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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福这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陈天生走了一路,安宁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好几次他想开口跟安宁套近乎,见到安宁脸色淡漠疏远,他又憋了回去。

他一个长辈,竟然还要讨好一个小辈,简直就是丢脸。

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出发,一进门,正好听到陈天福的话,让从没有对儿子大声说过话的陈天生,竟然把儿子当成了出气筒。

要说陈天福,那可真是陈家里的一块宝贝疙瘩,从小到大,家里有好吃好喝的都是先紧着他,他吃的不吃了,才会给其他人吃。

陈天生就他这一个儿子,还是村里唯一一个读过书的书生,身份比种田的农民高,因此他对儿子非常纵容。

陈天福以前的名字叫陈福贵,是陈老爹取的,预示他这一生大富大贵。

可陈天福进入私塾后,被同窗好友笑话他名字难听,像一个小厮的名字,陈天福一来气,就自己把名字改成了陈天福,喻意他是天上掉下来的一颗福星,这一生走到哪儿都会有天大的福气跟着他。

但他这名字和陈天生的名字相冲,父子二人的名字都带有一个天字,陈老爹就不同意他改名,最后还是陈天生出面劝说陈老爹,陈天福这个名字才算板上钉钉。

可今日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陈天生居然拍了陈天福一巴掌,把陈天福都打蒙了。

不,是不敢置信,他被老爹打了。

而陈天生一巴掌出去后,见到儿子呆愣,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他也立马后悔了。

然后,他心里在骂安宁。

这一切都怪安宁,若不是安宁拿乔,给他脸色看,他也不会把气出在儿子身上。

而苦逼的安宁,无缘无故就被拉了仇恨而不自知。

张氏昨晚施过针后,就感觉腰疼减轻了些许,苍白的嘴唇也恢复了一点儿血色。

今晚上,见安宁施完针,她就向安宁讨汤药喝,“你给我开一些止疼的汤药喝喝,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嗯,给大舅妈治伤的药材今天集齐了,不过要等晒干才能用,至于药材费……”

“什么药材费,你大舅不是抗了半袋大米给你么,那些还不够?”

张氏声音尖锐,引来安宁的不悦,她掀唇讥讽道,“嗯,半袋子发了霉的大米,我娘正打算哪天去买两只小鸡回来养,不然那些霉米扔了怪可惜的。”

不痛不痒的指责,打的张氏的脸啪啪啪的,让张氏的脸立马黑了青,青了黑。

该死,她什么不好提,非得提那半袋子大米,真是自打嘴巴子。

又听到安宁道,“药材是我和长根哥,铁蛋哥,还有木叔一起去山上挖的,我们三家都有份,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没权利免费给你。”

“那你就给我你的那一份。”张氏理所当然的提要求。

安宁愕然。

天啊,这是有多无耻啊?

她该她的吗?

她又不欠她,干嘛要免费给她?

难道她以为,她占着她一个大舅妈的名,就可以免费指使她,让她继续给她做牛做马?

甚至当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呵呵……

安宁被张氏的厚脸皮给气笑了,她道,“大舅妈,你想要药材,我可以做主给你打个八折,不过也不能一次性多要,那些药材都是要送去仁善堂的,我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耽误人家仁善堂做生意。”

至于免费,她想都不要想。

张氏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问道,“治好我腰伤,大概要多吃多少银子的汤药?”

“打完折十五两银子左右。”

“那么贵?”张氏一脸肉疼,“能不能在便宜点?”

“仁善堂又不是我开的,我给你八折,那还是我看杨大夫是个好商量的,他若不同意,这两折我还得给你垫着,你要嫌贵就别买,不过你这腰伤不喝汤药,光是针灸,就算日后好了也容易再次腰脱,总归身体是你的,你自己掂量着办。”

张氏有些不悦,感觉安宁就是不愿意给她药材,她生气道,“你不是给仁善堂送药材吗,你就留一些好药材给我,其他的我再从仁善堂买。”

好药材贵重,要不少银子买,但普通药材就值不了几文钱,还别说,张氏一谈到银子,算盘就打的死精死精。

药材是安宁挖的,安宁要是愿意帮她,背着长根和陈木给她几株就行,就算是村长和陈木发现了,她也可以说是在仁善堂买的。

张氏这一算盘,打的倒是挺灵活,但前提是要安宁帮她呀。

这不,安宁摇头,可怜巴巴道,“大舅妈,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杨大夫规定过,我要一天还两斤好药材给仁善堂,不然我就要给他打一辈子免费的工。”

这话当然是假的。

安宁三番四次的拒绝,让张氏认定安宁就是不想帮她,故意在这里诓她。

张氏气的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能拿安宁怎么样。

在她腰伤好之前,她还要求着她,可不能得罪她,但这些仇她会记住,等她养好了身子再来跟她算账。

这死丫头……

安宁似乎没见到张氏生气似得,她笑了笑道,“那大舅妈先歇着,我这就回去了。”

因针灸完,都还没穿上衣服的张氏,就被安宁晾在了外面,连被子都没给她盖上。

等安宁离开了陈家,张氏就吼道,“雪莲,你还不进来给我穿衣裳,想要冷死我啊。”

陈雪莲刚吞下去一口饭,听到张氏的声音,立马吐了。

她脸白,咬牙道,“等一下,我先吃完饭。”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打从张氏瘫了后,除了陈氏照顾她一上午外,就剩下陈雪莲一个人照顾她,而陈天福白日要去私塾,都不在家。

陈雪莲从小就被张氏养的娇滴滴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要她照顾一个大胖子吃喝拉撒睡全套的,简直就是让她活受罪。

特别是侍候张氏大小便,给她擦屁骨时,陈雪莲被熏的当时就吐了。

吐的肠子都翻了几翻,害的她两顿都没吃饭。

晚上见有好菜,她好不容易忍着不胡思乱想,扒了几口饭进嘴里,刚咽下,就听到张氏的声音,陈雪莲就恨不得晕过去。

没晕,却又吐了,让她那叫一个气呀。

陈天生见女儿脸色白如纸,就心疼了,“我去侍候你娘,你先吃饱饭。”

见他去了,陈雪莲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但此刻她就算是面对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恐怕也难以下咽。

见小石头和小美吃的香,津津有味,她恨的咬牙切齿,天怒人怨。

哼,都怪大姑姑,如果不是她故意拿乔,照顾她娘到一半又撒手撂挑子不照顾了,她何曾要受这个罪?

还有安宁,如果不是她反抗二舅舅和三舅舅,早些乖乖的把银针拿出来,她陈家有了五百两银子,就成了陈家村第一户人家,到时候,她家想要请什么样的人照顾她娘没有啊。

还能再买两个丫鬟回来,一个人照顾她娘,一个侍候她,到时候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千金闺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姐身子,丫鬟命。

陈雪莲想着,心里更加怨恨安宁,觉得安宁不拿银针出来,就是生生夺走了她做千金小姐的命。

她却不想想,那银针是安宁的,人家不欠陈家的,凭什么要把那么贵重的白白给陈家?

她也不想想安宁没了银针,给人治病就像是短了一只胳膊,这五百两银子的债务,她要怎么去还?

这一切事情,都不在陈雪莲考虑范围之内,她只在乎她的千金小姐梦没了,被安宁给破坏了。

心里对安宁恨的咬牙切齿,深入骨髓。

……

安宁没有直接回家,她去了一趟村长家,和长根铁蛋谈定了雇佣他们的事后,才打道回家。

因她住在村东,离别人家不近,大虎送野牛的事,安宁可以瞒过村里人,却瞒不过陈氏,而她也没打算瞒她,到时候她还要陈氏做不少事情呢。

回了家,安宁就把大虎的事情说了,当然,她不会傻的什么都招,只说大虎是小白的朋友,才会让她帮忙给它们做好吃的,而她也可以从中得到好处。

陈氏听了,脸都吓得白了,“你说今晚上会有老虎下山?”还是到她家来?

见陈氏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安宁赶紧告诉她,“娘,你别害怕,它们不吃人。”

安宁自动忘记了昨晚上,大虎它们和狼族合作撕咬了三十多个黑衣人。

且还是她给的交易。

“安宁,你疯了吗,老虎怎么不吃人,又不是纸糊的老虎。”陈氏脸色扭曲,随即她又脸色大变,“女儿,你别吓娘,你……你莫不是癔症了?”

癔症,就是疯了。

不疯了,怎么会觉得老虎能和人在一起?

老虎见了人,怎么会不扑上去?

人类和猛兽天生就不能共同相处,一旦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人类也通常都会成为老虎的食物。

而安宁现在居然告诉她,老虎见了人不吃,这不是癔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