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还不出来吗?”被子外,响起独孤黔烨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
琏姒缓缓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望了一圈屋中,果然只剩下自己和独孤黔烨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独孤黔烨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后,先将那碗药端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渡给琏姒。
苦涩的药汤被人一小口一小口耐心的渡到自己嘴里,原本难闻的草药味消散不见,每一次呼吸间都是独孤黔烨身上传来的那种熟悉而又好闻的清香。
琏姒倚在他的胸膛上,浑身沉沉的,也不知是草药的效力还是什么,倒觉得没有之前那般头昏眼花了。
只是,每次喂完嘴里的药,独孤黔烨都要托着琏姒的后脑来一段深吻,将原本气息不定的琏姒吻得越发气喘吁吁,原本苍白的唇瓣也是殷红一片,甚是诱人。
“王爷是属狗的吗?也不怕过了风寒到自己的身上。”湿热的双唇分离,琏姒朝着独孤黔烨喘气道,一双美眸迷离,却实打实的翻了个白眼。
独孤黔烨望向怀中的女子,那双幽黑的墨瞳流光熠熠,勾唇一笑道:“听闻过了风寒给别人,之前得风寒的人就会好,看来本王可要努力一点,争取将你的风寒度过来了。”
说着,将最后一口汤药倒入嘴中,俯身堵在了琏姒的唇上,琏姒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中,此时仰头喝下汤药后,又被霸道的舌撬开牙关,在自己的口中狂风暴雨席卷起来。
琏姒原本力气就小,此时生病更是浑身软成了一根面条,任由独孤黔烨捏扁揉搓,一番不知餍足的享受后,独孤黔烨松开琏姒,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笑道:“不知现在风寒是否过到了本王身上?”
琏姒捂着自己又麻又痛的唇,听到面前独孤黔烨那张好好端端的薄唇中吐出的话,又恼又羞,直接道:“你无耻!”
生平第一次被人骂无耻,然而独孤黔烨心情却不错,抚了抚一脸炸毛的琏姒后背后,柔声道:“乖,还有最后一口药,本王来喂你。”
“我才不会上当呢,方才碗里分明就空了。”琏姒目露怀疑的往后躲,却见独孤黔烨又端起了白瓷碗,像模像样的仰头喝了一口,一时迟疑,冷不丁的被他拽了过去,一把揽在了怀中。
“唔——”被再次噙住嘴唇的琏姒气恼,果然这家伙是装的,没等她报复性的反咬独孤黔烨一下,就感觉一个酸酸甜甜的东西被渡了过来。
“这是……杨梅?”
琏姒品了品嘴里的糖渍杨梅,惊讶的望着独孤黔烨,后者撑着下巴,墨发微倾,一脸笑意望着她。
琏姒望向他身后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窗台上摆了一个琉璃罐子,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而罐子里面,装的满满都是糖渍杨梅。
“本王儿时得了风寒,每每喝了这种苦药,总是希望能有人备一颗糖渍杨梅,如今本王多年都不得风寒,听到你生病了,倒是想起这事,因而叫人去买了这么一罐。”
独孤黔烨轻声说着,那张俊美的容颜一片温柔,若是让那些未出阁的女子看见,只怕个个都要幸福的晕厥过去。
琏姒听见,却更在意他的前半句话,眼前仿佛看到一个小小的皇子在空荡荡的皇宫中,周围的宫人伺候完他喝药后,连一颗蜜饯都不给他,冷冰冰的转身离开。
而后小皇子十几岁就出宫,到战场上征战四方,身上添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方才长至如今眼前这般凌冽的身姿。
琏姒垂眸,道:“这般说来,臣女倒是同王爷有些相似,臣女以前生病,别说是有人准备蜜饯了,连药都不会让喝。”
独孤黔烨眼眸微抬,问道:“为何?”
“因为臣女以前是舞姬啊,”琏姒抬眸望向窗外,幽幽叹道,“喝了药昏昏欲睡,还如何表演,如何挣钱,只要臣女的脸没有受伤,臣女的脚就不会有停歇的时候。”
独孤黔烨闻言,沉默了下来,琏姒不是舞姬,他身边亦无人能查出她的身份,然而她这般感慨时,周身却满满都是真情意切的无奈之感。
心头一软,独孤黔烨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琏姒,却见后者望向自己,皮笑肉不笑的道:“这种久到上辈子的事情臣女也无心苦恼,只是王爷药也喂了,便宜也占了,是不是该离开了?”
独孤黔烨望着琏姒语调疏离,然而眸色微恼的模样,心头又是一痒,只觉这小野猫的一个眼神怎么都这么撩人。
“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独孤黔烨起身,突然伸手捏住了琏姒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的樱唇,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带着一丝魅惑轻声道:“唇都被本王咬成这样,看来这风寒铁定是要找到本王身上来了,唉,没办法,谁让本王是个好人呢。”
说完,他转身拂袖含笑而去,只留琏姒坐在床上气的发抖,朝着那道修长的背影道:“独孤黔烨……你,你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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