就吧啦吧啦往下掉,跟不要钱似得。

安宁放下药箱,忙安抚她,“娘,你别担心,我先看看外祖母再说。”

她坐到床边,拿起老刘氏的手腕把脉。

陈氏擦了擦眼泪,忍着哭声。

片刻后,安宁放下老刘氏的手,道,“脑袋里面有些淤血,但问题不大,服用三天药汤就能化去,但是外祖母年纪大了,又失血过多,身体大不如前,得好好修养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还有外祖母的腿已经摔断,日后走路恐怕会有一些跛,以后也不能干活了。”

“得养那么久?”还不能干活,那家里活儿谁来做?

陈天生声音像女人一样有些尖锐,还一脸愁眉苦脸,显然不乐意。

安宁心一沉,看向他,正好看到了陈天生脸上一划而过的阴霾之色。

她冷笑,脸色不悦,“大舅,外祖母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脏器的功能已经在渐渐往下降,大不如前,今日还失了那么多的血,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休养的回来的?”

陈氏见老刘氏可怜,她身为女儿,十分心疼,哀求道,“大哥,让娘好好休息一些日子吧,你要是没时间照顾娘,就把娘送到我那里去,我来照顾。”

见到老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这一刻,陈氏也顾不得害怕会泄露安宁的秘密,她想把老刘氏接到她那里去住,由她亲手照顾。

再说她家现在伙食很好,顿顿有肉吃,还有各种补身子的药材,她娘住在她那里,身体也能好的快一些。

在这里,谁能好好侍候她娘?

是懒惰的张氏能,还是愈来愈寡情的大哥能?

陈氏决定,还是她自己来照顾老刘氏,可就在陈天生要答应时,张氏突然冲了进来,“你要把娘接去也行,不过她的口粮你可别想找我要,我可没有。”

老刘氏搬到老大的东屋住后,第二天她的口粮就被陈地生称给了张氏,一斤都没少。

现在老刘氏摔了,成了个废人,还要人照顾,张氏自是不乐意养个废人在家,陈氏要接去,她乐不得。

但老刘氏的口粮到了她手里,就别想要出去。

陈氏满口答应好,可等老刘氏醒了后,陈氏和陈家兄弟一起,想要接她去安宁家,可老刘氏说什么也不愿意。

她是帮大儿子干活摔伤了身体,没道理要搬去女儿家休养,她就在大儿子家这里不走,她就不信,大儿子会饿死她。

老刘氏不想给女儿找麻烦,说什么也不去陈氏家住,没办法,陈氏也不能硬逼她,只好她和安宁每天来回的跑,帮老刘氏扎针熬药擦洗等等。

安宁哪儿照顾过人啊,以前都是一堆丫鬟婆子照顾她,现在轮到她照顾人,笨手笨脚的,就连陈氏和王氏都看不下去了。

陈氏道,“还是娘来吧,你去帮娘倒杯水来。”

陈氏接过安宁手中的布巾,利落的帮老刘氏擦身子,剪指甲等等,照顾的细心周到,认真照料。

因为陈氏母女和王氏照顾的好,这几日老刘氏的气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已经恢复到她住陈天生东屋之前的样子。

不过因她腿断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才能下地走路,所以这段时间她的一切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

老刘氏本以为她住在大儿子家,至少大儿子会照顾她,可这几日,她连大儿子的面都没见着,都是王氏和香芹安宁来照顾她。

而她最疼爱,最护着的大儿子,除了第一天在她身边外,后来就一直没进过她的房间门,更没有问候和关心。

而张氏每日除了在她房门口指桑骂魁外,连房门都没踏进过一次。

陈天福和陈雪莲兄妹二人就更加不要说,他们甚至都没从她房门路过一次,哪怕是问候一句也没有。

这一次,她是彻底的对大儿子一家人寒心了。

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她尽心尽力照顾了十几年的孙子孙女,她全心全意对待的大儿媳,在她躺在床上不能自理时,他们竟然对她漠视的彻底,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他们的寡情,太让她寒心。

她可是他们嫡嫡亲的血亲啊。

哎……

人,只有跌落在谷底最深处,才会知道谁才是那个真心关心她,真心对她好的人。

这一次,她算是看清楚了,谁是真善,谁的伪善。

……

陈氏帮老刘氏擦洗完后,安宁递过水,老刘氏接过喝下,仰头漱口,王氏就忙从床底下拿过痰盂,接住她吐出的水。

老刘氏感激的看她一眼。

哎,其实以前她是偏心的,张氏好逸恶劳了十几年,说实话,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就在于她。

是她这个做婆婆的没立起来,在她面前忍气吞声,软弱无能,才会让她敢骑在她这个做婆婆的头上,作威作福十几年。

而任劳任怨,做牛做马了十几年小儿媳,她却认为那是她应该做的。

是她偏心了呀。

而现在,在她不能动需要人照顾时,大儿媳却离的远远的,小儿媳却在身边,任劳任怨,一句不是都从没说过她。

老刘氏后悔了,悔不当初。

她躺下后,微微侧身,面朝里面,无声流下几滴懊悔和感激的泪水。

……

“安宁,今晚上我看你外祖母脸色不对劲,好似有什么心事,我看今晚我就留下来陪你外祖母,你小舅妈也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我今日看到你小舅妈眼眶都黑了,肯定是这几晚上照顾你外祖母,没睡好觉。”

这些日子,王氏照样去橘子山挖药材,但她一回来,就会来照顾老刘氏。

特别是晚上,她主动要求自己照顾老刘氏,已经有四个晚上没睡好觉。

“嗯,那我先回去。”安宁说道。

她刚才也看到王氏的脸色不挤,眉目间疲乏,兴许是这些日子又要挖药材又要照顾老刘氏,又忙又累,她身体吃不消了。

安宁出来后,正碰上过来探望老刘氏的陈地生。

他见安宁背个药箱出来,却没见到陈氏跟着,就问,“安宁,你要回去了?你一个人,你娘呢?”

安宁向他打招呼,告诉他,“我娘她今晚上留下陪外祖母,正好让小舅妈能好好歇息一晚。”

陈地生止了步,转身道,“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不,还是你小舅妈去跟你做伴吧,你一个人……”

陈地生话没说完,安宁就打断了,“小舅还是快去看望外祖母吧,我胆子大,一个人住没问题的。”

陈地生想到安宁力气大,打架又厉害,确实不用担心什么,再说这村里很安全,从没出现过什么坏人。

“那你小心点。”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咛了一句。

“知道了。”安宁不在意的挥挥手,背着药箱,脚步飞快。

出了陈家大院没走两步,就有一条白线飞向她,缠住了她脖子。

脖子上一凉,安宁的心就突突跳了两下,脚步顿了顿,她没好气道,“白夜哥哥,你能不能改改一出场就缠人脖子的这个习惯,我很胆小的好不。”

“小宁宁不乖,我这正是在帮你练胆。”白夜伸出信子,舔了舔她脸颊,语气中却充满了宠爱。

安宁泪了,“呜呜,你确定不是要我破胆?”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白夜时不时的突袭,不然,别说破胆,恐怕连她这颗小心脏都要吓破不可。

白夜收回信子,突然露出一脸嫌弃,“小宁宁,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安宁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也皱起了鼻子,“是刚才给外祖母换药时,染上的味道。”

老刘氏的腿断了,虽然骨头接上了,但还要每日换药,用棍子固定,才能慢慢痊愈。

那药里面有一种药材有淡淡的臭味,十分难闻,怪不得有洁癖的白夜要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