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叶氏在子镜阁里已经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面前摆的茶水都凉了三杯,还没有等回琏姒。
“你们小姐呢?怎么还未回来!”叶氏一拍桌子,小妆几人赶紧跪下,解释道:“回禀二夫人,小姐说还有事要做,请二夫人稍作等待,小姐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叶氏那张保养甚好的脸被气出了好几道皱纹,等待?她堂堂府上的当家主母,哪有等一个小姐一个时辰都还没来的道理?
“再派人给我去催,直到把她找回来为止!”叶氏怒目圆瞪,吓得一个婢女赶紧出门去寻琏姒。
回去的路上,梦儿对琏姒的崇拜之情简直无法抑制,要知道昔年小姐在府中中毒卧病那些日子里,月银直接被克扣到不足十两,如今琏姒取而代之,一开口就成了二十两,这还不算,居然还从账房里支出了五千两银子。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我们现在有好多钱啊。”梦儿凑到琏姒身边乐嘻嘻的笑道。
兜里揣了五千两银票,琏姒的心情也不错,在跨过被扔到门口的叶金瑶物品时吩咐道:“等明儿,将这子镜阁里但凡能换了的东西全部换掉,我才不要用那些被一个来路不正的泼皮用过的东西呢。”
“好嘞。”梦儿一口应下。
两人话刚说完,正好与匆匆出门的婢女撞面,婢女朝她使了一个眼色,琏姒抬眸望向屋内,就看到叶氏那张微微扭曲的脸。
刚才的对话被叶氏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自己好不容易栽培成大家千金的金瑶被人称作泼皮,还来路不正,这不是瞧不起她的娘家吗?
梦儿吓得赶紧就要跪下,却被琏姒拉住了衣袖,指到一边站着,自己则走到桌边坐下。
“二叔母过来,是有什么事同珺儿说吗?”琏姒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不紧不慢的问道。
“珺儿啊,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这么无礼取闹,金瑶她是你二叔母的侄女,你非但没有以礼相待,竟然还让人将她赶走,如今你看看你把她打成什么样了,你于心何忍啊?”
叶氏还想保持着昔日在宇文清珺面前贤良温柔的形象,忍了忍,挤出一张苦口婆心的笑脸说教起来,还将一脸猪头样的叶金瑶推到琏姒面前,试图唤起琏姒的良知。
叶金瑶对自己此时的丑态毫不自知,更是心觉有姑母的撑腰而越发的扬眉吐气起来,殊不知一旁伺候的小妆等人望见她那张鼻青脸肿的脸都在低头偷笑。
琏姒抬眸望了一眼,也是嗤笑出来,依旧语气不改的道:“那依二叔母之见,珺儿应该怎么样做,才算是懂礼善良之人呢?”
“那当然是要听从长辈的安排,我让你去住落梅阁,那是为你好,你给金瑶让出房间,也可以体现你大度的气质啊。”
叶氏以为自己说动了琏姒,眉眼间掩不住的得意,唯有语气还装的语重心长。
琏姒望着她拙劣的演技,只觉好笑,当真以为她同宇文清珺一般眼瞎?
“二叔母只怕对珺儿有所误解,珺儿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珺儿此次回府,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琏姒起身,居高临下的朝叶氏冷冷道,“那就是凡辱我者,还其百倍,凡害我者,杀之后快。”
叶氏愣了片刻,这才明白琏姒根本就不打算将子镜阁让出,顿时怒道:“你敢不听我这个主母的话?要知道若是我给你加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即便你是高门千金,我倒要看到时候京城还有哪家名门敢娶你过门!”
“二叔母尽管去说珺儿不尊长辈,届时若是有人问及所为何事,珺儿倒是想听听二叔母是否好意思说出帮着娘家侄女霸占府上嫡女闺房之事,”琏姒毫无畏惧的对上叶氏凶狠的目光,凑到她耳边冷笑的补充道。
“或者说,二叔母还嫌老吴所言之事仅在府中传播范围太小,想让珺儿将他召回好好养着,改日去外面宣传一番。”
叶氏的身体一僵,咬牙瞪着琏姒道:“你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就看二叔母识不识趣了,”;琏姒从她前面走开,转身朝小妆等婢女吩咐道:“都愣着作甚,还不快些把二夫人还有这个泼皮给请出去。”
众婢女连忙一窝蜂的涌上,说是请,实则是将叶氏和叶金瑶给赶了出去,叶氏雍容的发饰和衣服都被拉扯的变形凌乱,口中还大喊着,“等我回禀老爷,看你还能猖狂到何时?”
琏姒站在门口抿唇轻笑,望着屋外叶氏跌跌撞撞的身影,正好路过墙边那口腌着臭苋菜根的大缸,便朝小妆使了个眼色。
小妆立马了然,拉着几个婢女使劲掀翻大缸,然后撒手往边上一躲,缸里面的卤水还有臭菜根一股脑的全浇在了毫无防备的叶氏和叶金瑶身上。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臭!”两人被烂菜根还有黏糊糊的卤水泼了一身,还糊到了脸上,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飘出来的那种酸爽的臭味简直能让人吐出来。
“唉,这可是西院奴婢们每日三顿的唯一霉菜,每顿还只能取半勺,二叔母就是想吃也不用如此浪费啊,真是可惜,没有霉菜吃了,珺儿只能替她们到街上的酒馆订上一桌酒菜回来喽。”
琏姒捏着鼻子走到两人面前,惋惜的叹道,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叶氏好不容易擦干了脸上的臭水和烂菜,却被自己身上刺鼻的味道熏得直想吐,狠狠的丢下一句“真是反了天了!”后,赶紧跑走了。
叶金瑶也赶快跟了上去,匆忙间还将一只绣鞋跑掉了,琏姒和众婢女望见两人狼狈的模样,都哈哈大笑。
晚上,子镜阁的婢女们难得吃了一顿像样的饭菜,还喝了一些小酒,酒足饭饱之后,小妆醉醺醺的走到琏姒坐的地方,跪下抱着她的腰痴痴傻笑道:“小姐,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行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琏姒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朝着其他几个脸红扑扑的婢女笑道,“还有你们也是,别喝多了,都散了吧。”
“是,小姐,”众婢女抬着晕乎乎的小妆乖乖的下去歇息,坐在旁边的宇文筠庭望见婢女们对琏姒亲热的态度,加上席间听到她们说起琏姒的作为,不由得对她更加刮目相看起来。
众人散去后,琏姒想起住在西院另一角的独孤黔烨,想着去看看他,于是提着一壶酒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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