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却早就已经端着药跑进内室了,里面围在方承彦身边的医修们一见白玲珑进来,便纷纷靠边,让开了一条道。
“先维持住方承彦前辈的心脉,每日补气活血的丹药不能少,其次就是替他疏通目前凝滞如堵的灵脉,帮助他尽早恢复修为。”白玲珑一手抬起方承彦,一手灌药,末了吩咐道。
一旁的医修们连声应是,接着便围观起白玲珑是如何召出灵宝替方承彦施针落术的了,这可是十分难得的观摩机会,在场的医修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神贯注。
里面热火朝天,外面林檎已经和祝南之打算出城了。
墨羽推着九尺玉一路送到城门口,而九尺玉对着林檎是嘱咐嘱咐再嘱咐,生怕她莽撞行事,又给自己平添些伤口。
别了墨羽和九尺玉,林檎与祝南之走在城郊官道上,没走几步,祝南之突然侧目看她,笑道:“九兄很关心你,看来在他心里,你很不一般。”
林檎斜了他一眼,怪道:“师兄怎么也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
祝南之却是笑意更深,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阿檎你还是太懵懂了,在旁人看来,九兄明显是对你有好感的。”
“现在这种时候?”林檎挑眉看他,停了步子。
“现在什么时候?感情这东西又不能挑时间的,阿檎呀,你该长大些了。”祝南之跟着停步回头看她,抬手揉了揉林檎的头,说道。
“若是阿玉喜欢我,那他大可以自己来对我说,我等着。”林檎拍开祝南之的手朝前抛开,她边跑边笑,不怎么地就想起了神机囊里那个已经做好的扇坠。等这回回去了,她就把扇坠还礼给他。
越好的树林里并没有仲吕的身影,林檎几度催动数九,也并没有得到仲吕的回复。
“师兄,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林檎脸色发白,她耽搁了这么几天,会不会仲吕恼羞成怒,想了别的方法进城。
“先别慌,你继续催动数九,尝试联系仲吕,我们这就回城。”祝南之有些心慌意乱,两个人便一路飞奔回城。
然而就在他们反身的一瞬间,青州城方向突然响起了一声爆炸声。
气浪冲天,林檎和九尺玉隔这么远还能看到那边传来的动荡,一时间林间树木疯狂晃动,飞沙走石。
林檎的脸色一瞬间苍白无色,她慌慌张张地拂袖挥退扑面而来的气浪,接着直接踩着菩提枝拔升,纵身飞奔向城门口。然而她还没靠近,就已经看到城门口的惨状,破损的城门处,横倒着无数守城士兵和百姓,这些人多少受了些伤。
“怎么回事?”林檎飞扑上去,扶起一个明显只是轻伤的士兵,低头并指点在他眉心,给他灌入少许的灵力后,问道。
这士兵悠悠转醒,眼睛先是茫然了一下,接着认出林檎来了,他咳了一下,说道:“方才墨羽大人和九尺玉大人还没回城,就突然天降火雷,直接将我们都给击倒了。”
“那他们两个人呢?”林檎连忙去找墨羽和九尺玉的身影,然而一众东倒西歪的伤员中,乍一看,并没有墨羽和九尺玉的身影。
“我已经喊医修馆的医修过来了,不要慌,我们找一下他们两个。”紧随其后的祝南之也听到了士兵所说,他转身穿梭于人堆之中,试图找到墨羽和九尺玉。
“一定是仲吕,一定是他,他掳走了小羽和阿玉,企图以此来要挟我。”林檎脸色阴沉,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士兵,起身就往外冲。
“阿檎,你去哪儿?”祝南之伸手去够她,没够到,被她一眨眼就飞走了。
然而他却不能跟着去,眼下这么多伤员,他必须要留下来主持场面,以防出更大的乱子。于是祝南之只能看着林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际,他垂眸叹了一声,惟愿她平安归来。
林檎起身不是漫无目的地乱窜,她虽然联系不上仲吕,却能凭借数九隐约感觉到他的所在,当然这还得归功于她二度淬体的灵体。放普通修者身上,能通过数九的联系反制持宝人,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所以仲吕也并未做提防。
直到林檎一剑把他的洞府大门来个一分为二,里头的仲吕这才发现林檎已经找上门了。
“来的倒是挺快。”仲吕对于林檎的出现并无意外,他摇了摇手中这扇,面带春风地看着林檎直笑。
林檎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笃定是他掳走了墨羽和九尺玉,于是她长剑一摆,手中双剑于身侧各挽了一个剑花后,直接整个人倾身而去。
仲吕侧身一避,手中折扇啪的一下合拢,架住了林檎其中一剑。接着他振臂一抬,整个人踮脚后退了数步,避开了横扫下盘的韶华剑。
“把他们交出来。”林檎一击不成,反身两剑并行,剑气如虹,带出了一地绿意蔓延在仲吕身后,缩小了他的避让空间。
这一式燕草如碧,逼得仲吕无处可逃,只能直面林檎。
“林姑娘说的是什么?交出谁?林姑娘莫不是忘了和在下的约定,是你要交换在下的宗主才对。”仲吕合扇一点,一道烟雾便打向林檎面门。
林檎抬手一剑破开这烟雾,剑气震散他们之后,直接就势横扫向仲吕胸口。
她一面狠辣出手,一面不忘冷声警告:“若你不交出他们,我今日定要你身首异处。”
仲吕曲臂一挡,整个人被这一剑的气劲给带得连退了数步,险险踩入方才林檎所打落在地的剑气上。
“所以到底是谁?”仲吕皱眉问道,那神情不似作伪。
林檎一愣,手中双剑气势一止,停了下来。她上下打量了仲吕一眼,皱眉问道:“当真不是你?”
仲吕又气又笑,眸光古怪地看着林檎说道:“林姑娘让我在城郊好等了这么久,眼下人也没带过来,难道是要毁约不成?”
“哦?你光等着,就没做点旁的事?”林檎冷笑,她在炼化襄华前辈的修为时,从中作梗的好似不是他一样,说得如此委屈可怜。